通向二樓的樓梯那兒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DJ早就關了音樂,幾乎所有的客人都看向樓梯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老子打牌打得好好的,哪個混賬在這兒惹事,老子扒了他的皮。”咚咚的腳步聲中從二樓走下幾個人,領頭的說話嗓門最大的那個人臉上有條長長的疤痕,傷口糾結在一起,不像是被利刃割開的,倒像是被大力轟在臉上,把皮肉給轟爆給造成的。
“福哥,你要替我們做主啊,你看看。”經理指着自己的臉,“那個小兔崽子狠狠抽我的臉,還把我們的保安全打翻在地,這麼大的損失我該怎麼交代啊。”
福哥把經理推到一邊:“你被打關我鳥事,居然有人敢在我們光頭黨罩的場子裡鬧事,是不想活了?誰,站出來。”
“光頭黨。”薛凱發出一聲呻吟,“洛雨我們完了。”
“光頭黨。”許星東皺皺眉,“這事難辦了。”
“難辦?難道光頭黨很窮?”洛雨一臉驚恐,“他們出不起精神損失費?”
“是你們?”福哥領着手下走了過來,“是活膩了吧……”看到洛雨笑嘻嘻轉過來的臉,剛剛還耀武揚威的福哥臉色瞬間變了三遍,由紅到白,再由白到綠。
這張臉自己死也不會忘記的,楊福成臉上的疤痕一陣刺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道傷痕。
有人撐腰,那個經理又跳了出來指着洛雨:“福哥,就是這個小子,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啪”,楊福成一個嘴巴扇在經理臉上把她扇了個跟頭:“快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人家能來這兒是我們的榮幸,你還敢收費?”
楊福成的表現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經理更是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楊福成。
“看這麼看,快去櫃檯拿2萬塊過來。”踹了經理一腳,楊福成心裡罵道:“死女人,也不說是誰來了,想要我死是吧。”
“嘿嘿,雨哥,這是誤會、誤會。”見洛雨斜着眼望向自己,楊福成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給洛雨點上,又給旁邊站着的許星東點上,一臉媚笑,“雨哥,我們在那個地方,見過的。”嘴型做了個“狐狸河”的脣音,洛雨這下子想起來了,他老大好像是叫什麼青哥的。
“青哥還好啊?”洛雨不客氣地在楊福成口袋裡掏出一把小折刀揣進自己口袋,“還有那個誰的?”
“青哥也出來了,託您老的福,肖揚也還好。”楊福成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給主人討好的狗,那副諂媚的模樣把許星東和三劍客都嚇了一跳。
“我們今天這酒?”薛凱試探地問了句。
“不算不算,我都說了這是誤會。”楊福成忙解釋,“雨哥來這兒是我們的榮幸,怎麼還能收錢。”經理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手裡拿着厚厚兩疊錢。
楊福成一把抓過塞到洛雨手裡:“雨哥,這是孝敬您的,以後還要常來啊。”
“好的,一定。”洛雨把錢丟到薛凱手裡,像是想起了什麼,把楊福成拉到一邊:“你們這兒有沒賣粉的?”
以爲洛雨是探子,楊福成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肯定沒有。”
“你給我注意下,發現了就告訴我,這是給你的,放心,我不是政府的人。”洛雨拿出一張紙塞進楊福成口袋。
楊福成現在渾身熱血上涌,剛剛眼角瞥了眼那張支票,讓人眼花的一串零啊:“賺大了賺大了,老子發達了。”
許星東見洛雨把那什麼福哥拉到一邊鬼鬼祟祟談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談的什麼,這一會工夫舞池裡又恢復了原先的吵鬧,伸着脖子也聽不清。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回來了,許星東很明顯看到楊福成的眼裡對洛雨更是多了巴結的味道。
“他不會是看上姐夫了吧?”許星東偏過頭去惡俗地想。
“你哪裡招惹雨哥了?快道歉?”楊福成提着經理的領子拎到洛雨面前。
女經理現在哪有開始時囂張的模樣,原本以爲遇上了肥肉可以敲一筆的,哪知道這塊肥肉比石頭還硬,連光頭黨都咬不動。
“摸了八個,喝了點水收3000,要知道,這寒冬臘月的,地主家也沒餘糧啊。”洛雨一席話說得周圍人渾身發冷。
“雨哥……我……我錯了。”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看光頭黨福哥對他也是客客氣氣,想必是哪位有勢力人家的公子,自己這份工作得來也不容易,一個月獎金加提成也有1、2萬,經理只得鞠躬道歉,“我有眼不識泰山,雨哥你就原諒我吧。”
幾個啤酒妹看到這場面也只得彎腰道歉,徐福成也不想這件事鬧大,上前陪着笑臉:“雨哥,我看就算了吧,下次您再來全部免費。”
“洛雨,我們回去吧。”薛凱捧着那兩疊厚厚的鈔票擠上前,“回去晚了要查房的。”
“走吧走吧。”洛雨又叮囑了徐福成一下,“有事及時聯繫我。”
出門的一霎那洛雨對着舞池裡一個角落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隨即便有幾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舞池和座位上。
“雨哥您慢走。”啪一聲替洛雨他們關上出租車的門,楊福成殷勤道。
“福哥,那小子是什麼人?”出租車走遠了,旁邊一個手下問。
“記住了,認他當大哥不會吃虧的。”楊福成滿是深意地朝手下笑笑。
原本停在酒吧門口的幾輛改裝摩托車上已經坐上了人,黑色的彈力背心,破破爛爛的牛仔褲,凌亂的長髮,一張張桀驁不遜的臉上恨不得寫着“我是流氓”四個字。
“小云哥,你確定剛纔那個人是洛雨?”強大引擎帶來的轟鳴聲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是他,嘿嘿,暴力飛車狂回來了,回去告訴那羣白癡,就說新來了個菜鳥,準備虐人,我們開盤口撈一筆。”染着銀白色騷包頭的落小云笑道,“過幾天他就會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