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冥巔峰玄者神情一怔,顯然是被那黑袍人的怒氣嚇了一跳,隨即恢復了正常,一臉毫不在乎的表情說道“三爺放心,那老鬼一點兒玄功也沒有,而且又那麼大歲數了。即便是普通年輕人接我那一掌,恐怕也得斃命,何況是他?”
黑袍人將檀木盒子蓋好,放在桌子上面,聲音充滿了憂心的說“你懂得什麼?你現在馬上回去查探,看那老東西死了沒有?如果沒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他”
地冥巔峰玄者卻是站在那裡沒動“三爺,雖然您跟我們堂主的交情甚好,不過瀝血堂有瀝血堂的規矩。我們可是接一筆錢做一樁買賣的,還請三爺不要見怪,日前三爺只說要這珠子,可沒有說一定要那郭公公死,所以。。。”
黑袍人勃然大怒,一甩袍袖“混賬,這還用本,我直接說嗎?若不是我實在不方便露面,這等美差又豈能輪到你瀝血堂的頭上?你速去將那老東西殺死,本,我有的是錢,絕不會差你們瀝血堂的錢的”
姜玉寒在心裡暗想,這黑袍人連續兩次話說到‘本’,然後又變成‘我’,他顯然是習慣了說本什麼,那麼是本什麼呢?本王?本座?本官?嗯,這傢伙剛剛又說他不方便出面,看來這個被稱作三爺的人大有來歷。不過,去特麼的,愛誰誰,小爺今晚要這珠子要定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小爺也照拿不誤。
這時,地冥巔峰玄者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好,三爺既然答應得這麼爽快,那我再去走一趟,看看那老鬼死沒死”說完,一轉身推開門消失在夜幕之中。
姜玉寒就趁着這一開門的空檔,一閃身進了茅草屋裡,迅速來到桌子前面,拿起桌上的檀木盒子“啪”的一下,扔進了覓影宮裡面。
黑袍人目視着地冥巔峰玄者走了之後,轉回身剛想要繼續欣賞夜明珠。不料面前突然掃過一陣風,好似一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走過去,只見那檀木盒子升到半空之中,然後“嗖”的一下,就這麼在他的眼前不見了。
他大驚失色,這,怎麼會有這麼奇異的事件發生?那夜明珠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而且連檀木盒子都不見了?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他自視自己的修爲,在這整個兒大陸上也是屈指可數的,更遑論這小小的龍雲皇朝,更是幾乎沒有對手。
那又是誰竟然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這夜明珠盜走?而他竟然沒有看到人影?要說是鬼,他是從來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一定是有人會使用這種遁形的功夫,能夠掩人耳目。而且那人修爲還不會很高,否則自己也不會感到有風在面前刮過。
他腦海之中飛速的旋轉着各種可能性,想到剛纔的風是從門口刮進來的,那麼這人要走應該也是從門走,不然他剛剛在兩人談話的時候,他就可以趁機將夜明珠拿走了。想到這裡,他擡起雙掌朝着門口的方向,瞬間將全身的玄力盡注於掌上,向外一揮,只聽得“轟”的一聲兒,茅草屋的門被瞬間打成粉塵,飄散在夜幕之中。
只聽見“唔”的一聲兒,半空中傳來一聲兒痛苦的**,接着便再無聲音。黑袍人一縱身,從屋子裡面躍出到院內,發動自己強大的神識,探測着每一個方位,甚至連角落都不放過。卻是一無所獲,周圍靜悄悄的,連一點兒波動都沒有。
玄又飛身上房,探測着周圍,四處也無任何一絲波動。看來那毛賊是跑了,不過他剛剛發出的那一掌,相信也將那毛賊給打傷了。黑衣人快要氣吐血了,想不到自己千辛萬苦的將這夜明珠弄來,本想要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一番,沒想到卻爲他人做了嫁衣。想他堂堂位高權重的一國王爺,豈能不鬱悶之極?
黑衣人站在房頂,看着漆黑的夜色“啊,大膽的毛賊,你有種的給我出來,鬼鬼祟祟算什麼英雄好漢?出來”這一嗓子真個是驚天地泣鬼神,隨着這一聲兒喊,他的帽子忽然掀翻,頭髮猶如利劍一般直立起來。身上黑色的袍子迎風鼓動,就連周邊的大地都顫了一顫。這一聲兒直震得二十里之外的京城裡,正在睡覺的人們都聽見了這悲慼的叫聲,人們紛紛起來,看看是不是外面天塌地陷了?
看着靜謐的周圍,黑袍人悲痛的想着,哼,無論天上地下,本王一定要將你這大膽的毛賊給抓住,然後千刀萬剮。竟然膽敢盜取本王的東西,本王一定要讓你死無全屍。
姜玉寒並沒有跑遠,他就躲在不遠處一戶人家的豬圈裡面。一來是對方的神識太強大,他怕對方探測到自己。二來他剛剛被黑袍人的掌力打傷了,急需要運功調節。
在豬圈裡面他完全的將自己潛入到覓影宮裡面,收回了所有的神識,就怕稍微露出一點兒馬腳,就會被對方發現。而旁邊豬的氣息,卻是他此刻最好的掩護,雖然這股子氣味實在太那個,不過惡臭雖可惡,骯髒卻更糟,若爲生命故,兩者皆可撐。
他在心裡暗暗的鼓勵着自己,畢竟跟生命比起來,眼前的臭味兒和髒亂都不算什麼了。他用力屏住自己的呼吸,絲毫不敢馬虎。隱遁身形在覓影宮裡面,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呼,剛纔可真懸吶,剛剛他看到那個地冥巔峰玄者走出去,本想着正好趁此機會,將珠子偷出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往覓影宮裡面一放,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哪成想,那黑袍人更加的厲害,就在他將半個身子探出去取那珠子的時候,竟然單用掌風就將他給震傷了。這要是沒有覓影宮的保護的話,恐怕此刻化成粉的就不是那扇門,而是自己了。現在暫時他是不敢再出去了,誰知道那黑袍人走沒走?萬一剛一出去就碰上了,那豈不是可悲之極?
還是先在這裡忍一下,等到天亮再走也不遲,那黑袍人不至於一直在這裡守到天亮吧?
他來到桌子旁,將那個檀木盒子打開,裡面的珠子頓時大放異彩,比之剛纔在黑衣人手裡的時候,還要光芒萬丈。
伸手將那珠子拿出來,珠子散發出溫熱的氣息,漸漸的珠子裡面形成一股彩色的濃霧,在裡面飛速的旋轉着,好像就要呼之欲出一樣。而這時候,腦海之中的紅石書也飛速的旋轉起來,散發出濃濃的白霧,然後團團的將珠子圍住。
這時候,原本在他手上的珠子,頃刻之間飛到了半空中,裡面的彩霧與紅石書的白霧相互交相輝映。漸漸的白霧進入到珠子裡面,與彩霧混合交纏,漸漸融爲一體。不一會兒“幫”的一記清脆的響聲,珠子裂開兩半。
姜玉寒的心隨着珠子裂開,疼痛不已,白瞎了這麼漂亮的珠子。這要是拿到當鋪裡面,怎麼的也能賣個萬八千兩銀子啊,端看剛纔那黑袍人緊張的態度,就知道這珠子一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就算是不賣,以後放到自己的家裡頭,晚上也能當個燈用啊,而且還是這麼價值不菲的燈,這可比這時代的小油燈亮堂多了。哎呦,白瞎嘍。好不容易偷來的,這下可倒好,眼看着到嘴的肉就這麼沒了,姜玉寒的心在流血,欲哭無淚。蒼天呀,大地呀,這可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