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說書人是獨孤家專門去長孫家請來的,因爲長孫茂與姚安兒的關係好,他們家的說書人總是第一個開講姚安兒寫的新故事。姚安兒寫的故事非常受追捧,她就算不再做神婆,只靠寫故事就能夠養活自己,過着富足的生活。
聽完一段說書,衆人意猶未盡。不過他們來參加宴會可不是來聽說書的,想聽說書,回自己家中也能夠聽到。衆人在花廳中說了一會兒話,就三五一羣地走出花廳去院子中賞花,等賞花過後再回花廳寫詩作畫,讓長者評價,奪取美名。
姚安兒坐到窗口欣賞外面的景色,沒有想走近花樹欣賞。她自己的園子中就種着兩棵梅花樹,一株紅梅,一株臘梅。她在家中就能夠欣賞到,長得比獨孤家的還要好,她沒有必要再過去觀看——主要是她懶,不想跟貴女們多應酬。不過,就算她沒有去園子裡,也躲不過應酬,這不,兩個年輕美貌的貴夫人找上了姚安兒。
“夙安真人。”身穿紅衣的女子笑着招呼姚安兒,她的長相明媚,性格似乎很強勢,她身邊的女子跟着她,一切都以她爲主。
姚安兒沒有見過兩人,略帶疑惑地問道:“不知兩位是?”
紅衣女子笑道:“我們回到京城,真人不認識我們。我是楊門獨孤氏。”
另一個表情溫婉的女子道:“我是李門獨孤氏。”
原來就是她們!楊堅的老婆和李淵的老媽!
姚安兒立刻仔細打量這兩位名人,兩個人都長得很美麗,獨孤伽羅美豔,李淵的老媽清麗,各有特色,不過李淵老媽的容貌及不上獨孤伽羅。也是,如果獨孤伽羅不是超越其他人的美麗,楊堅又怎麼會在她活着的時候只有她一個老婆。
“楊夫人,李夫人。”姚安兒起身給兩人見禮。
兩人回了禮,坐到姚安兒的對面。
獨孤伽羅目光中帶着滿滿的好奇將姚安兒從頭到腳、從腳到頭打量了好幾遍,開口道:“夙安真人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是因爲我太年輕了嗎?”姚安兒問。
“不,不是這個問題,我們早就知道夙安真人年紀不大。”獨孤伽羅道,“只是在我的想法中,夙安真人應該是很難接近的,沒想到對我們的態度會這麼和藹。”
姚安兒笑道:“我只是討厭麻煩與交際,而不是傲慢不懂得人情世故。”
獨孤伽羅明瞭地點點頭:“這種做法挺讓我羨慕的,可惜我無法像夙安真人一樣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
姚安兒笑了笑,沒有就她這句話發表意見。
獨孤伽羅道:“我們在外地就聽說過夙安真人神秘強大,不過因爲沒有親眼見到吧,我實在想像不出你是如何救人驅鬼的,你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嗎?”
姚安兒盯着獨孤伽羅的眼睛,她看到了獨孤伽羅眼裡隱藏的惡意,也聽出了她話中的惡意。獨孤伽羅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姚安兒這個所謂的高人,或許她被其他地方的神婆欺騙過傷害過?她以爲之前京城中發現的事情都是姚安兒在裝神弄鬼,她今天讓獨孤家人邀請姚安兒來參加宴會,是打着揭穿姚安兒騙人的目的。
姚安兒淡淡地笑道:“楊夫人,救人驅鬼可不是雜耍表演。如今既沒有人有生命之危,又沒有鬼怪作祟,要如何驅鬼救人?”
獨孤伽羅被姚安兒說得一噎,她沒有想過姚安兒會用這個理由拒絕她。不過也是,沒有任何事兒發生,她也不能沒事找事地讓姚安兒驅鬼。不過獨孤伽羅打定主意了要揭穿姚安兒裝神弄鬼呃真面目,一個法子不成就想另外一個法子,開口道:“聽聞神婆高人在命理上也會有研究,夙安真人的母親李神婆就曾經給安國公的夫人批過命,夙安真人應該學會了李神婆的這手本領,不如給我跟姐姐批個命吧。”
姚安兒心中呵呵,給你批命?那還不簡單,直接照着度娘念就行了。
“楊夫人出身名門,十四歲嫁入楊家,夫妻感情甚篤,夫君對你一心一意,沒有納小妾通房礙你眼……”
聽到這話,獨孤伽羅心裡撇嘴,這些事情,只要有心都能夠打聽得到,看來這個夙安真人來赴宴做足了功課。
就聽姚安兒繼續說道:“你夫妻二人此生將五子五女,夫妻攜手將近五十年……”
姚安兒說着放輕了聲音,以只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楊夫人命格極貴,乃是鳳臨天下的命格。”
鳳臨天下,這就是要做皇后啊!話說回來了,姚安兒說獨孤伽羅與楊堅要做五十年的夫妻,她自然不會改嫁給其他人做皇后,也就是說楊堅以後會是皇帝?
獨孤伽羅和李淵親孃都齊齊抽了口冷氣。
獨孤伽羅是知道自己夫君的野心的,除了她,沒有人看出楊堅的野心,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被一個裝神弄鬼的神婆給揭穿了。她難道真有本事?
獨孤伽羅忌憚中帶着殺意。
姚安兒接收到了獨孤伽羅的殺意,微微一笑:“楊夫人,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是不會主動泄露天機的,除非有的人威脅到我的性命。”
這是被警告了,獨孤伽羅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信用?”
姚安兒道:“你只能相信我。”
獨孤伽羅:“……”
她收回了對姚安兒的殺意。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了,想不到姚安兒真有幾分本領,自己做事還不夠謹慎,惹上了這麼個大麻煩。
“你放心。”姚安兒很滿意獨孤伽羅的選擇,也給了她一個保證,“今天的話,天知地知還有我們三個人,絕對不會再有另外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