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梅來到城主府,見到崔喜安。
崔喜安坐在院子的大樹下面。石桌擺着一副崔喜安自己畫圖讓工匠燒製出來的功夫茶具。
褚寒梅看着崔喜安煮功夫茶,只覺得城主的動作行雲流水,實在太好看了。而且城主煮出來的功夫茶跟如今的茶湯一點兒也不像,更香更好喝。
“坐吧。”崔喜安對褚寒梅說道,等其在她對面的石凳子坐下,崔喜安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推給褚寒梅。
“謝謝城主。”褚寒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要成親了?”崔喜安問。
“是。”褚寒梅答。
“你對你的未婚夫瞭解嗎?”崔喜安再問。
“我們是一個村子的,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還是瞭解的。”褚寒梅答道。
“還是青梅竹馬啊。”崔喜安道,“但你沒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心易變?”
“城主,天祿哥有什麼不妥嗎?”褚寒梅臉色變了。起劉天祿這個未婚夫,她更加信任崔喜安。她怕,怕劉天祿真有不妥,怕自己有可能引狼入室。
崔喜安從懷掏出幾張紙,遞給褚寒梅。
紙寫滿了字,褚寒梅接過紙立刻低頭看了起來。看到後面,褚寒梅的臉色越來越差,眼閃過殺氣——要知道褚寒梅可是曾經親手殺過強盜後,後面也不是沒有殺過人。
“我真傻,竟然這麼輕易地被他騙得團團轉。”褚寒梅咬牙道。
“你只是對你的未婚夫還有期待。”崔喜安公正的說到。
紙寫的是劉天祿這些年的經歷,在崔喜安通過監控畫面發現劉天祿是某家派來的奸細後讓人去調查了劉天祿的過往。劉天祿的二弟劉天壽如同他所說被貴人看,賺取了一番富貴。那貴人是魏王,如今劉家一家都在魏王底下做事。劉天祿早成了親,兒子和女兒都各有一個了。這次來陪着褚家人來山城,爲的是騙褚寒梅。
魏王在山城安了不少探子,除了崔喜安這個神秘的城主的身份沒有探聽到外,她手下這些大將的身份來歷,有好幾個都被探子探知到了。其有褚寒梅。
得知褚寒梅的身份以及她曾經與劉天祿有婚約後,魏王的謀士出主意讓劉天祿來勾搭褚寒梅,借褚寒梅打入山城的高層內部,伺機殺掉神秘的城主崔喜安,掌握山城,將山城併入魏王的勢力。
他們想得很好,而實際劉天祿做得也很不錯,一副深情的樣子真的騙過了褚寒梅,也讓小夥伴們對他有了好印象,眼看着娶了褚寒梅後可以解除山城更多的事務,進入山城的高層……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崔喜安這個山城城主有外掛在,山城有哪些探子,崔喜安通過監視畫面知道得一清二楚,劉天祿一根探子接觸,她發現了,自然也知道了劉天祿的身份,再將他的老底扒了出來。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褚寒梅苦笑。她以爲自己會擁有一個家庭,一個不計較她過去的相公,以後還會有孩子,呵呵,這不是是她的夢罷了。除了城主手下的這些男子,其他男子又怎麼會不計較女子失貞?自己本來不應該對普通男人抱有期待。
“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吧。”崔喜安道。
“多謝城主。”褚寒梅站起身,感激地對崔喜安鞠了一躬,離開了城主府。
回到自家小院,劉天祿迎了出來,興奮帶着隱秘的試探地問道:“寒梅,城主叫你去做什麼?”
褚寒梅盯着劉天祿的眼睛,那裡面的情意是如此虛僞,她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你跟我來。”褚寒梅道,轉身出了大門。
劉天祿疑惑,但還是追着褚寒梅走了出去。
褚寒梅一路沉默地走着,劉天祿多次找她說話,她都沒有迴應。劉天祿心不免忐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奸細身份被揭穿了。一是因爲他只跟城的魏王探子聯繫過一次,還沒有露出真容,想來算魏王探子被抓了也牽扯不到他;還有是他自信自己已經用感情將褚寒梅緊緊抓在了手,褚寒梅或許會對他生氣,但不會害他這個未婚夫。
可惜啊,褚寒梅對他是有感情,但在得知他早成婚生子,如今不過是來騙她的後,那點兒感情沒有了。算有,以褚寒梅的理智麼也將其壓在了心底,理智戰勝了情感。
一路走出了山城城門,褚寒梅停下腳步,對劉天祿道:“你走吧。”
“哈?”劉天祿茫然,“走什麼走?再過不久是我們的婚禮了,你讓我走去哪裡?”
褚寒梅冷冷地道:“沒有婚禮。”
“寒梅,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卦?你不想嫁給我了嗎?你這麼決定,岳父和岳母不會贊同的。”劉天祿忙叫道。
“他們會贊同的。”褚寒梅道,“他們不會希望我嫁給一個已經有了妻子兒女的男人。”
劉天祿臉色大變:“你,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劉天祿,你們一家都是魏王的手下,娶我不過是想謀害城主、謀算山城。我沒有說錯吧?”
劉天祿的臉色更加蒼白,褚寒梅將他的身份目的全都說得一清二楚,他無可否認。
“走吧,走了不要再回來了。”褚寒梅淡淡地說道。
“你真的讓我走?”劉天祿問,“你對我一點兒感情也沒有?”
“如果我對你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不會放你離開了。”褚寒梅道。
“你可以幫我的,我們一起將山城掌握在手。到時候我請魏王殿下爲你我做主,讓你做我的正妻,讓客氏做我的側室。”劉天祿叫道。
“呵呵……”褚寒梅冷笑,“劉天祿,客氏爲你生兒育女,你竟然這麼輕易地貶妻爲妾?你對得起她嗎?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睛才覺得你重情重義,其實你任何人都冷血無情。你快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