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一直被瞞在鼓裡。”馬溫裁道,“你的姬妾不多但也不少,卻沒有人爲你省下孩子,知道爲什麼嗎?”
馬侯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問道:“爲什麼?”
馬溫裁笑道:“那是因爲你哪位好夫人給你下了絕育藥,讓你除了我和她生的兩個孩子,侯府再沒有男丁跟她的兒子搶爵位和侯府的繼承權。”
“咔擦!”馬侯爺將桌子的一角給掰斷了,“你說得可真?”
“你可以找大夫幫你診治又或者你直接去問那女人。”馬溫裁道。
那侯爺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難看無比。他後悔對馬伕人的縱容,他以爲馬伕人針對的是馬溫裁,將其當成馬溫裁的磨刀石,沒想到馬伕人的竟然連他也下手。這女人,不能留了。
馬侯爺盯着馬溫裁的臉:“你早就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要告訴你?”馬溫裁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嗎?你還能自欺欺人地認爲自己妻賢子孝。”
“你這個不孝子!”馬侯爺怒吼。
馬溫裁呵呵:“我的不孝也是被你逼出來的。這些年來你任那女人和她的兒子各種陷害我,好幾次讓我瀕臨死亡,你還指望我孝順你?”
“我那是在磨鍊你。”
“這種磨鍊我可消受不起。”
“不知好歹。哼,別以爲老二和老三廢了,我就會選你做繼承人。就算我生不出兒子,我還能有孫子,我可以直接讓爵位傳給孫子。”
馬溫裁道:“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又做了什麼?”馬侯爺問道。
馬溫裁道:“在我離開山莊的時候,山裡的私兵頭領便已經換人了,如今府中屬於你的心腹也已經被關起來了吧。”
“你,你……”馬侯爺指着馬溫裁,憤怒地道,“你竟然敢zào fǎn?”
但文采淡淡地道:“父親,你爲人父爲家族領導人都太過失敗,該退位讓賢才是。”
“休想!”馬侯爺咬牙。
“這了由不得你了。”馬溫裁說完站起身,大步走到書案前面。
馬侯爺大吃一驚:“你、你的腿是好的?你一直在騙我們!?”
“不,我的腿是真的殘廢了。不過我的運氣好,遇到一位神醫,由其治療好了我的雙腿。”馬溫裁笑道,“當然之後便是裝的了,否則怎麼瞞過你和那母子三人,進行後面的計劃呢?”
“好,好,你真行,不愧是我馬雲陽的兒子。”這個時候,馬侯爺反而不氣了,“你現在的能力足以擔任馬家的家主,我明日會上奏摺,將爵位讓給你。我們馬家今後就靠你了,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目標。”
馬溫裁點頭:“放心,我記着呢。我也很想坐一坐那個至尊的位置。”
馬侯爺眼神複雜地盯着馬溫裁,這個打敗自己的兒子,或許他真能夠實現馬家一直來的願望。
“做爲我將爵位讓給你的條件,你能讓那個幫你治療好腿的神醫幫助老二和老三也治療好腿嗎?”
“父親,你還有什麼底牌跟我談條件的呢?”馬溫裁道,“兒子理解你的慈父之心,但兒子不會對害過自己的仇人施救。更何況,就算我答應了你也沒有辦法找到那個神醫。人家已經早就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馬侯爺指着馬溫裁,說不出話來。半天,馬侯爺放下手,頹然地道,“希望你能善待他們的子孫。”
馬溫裁道:“放心,他們的子孫是我的侄子侄孫,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馬侯爺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馬溫裁向其行了一禮,走向房門。
馬溫裁在門口停下,對馬侯爺道:“希望父親上奏摺的時候不要提我的腿好了的事情。”
馬侯爺哼道:“我沒有那麼蠢。”
馬溫裁打開門走出書房,屋子外面全部換成了他的手下,見他行動自如地走出來,全都淡定無比,絲毫不吃驚。
翌日,侯府掛起白布,侯府的女主人死了,據說是因爲接受不了兩個兒子變殘疾,悲傷過度死亡了。侯爺太過難過,給皇上上了奏摺,將爵位讓給自己的大兒子,再也不管事了。
皇帝一直對馬家忌憚不已,如今馬家發生了這麼多的慘事,馬侯爺更心灰意冷之下將爵位和家主之位讓給殘廢了的大兒子,正中皇帝下懷,只覺一個殘廢再也威脅不到皇室,非常痛快地批覆了馬侯爺的奏摺。此後,侯府的當家人就變成了馬溫裁。
馬溫裁成了馬家實際掌權者不久,他的夫人要生產了。
經過兩天一夜的生產,馬溫裁的夫人生下了馬家的下一任繼承者,但據說馬伕人上官氏產後大失血,就這麼沒了。一年後,馬溫裁另娶了一位繼夫人靳氏。聽說靳氏爲家族所棄,本來當不得侯爺夫人,不過侯爺本身是個殘廢,又是娶繼室,誰家願意將女兒嫁給殘廢做繼室?因此也就讓這靳氏佔了便宜,一個不被家族所容的女子成了侯府的夫人。
馬溫裁和靳惜玉舉辦的婚宴,上官唯安也去了。新郎子不知道她的到來,新郎笑着接待了上官唯安。
“恭喜你。”上官唯安將手中的禮物盒子遞給給馬溫裁。
“謝謝。”馬溫裁接過盒子,笑道,“還沒有恭喜你升官呢。”
這一年,上官唯安在官場上發展得非常順利,頂着六元魁首的名頭,做事比其他進士順利多了,一年時間,她連聲兩級,如今已經是正五品的刑部郎中了。
上官唯安笑道:“還要多謝侯爺的幫助。”
官場中不乏小人暗算,上官唯安雖然自己能夠應付,但有了馬溫裁的暗中照拂,麻煩少了許多。
“不過順手之勞。”馬溫裁如今已經不將上官唯安看成女子,這樣有才能的人已經脫離了性別的桎梏,若他是掌權者,一定重用此人。即便其身份被揭露,他也會支持這人,讓其繼續留在朝堂上。朝堂乃至爭執天下離了這個人,聚堆是一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