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謎團(第二更)

“啊!”

一聲慘烈之極的吼聲響起,那股輕煙頓時虛淡了三分!

“該死!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憤怒到極點的意念波,瘋狂的衝擊着林凡,但林凡此時卻一派冷酷,更有着狂傲!

“不用你放過我,今天,我也不會放過你!”林凡的意念波中透着決絕,在意念波傳出去的同時,真魔之氣更加洶涌,同時瘋狂的凝聚,朝着那道逃開的虛影掠去!

“哼!我猜的果然不錯!失去了萬年烏賊王的身體掩護,你只不過是一個空有記憶卻沒有力量的殘魂!這樣的殘魂,你如何與我鬥!”

林凡的意念波剛一傳出,那個殘魂便是一震,但卻並未接聲,而是急速而遁,但看其樣子,卻又不像要逃跑,而與此同時,那顆尚未暴散的血紅色珠子,滴溜溜的急速旋轉,在其周圍,一片濃烈的腥紅,竟然將林凡的真魔之氣硬生生的逼離其周圍!

“你是想借着那聖魔之血的力量來反抗,是嗎?哼!我又怎麼會讓你成功!”林凡冷冰冰中帶着譏誚的意念波傳出,在意念波傳出的同時,林凡的身體忽然開始劇烈的顫抖!到此時,林凡可以說已經掌握了主動,而此時,他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即便是讓身體醒來,也並非不可能,但是,他此時卻有着更大的計劃!若是讓身體提前醒來,勢必要耗費他的注意力和精力,而在此刻這種戰局進行到關鍵之時,任何細小的失誤,都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錯誤!所以,他並未讓身體醒來,但卻控制着身體不住顫動!

魔音子等人,本來正驚訝於真魔之氣的散發,但忽然,他們再度感覺到了異樣,林凡的身體,忽然咚咚咚震響!接着,一抹血影突然衝出,如一條血龍,劃過衆人眼際!

“聖魔血索!”龔義張口而呼,聖魔血索,正是他們對那浸染了聖魔之血的破爛繩索的稱呼!此時,聖魔血索一下子飛出,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早在之前龔義看清楚聖魔血索與林凡的身體有着緊密聯繫之時,他便想過通過割裂聖魔血索與林凡身體的聯繫來達到幫助他削減仇敵的目的,但那時,他卻發現根本無法撼動聖魔血索!此時乍然見到聖魔血索竟然自主飛出,沒有人比他更爲震驚了!

聖魔血索一經飛出,便突然暴漲,而在最初的暴漲過後,聖魔血索通體的血光,突然收斂,而後叭嗒一聲,掉落地上,此時再看去,它又成了一條普通之極的繩子,繩體破破爛爛,好似隨時都會斷裂成數段,惟有其上下半截閃爍的暗黑血光,讓人感覺到它的不凡。

而此時,在林凡體內,在聖魔血索飛出林凡身體的同時,尋血紅珠子突然劇烈一閃,而後瞬間便暗淡了下去,伴隨着一涎慘烈的意念波!

“我若讓你此時死,誰敢留你三息生!”林凡張狂霸氣的意念波,隆隆響起,衝散重重謎障,直接深入血紅之球之內,這意念之波,頓時如一個絕世炸彈,在其肉轟轟暴裂!接着,血紅之球表面,一道道裂紋出現,漸漸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竟如蛛網一般密密麻麻!

轟!

裂紋終於達到極致,一聲暴響,整個本來已經暗淡下去的血紅之球一下子暴裂,另一道殘魂再次從其內衝出,呼的一下,與原來那道已經虛淡的不成樣子的殘魂立身一處,但卻詭異的並未融合!

血珠暴裂之後,涌現出來的滔天血霧,與之前黑色小球暴射之後形成的濃濃黑霧一樣,都被洶涌的真魔之氣吸收!

萬物皆可化魔!無論是神是仙是佛是人是聖,我若爲魔,只要我願意,一切皆可成魔!度神爲魔,度仙爲魔,度佛爲魔,度人爲魔,度聖爲魔!

這便是化魔真經的終極奧義!一念,天下皆魔!真魔之氣,度化萬物!滔天的真魔之氣,如海水一般,江翻浪涌,剎那間瀰漫林凡整個身體之內!不止是肉體,更有他的魂體!甚至包括他的整個意念!在這一瞬間,全部帶上了真魔之氣!但在這濃重的真魔之氣核心,一縷金光,卻是如亙古長存的太陽,永恆不滅!

“啊!”

那無上存在的兩道殘魂,極爲憤怒,在這股濃得化不開的憤怒之下,他們竟然同聲發出一聲似可崩天裂雲的怒吼!

“萬物歸墟訣!”一道憤怒中帶着決絕的意念波,一下子衝入林凡的意念當中,一聽到這五個字,林凡當即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萬物歸墟,所有的一切,全部化歸原始成爲混沌,混沌之力所至,所有一切都將湮滅不復存在!即便林凡不知道混沌之氣的威力,但他從天帝九斬最後一斬便是混沌斬也可猜出,混沌究竟有多麼大的威力!

“真魔風暴!”面對這一式似乎可撼天動地的神通,林凡自然而然的吼出真魔風暴四個字,此時,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吼出這四個字,更不知道這四字究竟代表着什麼!但此時,他卻顯然顧不到這麼多,一聲大喝,濃重的真魔之氣,忽然開始劇烈翻涌,恍惚之間,林凡意志本源所處的空間,成了一片霧海,漆黑的真魔之氣,如最原始的冥霧,化成一股強力的風暴!盤旋着朝那迷濛之光盡顯的混沌之光衝去!

轟!轟!轟!

連着三聲大爆炸,真魔風暴和混沌之氣全部消散,林凡本來已經癒合的傷口,再度暴裂開來!數更爲粗大的鮮血,如噴泉般噴出,但此時噴出的鮮血,卻又與之前噴出的鮮血有着明顯的差別!之前的鮮血,是鮮紅中透着金色,而此時的血液,赫然是烏光閃爍間透着點點金光!一股似神似魔的氣息,瘋狂的涌出,令人心驚!

“啊!”

林凡忽然張口發出一聲痛苦的吶喊,而後,他一直閉了兩天兩夜的眼睛,倏然睜開,接着一躍而起!而後,又突然直挺挺的砰的一聲栽倒牀上,再度暈了過去。而在他的體內,一道極爲虛弱的意念波傳出:“若非……你早已……”而後,兩道虛影消散,林凡再度陷入了深沉的昏迷當中,身體上的傷口,也漸漸停止噴血,但是,他體外那濃重的真魔之氣,卻始終縈繞不散。

“戰鬥,恐怕結束了……”看着林凡一片沉寂的身體,魔音子長嘆一口氣道。

“前輩,林凡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雷風開口問道。雖然和南宮靈屬同輩論交,但眼前的龔義和魔音子的輩份卻實在是高的嚇人,出於尊敬,林凡和雷風二人都未對他們平輩論交,而是稱之爲前輩。

“不好說……”魔音子搖了搖頭,看着林凡的身體皺眉道,“若是快的話,或許三天以內,但若是慢的話……”接下來的話,魔音子並未說出,因爲他也不確定,在這個戰鬥中,最後勝出的,究竟是誰……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林凡一直緊握着的烏黑圓球,卻是在以極快的速度乾癟下去……

林凡的意志本源,在這最後那無上存在近乎同歸於盡的招式中,雖然藉助真魔風暴躲過必死之局,但卻也受了極爲嚴重的創傷,幾乎是在那無上存在殘魂的話語剛剛出口的同時,便暈了過去,他沒有注意到,那未知無上存在兩道殘魂消散的輕煙,被那真魔之氣裹挾着收回,而後,一起擁入了他的意志本源當中,接着,又回到了他的意識海深處。

思緒飄飄蕩蕩,林凡感覺自己好似遊弋在一條無限的長河當中,但這長河卻是極爲空曠,不見生物,偶爾有一朵浪花翻過,而每當此時,便會有一個殘缺的記憶碎片融合進他的記憶當中,但在最開始,他卻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記憶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而是什麼東西,他卻一點也不知道。出於一種好奇,他繼續順着長河遊了下去,想要找到更多的記憶碎片,來完善那不知是什麼的記憶。

“分身……分魂……天庭……帝鄉……”一個個殘缺的詞,涌入他的腦中,到得後來,那似乎包含着神秘詞語的浪花,越來越多,但其中的神秘詞語,卻更多的只是一些海上生活的記事,他看到一條數十丈長的龍鯨,被一隻烏賊用吸盤抓住,慢慢吞食;他看到,那個烏賊,慢慢的俘獲另外的七隻烏賊,將他們的修爲,轉稼到了自己身上;他看到,這隻烏賊拖着八隻烏賊的身體,在茫茫大海中游弋,於一個極爲危險之地,九死一生,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圖;他看到……林凡看到了太多的畫面,但畫面中的主角,卻無一例外,都是一隻烏賊,很顯然,這是這隻烏賊的一生。

林凡的思緒在飄蕩,但他的思維卻並未停頓,在紛紛雜雜的信息當中,他漸漸的梳理出了一些脈絡,在那紛雜的思緒當中,他竟然看到了門堪稱蓋世的功法:分身寄養大(和諧)法!

在那記憶當中,一個無上存在將自己強大的魂識,分化出無數股,這些分魂附身於各種生物之上,有人,有妖,有蟲魚,有鳥獸……而他的目的,赫然便是以這些動物爲栽體,以己魂爲主導,精研大千世界無數種族的天賦神通!在這殘魂的記憶中,他看到了那個未知無上存在的某些言論:大千世界,每個種族,無論強弱,都有着自己獨特的天賦神通!未展現,只是因爲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即便是在昏迷中,即便只是思緒發散,林凡依舊感覺脊背發寒!怎樣的存在,能夠有如此瘋狂的想法!又是怎樣的存在,可以在此基礎上想出分魂萬億萬的地步!

“蓋世雄主!”這是林凡思緒中迴盪的四個字!他被深深震驚了!這樣的神通,一旦大成,億萬分魂歸身,那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擁有了大千世界無數種族的無數種神通!擁有如此神通,擡手滅世,易如反掌!

但比這更讓林凡震驚的是,那偶然出現的極不連貫的詞語。天庭,帝鄉,這是怎樣的地方?即便是在這段殘缺的記憶當中,林凡也從這蓋世雄主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恐懼!沒錯!是恐懼!怎樣的地方,可以讓這驚才絕豔之存在的雄主,感到恐懼!在林凡的意念當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以這些,林凡的意念不再往下追溯,反而逆流而上,欲要追尋記憶之起源。但剛上游到一定階段,便突然有一股極爲強悍的阻力,硬生生的將他阻止,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凌駕於人力之上的神秘力量,阻擋着人去探查那未知的存在和那未知的隱秘。

呼!

林凡的意念,被直接推回到了意念之中,而後,他漸漸睜開了雙眼,剛一睜開眼,便又急忙閉住。他已不知昏睡了幾天,此時剛一睜眼,竟然已經不適應外界的亮光。

“林凡,林凡,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一個焦急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到這個聲音,林凡有了一股暖意。

南宮靈,可以說這是他下山以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的嘴角輕輕牽動,但隨即便咧了起來。痛!劇痛!他周身都還是傷口遍佈,稍一扯動,便是無盡的痛苦,但他很快便掩蓋了下去,嘴角帶起一絲笑意,慢慢的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張俊俏之極的臉龐。

“靈兒……”林凡輕叫出聲,但他話剛出聲,南宮靈便哇的一下哭了出來,伏倒在了他身上,林凡頓時一陣呲牙咧嘴。

“吼吼!吼吼!”大威發出幾聲興奮的吼聲,而後三下兩下的蹦到了林凡的身上,看着醒來的林凡,來回蹦躂個不停,但這樣一來,卻苦了林凡,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再迸裂,但這種痛楚卻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忍受的。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再這樣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壓的,林凡剛醒過來又要讓你們弄的疼暈過去了!”騰獸忽然扯着大嗓門喊了起來,同時伸手將南宮靈拉起來,同時一把將大頭揪了起來。

林凡看着騰獸,牽動嘴角勉強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他第一次覺得,騰獸那莽漢子模樣的臉,竟然是那樣……可愛,但心裡卻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心念一動,一小瓶生命之露從其體內衝出,接着,在林凡意念操控之下,湊近嘴邊,隨着一滴生命之露滴落嘴中,他的身體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轉瞬之間,便恢復了七七八八,他的身體之上,頓時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而後,在衆人目視之下,血痂一層層脫落,前後只不過數息的功夫,林凡便恢復一新。

“啊!”

南宮靈忽然大叫一聲,接着羞紅着臉便跑了出去,衆人一愣,而後恍然驚醒,一陣促狹的大笑聲響起,而林凡,也隨即明白過來,臉上頓時涌起一抹濃重的羞紅,心念一動,一套嶄新的潔白衣衫,已經穿在了身上,但他臉上卻依舊紅撲撲的,一片訕然之色。

“那個……兩位前輩,你們聽過天庭和帝鄉沒有?”林凡忽然心念一動,看向龔義和魔音子道,同時也藉此揭蓋過了自己的窘境。

“天庭?帝鄉?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感覺像是神話中的東西一樣?”龔義和魔音子兩人臉上都露出迷茫的神色,顯然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林凡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原本以爲,以龔義和魔音子兩人的閱歷和修爲,能夠接觸到深層的秘密,有可能知道天庭和帝鄉是怎樣的所在,又意味着什麼,但現在看來,兩人顯然並不知情,但也由此,他對那神秘的無上存在更加好奇了,究竟要有多麼久遠的年代,纔可以使得龔義和魔音子都不知道所發生的事!但他明明記得,之前那分魂傳出的意念波中,曾說他的烏賊之身修煉了一萬五千年,這個年代是很久遠,但若說一萬五千年便讓龔義和魔音子兩人不知道絲毫消息,這樣的話,林凡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難道,在無盡歲月之中,那無上存在便一直如這般持續無斷的放出分魂,試驗他那堪稱驚天地泣鬼神的絕學神通?”林凡心底突然涌起這樣一種想法,但這種想法剛一出現,他便嚇了一跳。

無盡的歲月,這會分化出多少分魂!又會造就多少強大的存在!單單隻看這相對於無盡歲月年代不算久遠的萬年烏賊王,便可以猜測,之前的分魂,有多麼強大!

“林凡,你難道知曉了什麼秘密?”魔音子的話,忽然打斷了林凡的思索,使林凡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

“沒什麼,就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記憶碎片……”林凡說道,接着,不等衆人發問,便將之前所看到的種種講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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