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夏蓮看着南宮銀風的背影,不知怎的,感覺到他有那麼一瞬間是如此的無助,是自己看錯了嘛?感覺到雨水拍打着自己,百里夏蓮讓自己回過神來,立刻也迴廊之上跑去。
“今日之事,守住你的嘴。”南宮銀風只給百里夏蓮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匆匆離開。
百里夏蓮繡眉緊蹙,雖然對於南宮銀風此刻的態度有些不滿,但也壓到了心底,畢竟南涼國或許在下面的這段時間之中,全靠他來支撐了。
百里夏蓮此刻也是猜測到,南宮烈定是出了什麼事,或許被人挾持了也說不定,若是在那火海之中,早就第一時間被救出來了,南宮銀風也不會在外面出現。南涼國皇上被挾持,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定會引起民慌動亂。而現如今的所有壓力,都壓倒了南宮銀風的身上。
巨大的雷聲讓所有人都聽的心驚膽戰,閃電猶如蜘蛛網一般在空中張裂開來,彷彿要一瞬間將天空撕碎一般,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如此恐怖的天空異象。
然而這樣的閃電雷鳴根本不止出現在南涼國這一片天空之上,似乎整個大陸,都被雷雨佔據,這一夜,傾盆大雨讓所有的水勢都上漲着。
在西方的上空,似乎雷電更加密佈,甚至將西方的天空都照的通亮,猶如白晝,閃電過後就是震耳欲聾的雷聲,讓每個人的心都隨着雷聲震顫。
雨中的大火漸漸地熄滅,只是此刻的南涼國皇宮,卻是陷入了一片人心惶惶的寂靜之中,所有的知情人士都守着一個絕對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只是,這天下難道真有不透風的牆麼?
裴暖暖看着窗外還掛着雨水的楓葉,昨夜的雷雨讓她都感覺到震撼,沒想到這片大陸的自然現象會如此恐怖,不過此刻的天氣,則是與昨夜不同了,太陽已經高高掛在了天空,昨夜的雷雨,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有那溼潤的地面和還在滴着水的楓葉,殘留着昨夜的痕跡。
見到獨孤痕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之後。
看到獨孤痕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裴暖暖秀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幾日的清閒,如今卻又是見到這個人,將她這幾日的好心情都散去了,不過說來也奇怪,獨孤痕現在似乎很少進入這個庭院。
裴暖暖不知道外界如今的情況,自然是不知曉爲何獨孤痕很少出現的原因。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到此有何貴幹?”裴暖暖聲音不高不低,卻可以讓人很明顯的聽出她的不歡迎,她不想見到獨孤痕,所以閉着眼假裝修煉着。
“等你功法練成之時,便是離開這裡之時,時間不多了,現如今你的功法還差些火候。”獨孤痕站立在裴暖暖三米之外,視線則是朝着裴暖暖的方向看來。
裴暖暖可以明顯的察覺到獨孤痕的那冷漠的視線,聽到獨孤痕這麼一說,雙眼睜開,看向獨孤痕:“你這是什麼意思?”
離開這裡?他究竟想要幹嘛?
“我將你的事情稟告給了父皇,他想要見你。”獨孤痕回想起那日他與皇帝單獨的談話,獨孤遼顯然是要立刻見到金瞳者,他根本不相信北楓皇宮的軍隊侍衛還擋不住去去那些江湖之中的小毛賊。
獨孤痕用了緩兵之計,說此刻金瞳正修煉到了關鍵時刻,並不適合見面,這才把獨孤遼眼中的貪念給壓了下去。
“呵……”裴暖暖冷笑了一聲,鄙夷的看向獨孤痕:“你倒是挺爲你的父皇着想啊。”語氣之中充滿着嘲諷,然而獨孤痕仿似聞若未聞。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麼,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消息。”獨孤痕看着裴暖暖,淡漠的開口。
裴暖暖心中一緊,眼中掠過一絲驚訝,只是隨後卻是攤了攤手,一臉的無所謂:“關於我的身世,就算你知道,我也不打算知道,如今的我,只是南涼國的公主,納蘭雲華的王妃,其它之事,皆與我無關。”
裴暖暖心中更驚訝的是獨孤痕爲何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明白,獨孤痕說得定是她母親清顏的身世,只是她同樣清楚,想要知道這個秘密,一定有着條件作爲交換籌碼,而且,她也不相信從獨孤痕口中說出來的話。
聽到裴暖暖說自己是納蘭雲華的王妃之時,獨孤痕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陰了陰,聲音也是涼了下來:“如此也罷。”獨孤痕想到那個家族,其實心中也有着不確定。
“你……”獨孤痕再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獨孤痕的身後,單膝跪地說道:“太子殿下,有要事稟告!”聽這聲音,非常的嚴肅,甚至帶着無法掩飾的急切。
“知道了,跟我來。”
獨孤痕看了裴暖暖一眼,轉身出了裴暖暖的屋子。
身後的那名蒙着臉的黑衣人立刻跟子啊獨孤痕的身後。
裴暖暖目露思索,究竟會是什麼事?聽這個黑衣人的口吻,似乎是非常急切的事情,裴暖暖知道,獨孤痕的人素質都被練的非常之好,平時喜怒不表於色,如今能夠聽出一絲急切的意味,想必一定是大事了。
裴暖暖本想去偷聽,但是一想到這庭院外面全都是獨孤痕的暗衛,根本就沒有機會,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只是身子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來到了門前,耳朵貼着屋門,希望可以聽到一些。
裴暖暖眼神一喜,獨孤痕似乎並沒有走得太遠,耳朵貼着門依稀還可以聽到一些他們說的話,只是根本就聽不太清楚。
只能隱隱約約聽到幾個簡單的詞語。
“死亡沙漠?”“宮殿?”
裴暖暖聽到那名黑衣人離開,趕忙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坐好,恢復原來的姿勢假裝修煉,只不過心中卻是想着她剛纔聽到的這兩個詞語,死亡沙漠又是什麼地方?什麼狗屁宮殿?完全連不起來啊。
裴暖暖聽到獨孤痕的腳步再次走了進來,繼續假裝修煉。
“時間不多了。”淡漠的四個字落入了裴暖暖的耳中,讓裴暖暖感到一陣煩躁,又是這句話,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裴暖暖睜開雙眼,恰巧見到獨孤痕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更加不懂獨孤痕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位兄臺,我不管什麼時間多不多,也不管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裴暖暖冷笑一聲,管他時間多不多,一切與她無關的事情,她自然不需要多管。
“你不想要百毒之花了?”獨孤痕淡漠的說道。
一說到百毒之花,裴暖暖心一顫,冷漠的看向獨孤痕,抿起了嘴不言語,只是雙目之中有着怒意,他這是在威脅她。
“你若是答應這次協助於我,等事情完成之後,百毒之花就是你的。”獨孤痕說道。
裴暖暖眯起了眸子:“想讓我幫你?你總得讓我先看到百毒之花真的在你手中。”若百毒之花不再獨孤痕的手中,豈不是被他忽悠了。
裴暖暖明白百毒之花的重要性,有了它,納蘭雲華的生命纔有了保障。她心甘情願在這裡呆這麼久,爲的不就是得到百毒之花麼。
“你會看到,到時候,再決定我剛纔的提議也不遲。”獨孤痕背對着裴暖暖,永遠是那一副表情。
裴暖暖心中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永遠就只有這樣一個表情,莫非他根本連笑都不會?這樣的人,功力深厚的讓人猜不透,又是那樣危險,和他做交易,根本就是不明智的,但是如今的裴暖暖卻無從選擇。裴暖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竟然和玄楓有點相似,永遠和麪癱作伴。
“好啊,那就等你將它拿出來的時候再說吧。”裴暖暖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嗯,我還有事,先走了。”獨孤痕說道。
“不送。”裴暖暖不再去看他,獨自修煉起來。
獨孤痕看了一眼修煉的裴暖暖,心中暗歎一聲:她根本就從來沒有送過自己啊。
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傷感被很快掩飾好,獨自邁步走出了屋子。
待到獨孤痕走後,裴暖暖同樣起身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後院,後院有一塊空地,都是平常她習武練功之地,雙手負於背後。
“今天你們誰出來陪我打一場?”裴暖暖揚着頭顱有些高傲的說道。
只是空氣之中並沒有波動。
裴暖暖蹙了蹙眉:“沒有麼?那我就闖出去了?你們可別攔着我。”裴暖暖冷笑一聲。
聽到裴暖暖這句話,空氣之中終於有了波動,一個黑衣人閃了出來,但是他僅露出來的眼中卻是充滿了悲壯之色:“我的姑奶奶哦,您就行行好吧,我認輸,認輸還不行麼!”
黑衣人跪在了地上,手還捂在左臉上,他昨日被裴暖暖踢得傷還沒好,今日卻又被那羣沒良心的踢了出來。這裴暖暖整日沒事幹,修煉之後就是來後院習武,也不知什麼時候想出來的,有一日竟然想要逃跑,被隱藏在暗中的暗衛所截,不過這下可好了,這幾個人統統成爲了她接下來幾日的陪練,從原本的優勢,短短几日而已,全都被裴暖暖打的鼻青臉腫。他們這幾人則是欲哭無淚,更是震驚於裴暖暖的進步。
還有裴暖暖那些奇怪的打發,更是讓這些人受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