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臉色乎青乎白,很想拂袖離去,但終究是舍不下這張老臉。握成拳頭的手泛着白色,急得兩眼翻白,竟就這麼暈厥了過去。
“沈茹!”沈峰叫道,扶住沈茹的身子。轉身對着明明贏了的她冷哼一聲,說道,“從此之後,你便是我沈家唯一的符師。”
“唯一”倆字咬得極重。
沈輕銘怕她對沈家生出間隙,在沈峰離去之後,說道:“家主之位並不是最高的地位。”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透出沈輕銘極爲強烈的野心,沈家家主之上有長老,那羣人才是真正將沈家掌握在手中的人。而沈峰,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她目光一閃,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沈輕銘還以爲她在這場比賽當中受了大傷,爲了籠絡她,送來了不少珍貴藥材。她統統扔進了青蓮空間內。
她的傷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可怕,只是消耗過大,好好休息就行。
沈如玉擔心她心理受到了創傷,纔剛剛回到沈家,便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雖然沈如玉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日常行爲卻愈發溫柔了起來。
晨曦破除黑夜,燦爛光輝照射在端坐在小溪邊打坐的她身上,襯得整個人輕靈如仙。一縷縷濁氣從四肢百骸中被排出,運轉清蓮經一個周天之後,方纔睜開雙目。
漆黑的雙眸當中一點寒芒射出,又瞬息間恢復平淡。
今日,便是內門大比!
許多人聚集在沈家演武場裡,演武場面積極大,幾顆桃花樹安靜的在角落裡盛放。她靜靜站在桃花樹下,一身白裳,人比桃花嬌。
沈輕銘給她的身份是流
落在外的族人,近幾日歸家。不過沈輕銘大概想不到,他隨便扯出來的謊言,居然還就是事實。
除了衆多外門族人躍躍欲試之外,還有內門族人在看這場測試。原本對於內門而言,這種測試十分無聊,往年從來沒有內門弟子來看過。但是今天不一樣,居然有四五個人在看這場測試。
其中有三個熟悉的身影,前幾天才見到過。
正是紀綱與沈輕月姐妹,沈輕月穿着粉衣,梳着的髮髻上插在一根小白花的銀簪,手舉着一柄桃花傘,襯得人如弱柳扶風般嬌弱,看得人很想將她擁入懷中,捨不得她露出半分難過表情。
沈輕月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了紀綱身上,而紀綱的眼睛卻看向了沈輕狂。
她怎麼會在這裡?
想起被姜太虛甩出來的場景,紀綱就臉色發青。
但是看到站在桃花樹下的沈輕狂時,紀綱又忍不住恍惚了一瞬,彷彿想到了童年裡,似乎也是有這樣一個丫頭,不論什麼時候,永遠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站在身後,看着他。
沈輕狂的臉與當年的孩童相重疊,紀綱恍惚了。
站在紀綱邊上的沈輕月,握緊了傘柄,順着紀綱的視線看到了沈輕狂,嘴角笑容僵硬了下來,半眯着的眼睛裡霎時間咆哮着算計與恨意。
“月兒你也別太擔心,輕歌早就突破了三層,沒有問題的。”紀綱將她的表情解讀爲擔憂沈輕歌,柔和的說道。
沈輕月假裝溫柔的一笑,小聲回道:“我相信輕歌……不過,倒是不知道,原來她也是沈家人呢。若輕狂沒有被趕到鄉下,估計也會出現在大比上吧。”
“
不可能的,輕狂她天生廢脈。就算有人肯花大價錢給她洗經伐骨,後期修煉也會卡住。一個廢柴,若是留在沈家,不知道有沒有膽子來參加大比。”沈輕月點醒了紀綱,讓他想起了沈輕狂有多麼廢柴。
但……那個女人,和沈輕狂相貌也太相近了。
不可能的!沈輕狂那個廢物怎麼又實力回到沈家。
“不過是個廢物而已,還想進入內門?癡心妄想!”沈輕歌望見她居然在這裡,臉色蒼白了一瞬,卻被強自壓了下來。
聽聞長老從外族帶回了一個少女,就是她了吧。長老那羣見利眼開的人,只要沒有價值的人根本不會被長老們放在心中。就憑她這種境界,又怎麼會跟長老們與聯繫?就算有聯繫又如何?今日進入內門之後,沈輕歌的地位就與從前天與地別!到時候……想怎麼折磨沈輕狂都行。
沈輕歌冷笑,含着無盡危險,驕傲地朝着演武場走去。
演武場上擺着一道厚朴的石門,石門上刻着繁雜的符紋,對符紋極爲敏感的沈輕狂很想上前仔細觀看。
“沈輕歌。”很快便到了沈輕歌,沈輕歌站了出來,十分騷包的使了個輕功,如一朵桃花飄然落地,站在門內之後,門上的橢圓珠子亮起了三顆,紅色的光芒極亮。
“開塵境三層!”連連都是開塵境三層以下,眼前突然多出一個開塵境三層的,測試長老不由得眼前一亮,看着沈輕歌的目光慈祥了許多。
“從今日起,你便是內門弟子了,稍後去人事堂修改祖籍吧。”測試長老說道,沈家家族龐大,但是真正被沈家承認的沈家人,只有內宗裡出來的精英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