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月輕飄飄的說道:“我就一直在想,你何德何能能受到大哥的庇佑。原來是因爲你是符師的關係啊……比起一個符師供奉,我想沈家更需要一個,能夠流傳下去的符師血脈。”
沈輕月那日之後,便一直在打聽着沈輕銘和她之前的事情。終於被沈輕月摸出來了前因後果,於是直接找到了沈輕銘,策劃了今天的一事。
對於沈輕銘而言,在乎的是她的符師資質。但是沈輕銘認爲她始終不是沈家人,心不是向着沈家的。就算沒有沈輕月,他也早有打算要插手她的婚事。
沈輕月更加簡單粗暴一點,直接逼迫她和某人同房。讓她堂堂符師,竟淪爲沈家的生子工具!
她氣得渾身發抖,將酒杯狠狠砸碎。
轉身準備逃開,然而沈輕月早有準備。陣法轟然啓動,她逃脫不了。
沈周洲輕笑着:“白日裡我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話,我早就說過……你就是我的,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周洲攤開手,紫色小鼎現。
粉色迷霧從小鼎中升起,向着她追擊而來。將她整個人吞噬了進去,紅色的霧氣鋪天蓋地,她無處可逃。臉色越來越紅,身子無比燥熱,慾望染紅了眼角眉梢,一股天然媚態透骨而出。
看得沈周洲都呆住了,心想果然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沈周洲一步一步逼近她,沉醉在貓捉耗子的樂趣當中。而這座院子早就被叮囑過了,一個月之內誰也不準靠近,豈不是說一個月之內,這個嬌豔欲滴的美人兒,任他爲所欲爲了?
沈周洲越想越激動,低吼一聲撲了上來。
她好像沒有了力氣,癱在了椅子上逃脫不開。
沈周洲邪笑着靠近,撲了個正着。撅着一張豬嘴想要親上來,以爲她是甕中之鱉。可真的對鱉撅着這張豬嘴,可是要被咬成豬嘴的。
她眼中寒光一閃而逝,手中一張靈符貼在了沈周洲身上。靈符消散,其中靈力爆炸開來,將沈周洲凍成了冰塊。
僅存的靈力用在了靈符的爆開,她在難以維持防護,粉色霧氣從四肢百骸灌入體內。
被冰封在冰塊裡的沈周洲見此情此景半點不慌亂,眼中諷意更甚。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大門處,想要推開大門,卻被一股巨力給彈了回來。
她重重呼吸一口氣,粉色霧氣影響人的意志。若不是她意志堅定,早就沒有了神智。
冷靜,越是到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她靜靜坐了下來,不慌不忙開始探究起了陣法。符紋,陣法,咒文,三者之間關聯甚大。雖然她不可以破除陣法,但是如果能讀出陣法內的符文,依靠着五行相生相滅規律,一定可以逃出去。
她咬破中指,強行擠出靈力純度極高的心頭血,激活了兩張符咒。
符咒融入陣法當中,替她開闢出一條不穩定的洞口來。
她迫不及待逃了出去,身後傳來冰塊碎裂的聲音。一隻手深入了洞口處,然而她開闢出來的洞不穩定地合了起來,將那隻手封閉在了陣法內。
她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陣法,她能用符術跑出來,也是因爲這個陣法當中有着太多與符術相通的元素。而沈家只有一個人能佈下這等陣法,那就是沈茹!
她目光一冷,未想到沈家爲了利益,爲了血脈
,什麼齷蹉事情都做得出來。
氣血上涌得厲害,毒素已經蔓延至全身,這個時候並不是思考的好時機。
她把所有念頭甩在腦後,御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盡頭。
毫無目標只想尋到一處絕對沒有人的地方驅逐出體內毒素,卻怎麼也未曾料到,多災多難的今日還遠遠沒有結束。
一身白衫的男人腳尖輕輕踏在地上,一躍而起。背後是滿月,他身披月華,雙眼透出冷冷的月輝。
“找到你了。”
涼薄的脣微啓,大手一張,一道一道靈力肆虐而出,將她包圍了起來。一隻手直接將她拽了過去,她慌亂的掙扎,眼底盡是抗拒。
好死不死,非得這個時候!
但是她大抵也察覺了,男人可能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追蹤的東西。在沈家時,受到沈家陣法屏蔽,所以男人一直沒有察覺。
然而出了沈家之後,男人立刻有所察覺,便跟了過來。
她滿臉紅暈,渾身半點靈力也沒有。若不是這張臉過於深刻,君非耀還以爲自己抓錯人了。
她渾身的熱度燙得嚇人,只消一眼君非耀就能瞧出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狹長的雙眼閃過澎湃的殺意,是誰敢如此算計她一個連身材都沒有發育完全的女孩?
勉強壓制的毒素轟然爆發,若不是遇到他,她相信自己的自制力還能撐一會兒。憤怒的拽住了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你得負責!”
說完她的瞳孔再無理智的光彩,一片昏暗。嘴邊還掛着蠱惑的微笑,此刻的她化身爲惑人的妖精,纏住了君非耀。不僅如此,還極爲不安穩的亂動亂摸。
君非耀氣息一亂,捉住她的雙手。然而她還是像喝醉了一般,不停的往他這塊冰上蹭。然而僅僅是蹭蹭可解決不了她體內的火,沈輕月的打算是想要她一個月之內懷上身孕,特別贈送給沈周洲的小鼎。小鼎內粉霧極爲霸道,沾之上癮,甚至會迷失自我,最終淪爲慾望的奴隸。
這實在是陰損至極……君非耀以一種極爲彆扭的方式束着她的雙手。然而這種姿勢卻讓二人身體更加貼近,一股邪火毫無預兆地竄了上來,君非耀目光深邃了下來。
此毒極爲難解……倒不如趁着她不清醒,給她留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對於女修而言,第一次是會銘記一生的。
一想到這裡,君非耀就渾身燥熱難耐。
但是想到方纔她極爲隱忍和憤恨的眼神,渾身就像是被澆了冷水一樣涼徹了下來。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恐怕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殺了他,不死不休。
即使君非耀已經決定不動手了,然而失去了理智的沈輕狂可不會放過眼前這個男人。本能讓她極其渴望着眼前的男人,本能地去索求着他。
君非耀再冷靜,也被撩撥得快要爆發了。
冷哼了一聲,將她打橫抱起,直接鑽入了一件客棧當中。從藏物空間裡取出一瓶白淨瓷瓶,拔出蓋子的瞬間,藥香四溢。
“便宜你了。”君非耀看了手中的白瓶一會兒,目光閃爍。此丹藥極爲難得,乃九品元丹,名爲青黎丹。凡人吃了容貌不變,增加三百年壽元。修士吃了,此丹會長存在人體裡,長達五年。可讓人在此期間內百毒不侵,甚至痊癒能力都能提
高。
這樣的丹藥,就浪費在這麼一個九品小國裡的一個色女身上?君非耀猶豫了一會兒,擰開她的下巴,將丹藥塞了進去。
青黎丹果不愧是九品元丹,她臉上異樣的紅暈褪去,身子也不再發燙。粗喘聲音也漸漸平息,陷入了一場溫柔的春夢當中。
夢中有人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額頭,芳菲無盡。月華冰冷,卻沒有那人的手冷。
豎日,她一個鯉魚打挺醒來。警惕看向周圍時,看到的卻是一間空房間,不由得迷茫了起來。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她做夢麼?她鬆了一口氣,不敢去想自己是怎麼解了毒的。
不可能的……她身上沒有那種感覺!
她一臉冷汗的安撫着自己,從牀上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靈力似乎比以前充沛了許多。
詫異當中,盤膝坐下,仔仔細細看過丹田之後,更爲驚訝了。她竟然突破了開塵境三層,躍入開塵境四層。
升級並不是多麼值得震驚的事,然而她就是睡了一覺而已?居然升級了?
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後腦勺。
從牀上走下來時,她還在想着昨夜發生了什麼。想到一張清冷的容顏時,她渾身一僵。臉色慘白的搖頭,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的。”
她咬住下嘴脣,沒有任何人比她更瞭解她自己!當時那個狀況的她,不說是君非耀了,就是任何一個男的,只要長得還過得去,她就敢將人給吃幹抹淨,連渣滓都不剩的。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玷污了對方,她就冷汗流個不停。只是扒了衣服而已就被萬里追殺,這要是真的……君非耀還不得當場掐死她?
冷靜……冷靜!
她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雙手抖抖索索,茶水撒了滿桌。索性也不喝什麼茶了,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個長方形小盒子。她拿了過來,好奇的打開,其中躺着的東西分外眼熟。
這不是當初她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的破布,用來遮蓋住他眼睛的麼?
她臉色漲紅,鼻血差點又沒忍住。捂着鼻子看完了安靜躺在盒子裡的另外一張紙條,臉色煞白起來。
“咱們沒完!”
沒完?
是怎麼沒完?
爲什麼沒完?
難道……她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紙條抖抖索索飄落在地上,她捂着腦袋一聲哀嚎,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真的那麼做了。雖然是毫無理智的情況下,但是這語氣擺明着是她吃了豆腐,纔會沒完吧?
完了,她是罪人啊,她罪孽深重啊,她居然真的玷污了那個天神一樣的男人。
就在她不停的撓頭的時候,遠在百里之外的君非耀卻躺在了座椅上,看着手中空瓶。沒完?當然沒完,她不僅非禮過他兩次,還欠着他天價丹藥錢呢!
並不知道此間事情的她憂心忡忡的回到沈家,她不是真的想回沈家。但是沈如玉現在在沈家,而且沈家還有她想要的東西,所以她不得不回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晚上的事情,在沈輕月的推波助瀾之下,甚至外宗族人都知道了她的事情。
見她正大光明的從大門處進來,無數雙鄙夷的視線射了過來,想要將她個射成篩子。然而她又不是傻子,又怎麼可能給他們當做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