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軒回到天機閣,第一件事就是面對三大家族的壓迫,而慕雲歌一到天機閣,面對的就是各***的誘惑。
雖然兩件事並不在一個重量級上,但是給二者帶來的煩心程度是一樣的 謝老看着天上的明月,道:“月明,有的時候太過要強了不是什麼好事,你跟着阿軒從八歲到現在,他是什麼人,你也該看得清楚了吧?要不然,我們換一個人?”
伏在父親的衣襟上,是啊,八年了,帝軒何止是連個正眼都沒有給過自己的,即便是去王城娶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也沒有回來給她一個機會。
謝老嘆了口氣,道:“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還有一句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只可惜謝月明沒有早一點知道這句話,不然的話也不會走那麼多彎彎繞繞。
事情還得說到這個晚上,議事完畢之後,帝軒慢悠悠跟在後面,正前方是牽着小白的一個挺直的背影,挺得筆直的,有些憤怒的。帝軒跟在後面晃着扇子,忍不住笑。
小白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扯了扯慕雲歌的袖子,悄聲道:“孃親,不等等爹爹嗎?”
“不用,”慕雲歌面不改色冷聲道,“你爹爹有人等。”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在緊跟在後面的帝軒道額耳朵裡,他“噗嗤”一笑,高聲道:“娘子今日似乎氣性大得很呢。”
慕雲歌聞言,停住腳,回頭道:“沒有的事,”嘴角勾出一抹危險的冷笑來,“娘子我溫柔體貼又大方。”只是這大方……怎麼多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帝軒笑,眉眼裡都是寵溺,解釋道:“月明只是我的妹妹而已,我們沒有旁的,她看不慣你,可能也是因爲跟你不熟。”
“這些我都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月明可是把你們倆的關係,給我說的明明白白的。”慕雲歌的語氣裡滿是嘲諷。
帝軒聞言點頭道:“那我便放心了。”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青楓早就候着了,看見了小白,就想將小白接過來去睡覺,卻沒有想到慕雲歌牢牢牽着了不鬆開。
“夫人,這……”
慕雲歌頭也不回道:“今兒我跟小白睡,閣主去別的地方。”
“這……”青楓愣在一邊,轉頭看帝軒的功夫,門已經“哐”的一聲,關上了。帝軒看着緊閉的大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本以爲就要這樣過一段時間,慕雲歌將小白安置在牀上,一想到這牀還是謝月明親手鋪好的,慕雲歌心中沒來由地犯惡心,尋思了半晌,最後還是拿了被褥,自己跑到外間的暖閣裡睡覺去了,越想越睡不着,只在帳子裡面翻來覆去。
正在出神的當口,忽然,一聲什麼東西掉落的響動讓她嚇了一跳,渾身一哆嗦,擡頭看過去時,透過厚厚的紗帳,隱約看見一個人影乘着月光,從窗戶進來,然後穩穩當當落在地上。只不過在落地的時候,發出了一些動靜而已,若是換了旁人,還根本就聽不到。
慕雲歌看了一眼黑影,索性躺下裝睡,眼神卻一直關注着外面的動靜。
難道是入室搶劫?一般來說這樣的人應該直接入內間纔對,但這個黑影,卻不像是求財,進來之後,也不往內間看,而是轉身直接往暖閣裡面來了。輕車熟路,倒像是熟稔一般。
慕雲歌的心臟驀然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出聲,細意等待着外面的動靜。“嘩啦”一聲,簾子居然被人從外面打開,慕雲歌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一張人臉探進來的一瞬間先發制人——咦,居然被牽制住了,來人比她還要厲害?
慕雲歌剛想動作,手就被緊緊攥住,緊接着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雲歌別動,是我。”
黑暗中壓低了嗓門,像是怕吵醒別人。慕雲歌緩了一陣,鬆了手,翻了個白眼道:“我當是誰?閣主大半夜的闖進別人的房間裡來,要是讓有些人知道了,恐怕不妥。”
帝軒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還生氣呢?”
“沒有。”一個沒好氣的回答。
帝軒想了想解釋道:“月明從小沒了母親,確實要嬌縱一些,今日她的話不對,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他的手搭上了慕雲歌的手,而這一次慕雲歌沒有躲開,正當帝軒以爲慕雲歌已經原諒了的時候,慕雲歌冷然開口道:“我也看了你們這個天機閣沒什麼人,尤其是小姑娘,有這麼一個兩個寵着的我沒什麼意見,你們嬌縱不干我事。若是天天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蹦噠的話,哪天我不開心了,勢必會給她一個好看。”
明明非常生氣,臉上卻帶着小女人的任性,帝軒即便是想發火,也找不到原因。笑道:“好,那就一切都依夫人的。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以前慕雲歌不在的時候,帝軒向來是誰想進就進,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現在慕雲歌立下了新的規矩,只是針對謝月明一個人。帝軒總不好從今天開始下令說只有謝月明不可以再進出他的院子,針對性未免太強了一些,何況謝老,可是當時輔佐他成立天機閣的得力助手之一。
思來想去,也只能說如今天機閣有了女主人,這後院再隨便進出也太不方便,所有的事情都在前堂解決。
帝軒將這個決定給慕雲歌唸了一遍,然後拿捏着腔調問道:“這樣決定,夫人可還滿意?”
慕雲歌也學着他的調調,點頭道:“甚爲滿意,夫君辛苦。”
不過,命令是命令,私塾上面貼着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也不是每個人都做到了的。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蔑視規則的人,以爲自己在規則之外,慕雲歌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卻偏巧碰上了。
不過,慕雲歌沒有說這是在規則之外,慕雲歌管這個叫不知好歹。這種不知好歹的人,除了謝月明,當然也沒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