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軒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會,然後盯着不遠處的那一大堆珠寶道:“本王曾經聽說方夫人有一套黑白暖玉做成的棋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溫潤的,當然只是聽說,卻從來沒有見過,若是慕小姐能將這一套棋借給本王玩幾天,就抵了你的房費了。”
“如此,”慕雲歌心知肚明帝軒就是在給自己防水,什麼玩幾天,其實就相當於免費給你住了。
她現在沒有能力爭執,也沒有能力推脫,既然帝軒說的不是免費,那就當做自己不知道他的想法,借坡下驢。
她站起來深深道了一個萬福:“民女感念王爺的恩情。”
“不客氣不客氣。”帝軒隨意地揮了揮手。
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慕雲歌的時候,帝軒總覺得無比放鬆,甚至會經常忘記了自己王爺的身份,好像只有在這裡,才能真正體會到生命還在自己的身上流動。
他不知道是因爲慕小白,還是因爲慕雲歌。
只是他讓慕雲歌搬到王城去,也有他自己的私心,慕小白長相很像他,性格也像。
潛意識裡,他知道慕小白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對於慕雲歌,他倒是犯了難,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最終納她爲妃。
但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帝家的孩子,又怎麼可以流落在鄉野?
至於以後如何一步一步讓慕小白回到自己的身邊,帝軒想着,還要從長計議。
慕雲歌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樣乾脆利落地搬家,或者說是落塵的辦事效率已經被帝軒鍛鍊得爐火純青,當下找來了兩輛馬車,一輛來放慕雲歌的所有家當,一輛讓慕雲歌和慕小白乘坐。
當天離開了山谷,回到京城。
有多久沒有回來了?
慕小白是第一次到王城的集市裡面,一切都很新鮮。
他撩着簾子睜着好奇的眼睛朝外面看着:“孃親孃親,你快看!”
可是慕雲歌卻沒有什麼心思看熱鬧,反而心思重重的樣子。
王城對於她來說算不上一個很好的回憶,甚至剛回來的時候還有一些不適應,她開始想念自己的山谷,想念沒來得及道別的師父,可是,那山谷已經住不得了,她只是想求一個安穩而已。
被妹妹陷害,被陌生男人**,被迫剩下一個孩子,被親生父親打死……
這種種,慕雲歌都不想計較了,她只想過自己安穩的生活,可那些害人的人爲什麼還要揪着她不放?
連這樣一點點安穩都不給她?
慕雲歌想得入了神,一隻手不由得收緊。
直到慕小白皺着眉頭,眼淚汪汪道:“孃親,你抓疼我了。”
慕雲歌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鬆開手。
這時,馬車突然一頓。
慕小白本來是扶着窗戶看外面的,突如其來的力量,不禁讓慕小白腦袋一晃。
狠狠磕到了窗戶框上面,頓時疼得哭出來。
慕雲歌剛想說話,誰知道外面就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攝政王別來無恙啊?”
慕雲歌皺皺眉,這聲音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彷彿一下回到了慕家大小姐的時候,那個聲音,不正是當朝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