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歌正在梳妝打扮,門外就已經響起了馬打響鼻的聲音。
她知道是帝軒來了,一邊梳頭髮一邊叫一個小丫頭臻兒準備開門。
可是,預想當中的敲門聲遲遲沒有打開。
慕雲歌一邊心裡疑惑,一邊抓緊時間梳妝打扮。
饒是已經儘量加快了速度,可是等她出門的時候,已經是距離聽到響鼻的聲音將盡一個時辰之後了。
開門,臉上紅撲撲的,格外不好意思。
透過垂花門,能看到帝軒穿着彰顯品階的黑色官服,一隻手牽着馬,側身而立,也只能看到他一個人,身後的僕從按照地位一次排列,那麼多人,竟然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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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打開,帝軒偏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面色如玉的美人,在陽光下更顯得熠熠生輝,剛好微風拂過,身後的衣襬就像是一隻彩蝶一般迎風飛起。
衆人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也紛紛側目。
慕雲歌走到帝軒跟前,道了一個萬福道:“讓王爺久等了,民女有罪。”
上一次進宮的時候,慕雲歌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總算是個主子,繞過彎彎曲曲的九曲迴廊,就到了女眷們呆的地方,繁華喧囂的御花園。滿院子的鶯鶯燕燕,幾乎上京城所有的有頭有臉的女孩子都在這裡了。
慕瑤兒正跟着幾個手帕之交言笑晏晏,花花綠綠的女孩子們,那幾個她都認得。
禮部尚書的女兒和大將軍的女兒,還有個小公主,年紀很小。
慕雲歌在的時候,她還不曾出來見客,因此並不熟悉。
那些人以前,也都是慕雲歌的手帕之交。卻沒有想到這手帕之交當真薄弱得像一張手帕一般,隨着慕雲歌的消失不見,好像上京城再也沒有誰記得這個人。
慕雲歌覺得諷刺,而再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大小姐,而是帝軒的隨侍。
然而就算是隨侍,慕雲歌的身份也是特殊的。
最起碼,她是自己見過的唯一一個,盛裝出席,甚至不輸給慕瑤兒的隨侍。
帝軒這些男人們呆的地方自然不在後花園,而是要直接去壽康宮拜見皇上。
但是通往壽康宮的大路就這麼一條,宮裡不像是尋常百姓家可以隨便走,帝軒也不能例外,必須要穿過御花園的九曲迴廊,才能到壽康宮,這樣一來,慕雲歌也就免不得要在諸位女眷面前露面。
不得不提的是,帝軒到了現在這樣的一大把年紀依然是單身,早就是上京城諸位貴女眼中的黃金單身漢。
當然了,嫁給帝軒的難度可能要比嫁給太子的難度還要高些。
因此那些名門貴女們雖然仰慕,可是頗有自知之明。
至少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帝軒與哪個女子傳出些什麼話來,漸漸的,每當帝軒出現的時候,諸位姑娘們也只是暗地裡觀賞一番,感嘆一番,意因一番,然後各自心滿意足地喟嘆一番。
曾幾何時,慕雲歌也是看熱鬧的諸多貴女當中的一個,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就連她的孩子都已經會說話會給人家看病了,可是這些名門貴女們的愛好卻一點都沒有變。
當帝軒一從垂花門的位置出現的時候,慕雲歌好像就聽到了小小的嬉笑聲:“哎,你們看,那可不是攝政王殿下?”
另外一個抻着脖子看了看:“你看看,一年不見,攝政王越發丰神俊朗了。”
“你啊,就是花癡,哪有一年的時間就會變化成那個樣子 的,你怕是許久沒有見過攝政王了吧?”
那一個含羞露怯地笑:“說的你好像經常見到攝政王一般。”
“要我說啊,論起與攝政王的交情,我們還沒有人比得過瑤兒呢,瑤兒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