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方周宇是一名秀才,家中也有些底蘊,有母親一人撫養長大。這母親曉得方周宇的品行,爲此到現在都不願意將家中的錢財交到方周宇的手中。
方周宇這人又愛花天酒地,老母親給他找的媳婦甚是不滿,遇到了個知書達理的富家千金。後來乘着老母親回趟孃家,將自己的媳婦給暗中害死,與當地的官府勾結,瞞了過去。後與那位富家千金接親,纔有了今天稍有起色的成就。
至於方宇周爲什麼這麼針對自己,怕是方宇周就是被人拿捏住了這一點,纔會如此。
“你別!我說,只要你別把此事說出去,你想知道什麼,我都照實說!”方宇周慌忙的說道,完全顧不上自己渾身的疼痛。
蘇婉晴見他終於肯開口,手輕輕一捏,又是一枚丹藥送入了方宇周的口中。
“此藥能夠暫時緩解,若是你說出的話裡面,有一點對方不對的話,莫要怪本小姐心狠手辣。”蘇婉晴神色淡淡的說道。
這樣的渣男,她還真想讓她活活疼死。爲了自己的地位,將妻子殺害,當真是心狠手辣。
“誰指使你的?”蘇婉晴問道。
方宇周感到好了很多,坐直身子,乖巧的回道:“對方是誰我不知曉,此事是他暗中找上門來,給我一堆銀子讓我這麼辦。要我拉上一幫人,到蘇府鬧事。就鬧蘇大小姐是殺死舞小姐的兇手。”
“若是我不做的話,他就將我的秘密傳播出去,讓我進牢獄。若是我做的話,不僅能夠入朝圍觀,還有數不盡的銀子。所以……”
“所以你就答應了。”蘇婉晴神色淡淡,沒有一絲驚詫,“你可見過那人的長相?”
方宇周搖了搖頭,道:“不曾,他經常是背對着我,瞧不真切。”
“好好想想!”蘇婉晴冷聲說道。
無奈,方宇周被蘇婉晴的魄力所驚,趕緊想了起來。他垂下眼簾,想了半會,忽然擡頭說道:“前天夜裡,他來找過我。當時屋子裡昏暗,他以爲我看不見,沒有背對着我。不過,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利用微弱的燭火,倒是看見了。可也只能夠認出個大概。”
“那就行了。”蘇婉晴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從交椅上站起了身子,手輕輕一揮,無形中便有一股靈力驅使着方宇周站起來。
隨後,蘇婉晴和帝樺推門而出,而方宇周那在那股無形的力量下,跟着蘇婉晴的步伐走了過去。
蘇婉晴走到明月的身旁,讓方宇周走到遠遠地,才細聲開口道:“明月,那人醒了沒?”
明月搖了搖頭,“還沒醒。”
“沒醒就要。”蘇婉晴笑了笑,朝着方宇週一揮手,他便又被一股力量驅使着往前走。
待走到一個小屋子的面前,蘇婉晴才停了下來。屋子不大,透光度卻很好。
蘇婉晴站在窗扉旁,指着睡在稻草上的人,問道:“你看看,是不是他?”
方宇周艱難的走上前,透着窗扉眯了眯眼,帶看清楚,忽然驚道:“蘇大小姐,真當真是他,你怎麼把他也給抓過來?”
蘇婉晴輕笑,“有時候,人知道的越多,死
的越快,你知道麼?”
蘇婉晴此話一說,方宇周便不敢再多言。而她則站在窗扉,心中細細想着此人背後到底是何人,爲什麼要處心積慮的害自己?
片刻後,站在一旁的方宇周又感覺自己的藥勁上來了,連忙喘着氣祈求道:“蘇大小姐,該說的我都說了,您還是趕快把解藥給我吧!”
蘇婉晴這才緩過神來,一雙明淨的眸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訝道:“我方纔忘了告訴你了,這藥其實根本沒有解藥。”
“帝樺,將之方公子等會請到大理寺,把這封信交給大理寺的人好好處理。”說着,蘇婉晴將羽然交給自己的信遞到帝樺的手裡,然後對方宇周深深一笑。
一聽到大理寺,方宇周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不是答應我,不將此事說出去的麼?”
蘇婉晴卻淡淡一笑,“對呀,本小姐說到做到。我沒有說出去,我就是將這個事情寫出去,怎麼了?”
對於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蘇婉晴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只是可憐了那八十歲的老太太,有這麼個孽障兒子。
帝樺很樂意效勞,實在是他怕了蘇婉晴的笑裡藏刀。
帝樺走了之後,蘇婉晴便就入了小屋。
她依舊拿了一把交椅,坐在那人的面前,閉目養神。
當然不是休息,她而是在思考。這次並沒有關於此人的任何身份,此人一旦嘴硬的話,她應該用什麼辦法,讓她開口。
蘇婉晴不喜歡見血,可不代表她不會見血。只是,能夠不用她從來都不會用。她不喜歡讓一件事情,變得太複雜。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躺在雜草中的人,有了一點反應。他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人用靈力給束縛住。
而他也開始打量着四周,與方宇周相比,此人很鎮靜,似乎出現在這兒沒有多少意外。
當他看到蘇婉晴坐在那兒,正看着自己的時候,反而還笑了起來,“蘇大小姐可當真是看得起我,還坐在這兒看着小的,實在是受寵若驚。”
蘇婉晴淡淡一笑,沒有多說,只是在觀察着他。
那人動了動,又說道:“不知道,蘇大小姐將小的帶到這兒,有何吩咐?”
“沒有什麼吩咐。”蘇婉晴笑道。
“那蘇大小姐將小的平白無故帶到這兒,可是私下扣押,到了衙門蘇大小姐也不好說話。”那人的眼光之中,射出一道寒光。
“不知道。”蘇婉晴冷笑,此人倒還不簡單,“說吧,你到底是何人?”
她淡淡的問道,眼神之中透着一股陰冷的光,與那人對峙。
“若是小的不說呢?”他笑道。
蘇婉晴掃了一眼四周,她也不着急,反而笑的更加柔和,“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開口。”
說着,蘇婉晴的手一揮,那人便已經浮在了空中。對於這種人,毒藥和酷刑都是沒有用的,要從心理將他們擊垮。
她冷聲說道:“你若是不說,一次我去掉你的胳膊,下一次我砍去你另一條胳膊,還有便是兩條腿。我可以慢慢折磨你,知道你開口爲止。”
蘇婉晴的眼神極爲犀利冰冷,直直的逼視着對方,他卻紋絲未動,一點恐懼都沒有。
現在,蘇婉晴可以斷定,此人必然是對方培養出來的死侍。
蘇婉晴有些兒無奈,沒有什麼比富人家培養出來的死侍,更令人頭疼。因爲這些人被洗腦的很徹底,根本難以撼動。
就在蘇婉晴一籌莫展的時候,小房子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
蘇婉晴的思緒被打斷,她朝着門那兒看了過去,卻發現南宮塵溪走了進來。
她不僅微微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南宮塵溪的眼神淡淡,看了一眼蘇婉晴,就朝着那人走了過去。沒有疑惑,四十在探究着什麼。
對於這樣的南宮塵溪,蘇婉晴真心是一頭霧水。這男人這次回來,怎麼變得這麼古怪?
不容蘇婉晴再開口,南宮塵溪冰冷富有磁性的聲音,便在她的耳畔響了起來。
“這人就是那小貓帶回來的?”
“嗯。”蘇婉晴就應了一聲,語氣有些兒不悅的回道。
南宮塵溪並不知她爲何不悅,依舊在打量着那人。
須臾,問道:“本少主知道你是死侍,也知道你家家主是誰。你說,若是我將你送到拍你家家主面前,跟你家家主你已經把什麼都說出來。你說,到那時候你家家主會怎麼想你?”
南宮塵溪的一番話,讓蘇婉晴一下子就把心中的不滿給拋到了腦後。
是呀!對於一個死侍來說,對主人的忠誠那是最寶貴的。一旦他們的信任遭受到主子的懷疑,那對死侍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
蘇婉晴當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上面,聽南宮塵溪這麼一說,心中有些驚詫。
那死侍聽聞後,情緒似有所動的看了看南宮塵溪。
“不!你是在說謊,別以爲這樣就能夠騙過我!”死侍完全不相信南宮塵溪的話。
“你不信?”說罷,南宮塵溪拿出一塊玉佩,替到死侍的面前,“你看看這個?”
南宮塵溪手中的玉佩看得出來,是一枚上等的美玉,在陽光下,散發着皎潔清亮的光澤。蘇婉晴不懂這些,但也猜得出這是世間少有的玉佩。
死侍在看到那枚玉佩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光亮的眼眸,在一剎那就變得昏暗了,眼中是滿滿的絕望。
蘇婉晴看得出他會開口,一揮手將他放了下來。
他頹廢的坐在草堆上,一動不動,許久纔開口問道:“她死了?”
南宮塵溪將玉佩放在了他的手中,搖了搖頭,語氣惋惜的說道:“是死了,本少主的人在亂葬崗找到了她的屍首。”
死侍搖頭苦笑着,“你厲害。”
這話頗相似在讚賞他,但是卻充滿着無奈和絕望。
“你願意說了?”南宮塵溪歪了歪頭,問道。
蘇婉晴在一旁一頭霧水,不動二人再說什麼。但看到死侍點了點頭,彷彿要開口,便就打了個機靈。
“在我說完之後,還請你將我埋在她的墳邊。生不能夠在一起,起碼死能夠同穴也好。”他靜靜地說着,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