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落?”秦正澤也起身朝遠處那星星點點的火光看去。
近處的火堆被熄滅了,黑夜重歸於墨色。
秦正澤看到在遠山之中,有一些忽明忽暗的火光,但是並不是細碎的一顆兩顆,而似乎是蜿蜒成了一排。看樣子,到的確像是隱藏着一個村莊。他不懷疑沈清墨的判斷,因爲她比他看的更遠更清楚。
“阿澤,我想去那裡!”沈清墨突然說道。
“爲什麼?”黑夜趕路可不是什麼好體驗,人跡罕至的森林到處都是低矮的灌木,樹木的枝葉也會成爲鋒利的暗器劃破皮膚。
他是個男人倒是不怕,可她是一個女人啊!
“我覺得秦九應該會在那一片村落之中,直覺!”沈清墨想了想說道,“黑夜趕路的確有點不便,這樣,我用靈造出一個護盾,帶着你往前面走。”
靈能將他們隔絕在一個狹窄的空間之中,而她的破妄之瞳則能讓他們從無數樹枝的攔路之中順暢通過。
秦正澤卻斷然否定,“不行!”
“秦正澤!”沈清墨有些急了,她想快點找到秦九和木綠,實在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一個哪怕渺小的機會也想去碰一碰運氣,“你就答應我吧,我……”
“你在我懷裡,指引方向就好,其餘的交給我。”秦正澤說道,又叮囑她,“我用衣服將你給抱起來,裸露在外的肌膚你給自己套上護盾,不用管我。”
用靈作爲護盾很消耗靈力,更別說兩個人了。從這裡去到村落那一邊還不知道要多久,他不能讓沈清墨這麼濫用靈力,萬一遇到什麼突發情況都沒了自保之力。
“可是我……”沈清墨還想再說。
“沈清墨,我是男人!”略帶着無奈的一聲,聲音很柔和可是卻極爲堅定。
他是男人,就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落入危險的境地。
不管如何,他會盡自己可能的保護她。
沈清墨擡頭朝身邊的男人看去,無邊的黑暗之中,他像是浮起在大片黑暗中一尊沉默而堅韌的雕塑,輪廓鮮明而帶着極爲深邃的內容,她凝視着他的眼,他也認真的回望她。
不容拒絕,透着一股子男人強烈的固執和霸道。
沈清墨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張開手主動環住了秦正澤的脖子,“將我抱緊了。”
“好。”簡單的一個字,秦正澤將沈清墨給打橫抱起,低聲笑着說道,“抱緊了!”
話音一落,身形朝着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火縱掠而去。
因爲重重樹影的遮擋,遠處的燈光像是一盞風中搖曳的火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讓秦正澤總是失去方向,隨着夜越來越深,遠處的燈光也慢慢的減少,許是因爲有些人家已經熄燈入睡了。
好在沈清墨的破妄之瞳能清楚的鎖定村落的方向,在秦正澤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總是能及時指正方向。
不過不管秦正澤願意不願意,她依舊凝聚出了一片靈在他的身側,保護他不會被突然而來的樹枝給刮傷。畢竟在這麼快速的移動之中,往往這些平日裡脆弱不堪的樹枝就會變身成爲鋒利的暗器。
遠處的燈光看似伸手就能夠到,可是飛馳了一個時辰卻彷彿還是那麼遙遠。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兩人終於站在村莊的外面,看着藉着月光隱約能看到的矮小屋子還有屋子外面簡陋的木柵欄和乾柴堆,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離天亮還早,四周的蟲鳴聲讓夜色越發的靜寂。
現在不是找人的好時候,沈清墨提議道,“我們找個偏僻的地方,講究休息一下吧。”
秦正澤想了想,眼睛一亮,“好,休息!”
遠遠的找了一處平地,在一堵巨石的背後,沈清墨剛從玉佩空間之中將被褥拿出來鋪好,便感覺身後的男人又撲了上來。粗重而又急促的呼吸聲從背後落在她的臉頰上,他就像是一頭獸。
“你又想做什麼?”沈清墨偏頭朝秦正澤看去,卻恰好合了他的心意。
口脣被秦正澤給狠狠的吻住,他氣息不均而她卻更加無力抵抗,她甚至不知道他連夜奔襲了這麼久,爲什麼還有這麼好的體力,難道這個男人就不需要歇一歇?
“這裡……不行!”
“我說行就行。”
“你忘記我還在生你氣?我說了一個月不準碰我!”沈清墨翻身擡腿朝秦正澤踹去,卻被他給握住了小腿,瞬間就鉗制住了她的動作。
他俯身靠近她,眼中滿是得意的光,“我可沒答應。”
“這裡會有人,旁邊就是村莊,你忘記了嗎?”沈清墨試圖講道理。
秦正澤卻指了指用焚世凝造出來的屏障,以巨石爲基礎,焚世黑焰製造出了一個全然封閉的空間,將他們兩人緊緊的包裹在內。
焚世的黑色濃得和夜色一樣,只要不走到近前來,誰也無法知道這一片夜色中藏着什麼秘密。
“你……”
“我需要回復靈力……”
沈清墨還要再說什麼,可是某人卻已經開始攻城掠寨了。
這一次他彷彿比平日裡更加的粗狂,他像是一頭兇猛的獸,而她則是被逼到角落裡的兔子,就算再怎麼抵抗似乎也是無能爲力。
她的背部被抵在冰涼的巨石之上,巨石經歷了無數歲月,早就被雨水沖刷得十分平滑,可免不得還是有些粗糲的質感。這種別樣的刺激讓沈清墨又是提心吊膽又是咬牙切齒,卻最終還是和秦正澤一起沉淪。
低聲的勸告終究變成了細碎的低吟,將這靜寂的夜色也染上了點點的曖昧。
當一切歸於平靜,秦正澤擁着已經軟成一團棉花一般的人兒,閉目按照功法運行着體內的靈力,感覺充沛的精力又回到他的四肢百骸,脣角勾出一個滿足而又邪氣的笑容。
沈清墨無力的躺在秦正澤的懷中,氣息還有一些不穩。
剛纔恩愛過,她下意識的運行了靈力,疲憊的身體已經恢復,損耗的靈氣有重新變得充盈,可是她卻感覺身體軟軟的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隱約聽到身後的男人發出愉悅的笑聲,她用還帶着顫音的聲音問道,“你笑什麼?”
有些不滿。
這個男人,還真是霸道又囂張得可以,自從開了封之後便食髓知味,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幾乎隨時隨地都能要了她。
好在,這畢竟是夜裡,她還是稍微有些能接受的。
秦正澤當然不會說他覺得她的接受能力一次比一次強,也許沒有經過深潭裡的歡好,她這一次一定也會強烈的拒絕,可是有了更“可怕”的對比在前,現在她能接受在黑夜之中,在萬籟俱寂的深山之中恩愛了。
所以說,人的底線就是這麼被慢慢突破的。
……
撤掉了焚世,廣袤而遼闊的夜空重新顯露出來。
沈清墨擡頭看着天上明滅的星子,剛剛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夜晚的風卻將她的細汗很快吹乾。
“換身衣服。”秦正澤提醒道。
剛纔衣服被弄皺了,沈清墨也不想再穿着,雖然有夜色的掩蓋但是她卻還是凝出靈來,她卻忘記了靈中還籠罩着另外一個人。
天邊只掛着一輪朦朧的下弦月,這處空地沒有樹蔭
的遮擋,淡淡的月光灑落在沈清墨的身上,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沈清墨美得不可方物,就像是一株深谷幽蘭,吐露着淡淡的幽香。
深紫色的靈魂在她的身後安靜懸浮着,讓她看起來更添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秦正澤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視線流連在起伏的每一處。
等到沈清墨終於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她卻已經只剩下最後一件衣裳了,這時候她才恍然察覺她竟然忘記將他隔開。
秦正澤的目光極爲有侵略性,看着沈清墨神情一怔,“你不能過來!”
身後揮動間,一道深紫色的靈將兩人給隔開,跟防狼一般。
他的確也是一頭狼!
“呵……”一聲低笑,秦正澤愉悅的說道,“雖然我還沒有滿足,但是今晚讓你休息。”
沈清墨輕抿着脣不理他,等到將衣服換好了,她纔回到秦正澤的身邊擡頭問道,“你以後就不能尊重我的意見,給我點自由嗎?”
“可以。”秦正澤回答道,沈清墨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放鬆,又聽他緩緩說道,“在我允許的範圍內。”
“秦正澤,你這樣太霸道!”
秦正澤長臂將沈清墨的身子攬入懷中,“我滿足你,你也要滿足我,這是夫妻。”
靜謐的夜色,他的聲音帶着繾綣的味道,沈清墨一怔,旋即無奈的低笑出聲。
……
第一縷日光落在這個安靜的村莊中時,沈清墨和秦正澤就已經站在了村莊的門口。
嫋嫋的炊煙隨着風飄散,昭示着這個安靜村莊的一天開始了。日光很快充斥在天地之間,清晨的薄霧被驅散之後,晨霧之中的村莊更顯的清晰。
這個小小的村落,可能不過幾十戶人家,每一家似乎都是以打獵爲生,屋檐下面除了掛着紅紅的辣椒,更多的就是一些還沒有處理好的帶着血肉的皮子。
沈清墨在村落裡走着,會引來許多好奇的謹慎的打量。
她見到一箇中年的婦女端着木盆出來,看樣子是要來外面倒水,便立馬走上前去,放緩了聲音問道,“大娘,請問你們村子裡最近有沒有收留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
她比劃了一下秦九的個頭,“他高高的,穿着黑色的衣服,相貌英俊,和他……有些相似。”
沈清墨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秦正澤。
中年婦女一愣,將手中的木盆放在地上之後,才窘迫的搓了搓手說道,“你往那邊尋去吧,那邊有一個廢棄了很久的小屋子,前幾日來了一個男人,和你說的有幾分相似呢,我見他可憐,還去給他送過幾回吃食。”
真的在這裡?
沈清墨又驚又喜,更多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這裡民風淳樸,想必秦九應該能得到一些照顧,她跟中年婦女道了謝,朝着她指點的方向走過去。
遠遠的,她就看到一間破爛的草屋。
草屋的確是廢棄了很久的,可是日光照在屋頂之上,讓草屋看上去彷彿鍍上了一層淡金色,溫馨無比。
在草屋前的空地上有幾個孩童在玩耍,繞着一個穿着灰色粗布衣賞的男子轉來轉去,他們手中拿着一些木製的粗糙玩具,十分的愉快又滿足。邊嬉鬧着,口中不時發出開心又喜悅的笑聲,陣陣清脆。
輕鬆而又溫馨,這樣的場景讓沈清墨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一絲溫柔的笑意。
彷彿感應到他們的存在,男子轉身朝他們站立的地方看來。
溫和澄淨的雙眸含着點點笑意,在看到沈清墨沐浴在晨光之中纖細的身影時,倏地綻放出一縷明亮光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