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當年我死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
沈清墨,“……”
她怎麼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呢?
可是見到赤霄和程毅都面不改色,她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承受能力有限導致的,便沒有說話。
赤霄看了看程毅,示意程毅開口。他就是一個粗漢子,只會打打殺殺,要說這些東西程毅開口比較靠譜。
程毅沉吟片刻,說道,“當年將軍走後,軍隊便被打散了編入其他將軍的麾下。不過因爲我們早有準備,軍中最精銳的部隊還是得到了保存,雖然明面依附在其他將軍的麾下,可是卻依舊獨立。”
“不過,因爲將軍的離開,魔界那邊又開始蠢蠢欲動,屢次進犯,不得已之下又是硝煙四起。”
“這時候,我便發現我們軍中打散編入其他將軍麾下的士兵,往往因爲被那些將軍質疑忠誠度而被派往最前線,或者最危險的地方。”
“久而久之,有許多舊部過來找我哭訴,我和赤霄一狠心,便打算徹底獨立出去。”
“當時我們無意之中發現了一個通往這片大陸的入口,便帶着一些舊部從入口突破界壁,進入了滄溟大陸之中。”
“就這樣子?”秦正澤等程毅說完,淡淡問道,“沒有別的了嗎?”
程毅搖了搖頭,“沒有了。”
“確定?”秦正澤再次問道。
“確定。”
秦正澤挑眉一笑,“你還不知道吧,當初和我一起同歸於盡的人,如此也輪迴了,這一世我們糾葛也有不少。”
聽到秦正澤這話,沈清墨臉色一紅。
秦正澤和程毅、赤霄兩人關係匪淺,他沈清墨還有紀禮淵之間的事情,赤翼和程毅也知道得很多,程毅更是知道當年秦正澤和紀禮淵同歸於盡的糾葛真相,此刻聽到紀禮淵也重生輪迴了,眼中劃過一絲驚詫和殺意。
秦正澤並沒有錯過他剎那的神色變化,問道,“你還有事瞞着我。”
程毅雖然性格極爲內斂,又沉穩善於掩飾,但是秦正澤也極爲的精明老道,怎麼可能察覺
不到他的態度變化?
聽到秦正澤問出這話,程毅便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
“這件事是關於紀禮淵的……”程毅看着秦正澤,目光十分複雜,“將軍知道紀禮淵的真實身份嗎?”
“真實身份?”秦正澤皺眉。
沈清墨已經問出口了,“他不就是天界歸元仙台的大弟子麼?”
她前世曾經和紀禮淵相知相戀,對紀禮淵的身份知道得一清二楚。紀禮淵是天界之中第一宗門,歸元仙台的大弟子,天資卓越,十分的耀眼,是被當做歸元仙台的掌門繼任人培養的人。
“那只是他展露給外人看的身份。”程毅一聲冷笑,“其實我們也是在魔界再度對天界開戰之後,才隱隱聽聞這個消息。原來魔界只所以再度宣戰,不惜一切要進犯天界,爲的就是復仇。因爲他們魔界的大王子死在了我們天界的地盤上,他們魔界咽不下那口氣!”
“那……那和禮淵有什麼關係?”沈清墨不敢置信,帶着一絲緊張問道。
“紀禮淵,他就是魔界的大王子!他不僅是天界第一宗門的天才弟子,也是魔界的大王子!他混入天界的目的便是想掌控天界第一宗門的力量,無形之中從內部瓦解天界的勢力……而且,我推測他當初接近你,只怕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清墨一怔,放在雙膝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禮淵……他真的有那樣一個不可告人的身份嗎?他真的是存心接近她?
不,不可能!
“確定消息無誤?”秦正澤皺眉問道,“如果是道聽途說的話,這消息很有可能是以訛傳訛。”
“雖然不能確定消息來源,但是真實性卻有八成。”程毅斟酌着說道。他並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他說有八成可能,那邊基本上就差不多,沒有太多誤差。
“爲何?”秦正澤問道。
“紀禮淵隕落之後,歸元仙台的弟子還曾經找到我和赤霄,說要爲紀禮淵報仇,陸陸續續的,卻一直沒有斷過。可是自從魔界再度宣戰,歸元仙台的人便不來了。我們還在詫異,爲什麼那羣
自詡天才卻技藝不精的仙台弟子大徹大悟,不再給我們添麻煩了,結果沒過多久,歸元仙台便廣示天下,將紀禮淵逐出宗門。”
“唔,就是。”顧着喝酒的赤霄也抽空開了口,“我還打斷了幾個兔崽子的腿!”
“將紀禮淵逐出宗門?”秦正澤反問道。
“是的,還是歸元仙台的掌門親自下的命令。”程毅說道。
秦正澤又問,“如果紀禮淵真的是魔界的大王子,歸元仙台一定被魔界記恨。而歸元仙台那麼努力的栽培紀禮淵,又會讓天界的人排斥歸元仙台。若我猜得沒錯,歸元仙台後面的日子應當不太好過。”
“的確。”程毅冷笑,“這也是歸元仙台該得的下場。只要歸元仙台多留意一些,便能檢測出進入宗門的弟子是不是具有魔界的血脈。紀禮淵身爲魔界的大王子,身上的血脈一定十分的精純,如果不是歸元仙台大意,他又怎麼可能會埋伏那麼久?”
“歸元仙台最後如何了?”
“自然是日漸衰落了。可惜啊,當初的第一宗門。”
沈清墨的臉色越來越變得難看。
她心神巨震,臉色蒼白得不行。一雙手在膝蓋上緊緊的絞在一起,極力剋制着,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發抖。可繞是這樣,她眼中清晰可見的深沉哀色,還有那慘白的面容卻讓秦正澤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怎麼了?”秦正澤關切問道。
他一開始以爲沈清墨是聽到紀禮淵的消息,被他的真實身份給驚訝到了,這才心中激動,可現在看來,似乎不僅僅如此。
到底爲什麼?
難道沈清墨曾經和紀禮淵在一起的時候,曾經發現過什麼端倪?
想到這裡,秦正澤問道,“清墨,你是不是還知道關於紀禮淵的事情?”
沈清墨擡眸僵硬的看着秦正澤,嘴脣輕啓,“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更多的關於他的事情。可我知道,我是歸元仙台掌門唯一的女兒,我更知道,當初紀禮淵只所以能進入歸元仙台,還僥倖沒有被測出魔界血脈是爲什麼……是我!都是因爲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