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世子。”大夫人感嘆,“世子當真是有乃父之風,今日多謝世子相助,救下了我和兩個女兒。等在京城安置下來,定然會登門拜謝。”
“孟學士和家父交情匪淺,孟夫人不用客氣。如果孟夫人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一起上京,我帶着侍衛隨行,安全不少,也省得夫人帶着小姐有拋頭露面的麻煩。”
跟着鏢局在一起的確多有不便,但是嵐城附近馬賊多,爲了安全大夫人也沒有別的選擇。
現在紀禮淵誠心相邀,大夫人也有些意動。
她是一個極爲乾脆果斷的人,思考一刻便說道,“世子誠心相邀,我就厚顏這一回了,實在是這次上京還帶着兩個女兒,處處需要小心應對。就怕她們有個閃失,愧對孟家的列祖列宗。”
紀禮淵理解的笑笑,“夫人放心,在下會一路護送夫人和孟學士相見。不過,到時候可要請夫人幫個小忙。”
“不知道是何事?”大夫人笑問道。
紀禮淵是翩翩公子,磊落倜儻,她絲毫不擔心他會提出什麼令人爲難的要求來。
果然,紀禮淵說道,“到時候夫人和孟學士見面,還請夫人勸孟學士能贈我一副他畫的扇面,禮淵感激不盡。”
“世子太擡舉了。”大夫人心情極好的笑道,“這一柄扇面定然少不了世子爺的。”
孟學士擅長筆墨丹青,可是墨寶卻很少外傳,是以十分的珍惜。
不過紀禮淵若是喜歡孟學士的墨寶,定然是有機會到手的。他此刻求孟學士的墨寶,說白了,還是給大夫人一個面子,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也讓大夫人心中沒有那麼拘謹。
寥寥數言,大夫人對紀禮淵的印象十分的好。
跟鏢頭辭別,大夫人並沒有要回付清的定金,不過她要將全部的錢給鏢頭,鏢頭也拒絕了。
孟家可是嵐城有頭有臉的人家,本來讓人家遭遇了險境就不應該了,大夫人不和他計較,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怎麼還敢要大夫人將銀子給補齊呢?
兩人推來推去,到時候商量出一個結果,鏢頭的定金
不退了,大夫人剩下的銀子也不用給了。雖然半路辭別,但是大夫人對鏢頭卻沒有什麼額感。
就這樣,大夫人帶着孟茉和孟清,還有十多個下人和紀禮淵一起出發去京城。
大夫人自己有馬車和行禮,出行上到不用過多的麻煩紀禮淵。
紀禮淵白日裡一般都是騎馬出行,他身邊有二十多個侍衛,也基本都是騎馬。雖然有一輛馬車,不過紀禮淵也只在需要休息的時候才進去睡一會兒。
車隊浩浩蕩蕩的,二十多個侍衛看起來都是精兵強將,身上帶着一股子從戰場上歷練下來的凶煞之氣,並沒有人敢壯着膽子上來找麻煩,因此一路上倒是十分平安。
大夫人帶着孟清孟茉在一輛馬車上,還有兩個伺候的婢女。僕婦和家丁坐在另外的兩輛車上照看着行李。除了吃飯的時候幫着張羅下,一起用餐,平時大夫人和孟清孟茉都並不露面。
若是碰到不湊巧要歇在城外,三人便睡在馬車上。
嵐城到京城差不多要走一月的時間。
第十天的時候,一行人來到青城之中。因爲紀禮淵的原因,一行人住在了驛站之中。
青城是一個繁華的城市,往來有許多達官貴人,爲了讓這些人滿意,青城的驛站修建得極爲精緻。
在路上走了有十天,大夫人和孟茉孟清兩姐妹雖然沒有抱怨過一句,但是卻看得出形容有些憔悴。進到驛站之中,能舒舒服服洗個澡,還能吃上豐盛的食物,孟茉是最開心的。
她性格活潑,情緒比較外露,開心之下便笑着對紀禮淵說道,“禮淵哥哥,我們能不能在這裡多休息一天呀?這許多天人家都不能下馬車,骨頭都要散架了。”
說着,還做出一副搖搖擺擺的樣子來。
又小又嬌俏的姑娘,雖然做出一副怪樣子,但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紀禮淵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年輕,但是今年已經十九了,比孟茉差不多整整大了十歲。大夫人知道紀禮淵的年紀之後,便不太拘着孟茉,反正兩人的年紀差異大,男女大妨太講究反倒有些過。
孟茉又是個自來熟的性子,這幾日下來和紀禮淵到是熟稔了許多,經常拉着紀禮淵的袖子喊哥哥。
聽到孟茉說想多休息一天,紀禮淵微微頷首。
行路十多天,他也知道大夫人和兩個小姑娘都有些吃不消了,當然,他更擔心孟茉會覺得疲倦。現在孟茉提出要求來,他自然要滿足的。
晚上歇下之後,突然下起了雨。
傾盆大雨從空中墜落,打在屋外的芭蕉葉上,雨聲稠密。
孟茉沐浴出來,躺在先沐浴完的孟清腿上,孟清拿着帕子給她細細的擦着頭髮。
“姐姐,你說這雨會不會下很久?”孟茉玩着自己的溼發,無聊的說道,“如果後天又下雨,我一定要去跟禮淵哥哥說,讓他不要急着走。”
下雨天趕路最難受,空氣溼潤不說,雨水還會隨着車簾往裡面瞟,弄得人一身不幹不燥的,衣裳黏糊糊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雖然是下雨天出聲的,但是孟茉卻最不喜歡下雨天。
“難道你不想早點見到父親?”孟清問道。
“想呀。”孟茉翻了下身,面對着孟清,理直氣壯的說道,“可是父親定然知道我們雨天趕路不安全,也會心疼我們的!”
“分明就是自己不情願。”孟清看着孟茉無賴的樣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嘻嘻。”孟茉躲開孟清的手,伸手在臉上颳了刮,“姐姐這麼想早點去京城,難道是想快點在京城給我找個姐夫麼?我可聽孃親說了,上京之後會給我們相看好人家呢。”
“不知羞。”孟清漲紅了臉,“你怎麼就想着這個?”
“想想還不成麼?”孟茉嘻嘻笑了。
“那,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人?”孟清問道。
孟學士和大夫人對兩姐妹寵愛得很,對她們的婚姻大事,早就說了會徵詢她們的意見,不會拿她們的終生幸福謀求什麼利益。
聽到姐姐問出這個問題,孟茉仔細想了想,卻突然發現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白衣少年的身影來。
“禮淵哥哥。”她脫口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