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指使你們來謀害攝政王的?”傅子恪身邊的侍衛統領許成沉聲發問。
那幾個刺客還在嘴硬,一口咬定他們是來殺吳回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攝政王的事。
這邊已經鬧翻了天,但城主府的護衛卻像是都死了一樣,壓根沒有動靜。
戒備森嚴的城主府會出現這種情況?簡直是笑話。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殺手是吳回故意放進來的。
看不出來那個平庸的中年男人,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心機手段。
夏九歌默數了一下,院子裡倒斃的屍體就有百八十具,外加活口八個,夠一個連的兵力了,可見吳回這回是鐵了心要和傅子恪作對。
大部分殺手的數量和質量都不錯,剛纔她瞟了一眼,其中有幾個還是先天境高手,只可惜,遇上早有防備的傅子恪,只能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剩下的這幾個,修爲不算高,倒是挺能喊,據夏九歌推論,大概是專門留下來落口實的,好給朝廷一個交待,證實攝政王是意外遇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是什麼硬骨頭。
許成問的不耐煩,向傅子恪請示道:“王爺,這幾個人怎麼處置?”
“既然撬不出東西,那就……”傅子恪眼眸微眯,殺意一閃而過。
“等等,”夏九歌突然出聲,“這幾位可是時刻想着光復故國的英雄好漢,就這麼殺了豈不是太不厚道了?”
傅子恪“哦”了一聲,醇厚嗓音透出些許興趣。
“那你有什麼……厚道的主意?”他特意在“厚道”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夏九歌神秘一笑,從頭上拔出一枚髮簪放在嘴邊吹了口氣。
髮簪簪尾鋒利,就像小刀一樣。
她走到那排刺客面前,伸手比劃了一下:“幾位這麼愛國,當然不能不明不白地去死了。”
在刺客眼裡,她不過是個小姑娘,手裡拿的東西看上去也沒有什麼殺傷力,所以她的話,絲毫不能引起他們的反應。
然而下一刻,她卻陡然變臉。
素手翻轉間銀光一閃,尖利簪尾已經戳進了那
人額角。
在刺客的慘叫聲中,她手腕連轉,利落地在他臉上寫了四個大字……精忠報國。
夏九歌退後一步,端詳了下自己的作品,撇嘴搖頭:“這一筆寫的不好,我再改改。”
髮簪再度落下,數次從刺客的眼眶周圍經過,嚇得那人雙眼緊閉,眼珠卻骨碌碌直轉,像抽風似的。
看到他的臉越來越抽搐,夏九歌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人的肢體痛感比較弱,眼球卻不一樣,是人體感覺最脆弱的地方,哪怕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是如此。尤其是這麼反覆折磨,更是會加重他的痛感。
髮簪尖端每次經過眼球,對方就顫抖得更厲害一些,尖叫也有些走調。
仔細看看,那個刺客已然嚇尿,旁邊幾個也看得面目扭曲。
夏九歌搖搖頭:“越改越難看,還是換一個重新寫吧。”
她俏臉含笑,手中髮簪卻仍有鮮血滴落。
“饒命,女俠……饒命啊!”
尖叫聲和求饒聲此起彼伏,夏九歌森然一笑:“你們的主子都不想讓你們活,我憑什麼饒你們的命啊?”
她用髮簪在其中一人眼皮上淺淺劃過,語聲幽幽:“想要你們的命,就拿你們的主子來交換。”
傅子恪饒有興致地看她做這一切,一言不發。
當夏九歌寫到第三個人時,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聲道:“我說,我說,我……”
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緊接着,其餘幾個刺客也紛紛倒地。
夏九歌敏銳地看到,那幾人咽喉處露出了毒鏢。
不過她也不失望,從一開始,她就沒指望能靠這幾個軟腳蝦來指證吳回,只不過是想讓他們叫的大聲點,把吳回這個幕後黑手給叫出來而已。
現在,算是目的達到,沒白費力氣。
吳回在一羣鐵甲護衛的簇擁下急急趕來,臉上滿是汗水:“臣失職,竟然讓刺客驚擾到王爺,罪該萬死。”
“不怪你,”傅子恪淡淡道,“是這些刺客沒長眼睛,走錯了地方,這麼大的一個城主府,偏偏會走到這裡來。”
夏九歌看到吳回誠惶誠恐的樣子,覺得此人也算個人才,裝傻裝的挺徹底。
“臣已經替殿下準備好了休息的別院,這次一定會加強守衛,絕不會給賊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被傅子恪打斷:“不必了,本王覺得這裡……風景獨好。”
夏九歌惱火地瞪了他一眼,這人能不能好好說話,風景好就好唄,幹嗎一邊說一邊瞄着她啊?簡直就是不遺餘力要讓別人想歪!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竭力做出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來。
傅子恪看在眼裡,嘴角微勾。
在與吳回一道去查閱黑水城今年的賦稅賬本前,他還不忘回頭衝她眨眨眼,做了個“等我回來”的口型。
對此,夏九歌的反應是立刻衝回屋子,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人家是命犯太歲,她卻是命犯攝政王,都跑出這麼遠了,竟然還能和他碰個正着……
一想到自己還揹着幫唐逍做任務的重擔,她就覺得頭大如鬥。
這年頭,錢不好賺啊!
夏九歌嘆了口氣,開始閉目修煉。
那日殺了雷獸之後,她發現自己體內積累的靈力又上了一個檔次,如今實力已是四階有餘,只要她加把勁突破五階,就可以開始修煉屬於自己的兵器,再不用赤手空拳了。
話說,到時候她要煉個什麼樣的武器,纔夠拉風呢?
這個問題剛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她的耳朵就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異動。
媽蛋,是哪個不開眼的混球,在這種關鍵時刻來騷擾她?
夏九歌心生惱意,好不容易匯聚起來衝關的靈力立刻四散,她霍然睜眸,正好看到一個人從打開的窗子裡翻了進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緊接着,一團毛球從他身上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夏九歌。
修煉被突然打斷,夏九歌本能地一腳踹飛了那毛球。
“臭丫頭,你敢踹老子!”毛球發出了和它嬌小身軀極爲不符的聲音。
夏九歌這才認出它是嘲風,那躺在地上不動的那個,難道是……唐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