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逍咬牙切齒:“要打就打,何必廢話!”
說着,他不顧身上傷勢強行凝聚靈力,竟是要拼死一戰了。
而傅子恪的臉色也越發陰沉,眸底涌起銳利殺氣。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瘦小的身影硬生生插進了他們中間,一手撐在傅子恪胸口上,另外一隻手用力戳在了唐逍的腦門上。
“就你這智商還想報仇?你特麼腦袋生鏽了吧!”
“你說什麼?”唐逍被激怒了,一雙眼紅得可怕。
傅子恪微微皺眉,下意識地凝聚靈力,將面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籠罩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夏九歌理直氣壯地雙手掐腰:“錯的明明就是那個開門揖盜的吳回,還有帶眼不識人的大周皇帝,用這樣的人去鎮守邊關,就算沒有燕國,也會有楚國衛國去滅你們,你要報仇也要找準仇家好不好?”
聽她提到大周皇帝,傅子恪眼神微閃,再看向唐逍時,目光中已多了一絲瞭然。
“我……我去殺吳回了……”
夏九歌冷笑:“看你傷的這麼慘,人應該也沒殺成吧?怎麼,技不如人,就胡亂發泄?”
唐逍不說話了,手指握緊了又鬆開,顯然內心起伏巨大。
見他這個樣子,夏九歌心裡鬆了口氣,表面上卻無所謂地往旁邊走了一步,不再擋在那兩個男人中間。
“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打要殺你們出去單挑。”
說着,她一屁股坐到桌邊,倒了杯茶給自己順順氣。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做好人好事非但沒得到表揚,還惹來了麻煩一堆。
旁邊,唐逍的眼神幾度變化,最後再落在傅子恪身上時,已沒了之前的仇恨。
他握緊了拳頭,正想從窗戶離開,卻聽到夏九歌慢悠悠道:“我要是你,現成的盟友擺在面前,何必捨近求遠?”
這話一說出口,兩個男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她。
突如其來的注目禮讓夏九歌差點嗆住,隔了半晌才說出話來:“你們……什麼意思?”
唐逍生硬道:“我決不和燕人合作。”
靠,夏九歌瞪着他,很有一種痛扁他的衝動。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這種性格在江湖上混,怎麼還沒被砍死啊!
媽蛋,一點都不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是什麼意思。
看着她的樣子,傅子恪眼底卻涌起了濃濃笑意,其間還混雜着讚賞。
“許成,”他叫出貼身護衛的名字,“把唐公子安全送走,找個休養的地方好生招待。”
唐逍無視上前來想要扶他一把的侍衛,冷冷道:“我更不會接受燕人的施捨。”
“好啊,”傅子恪袍袖一揚,“那你不妨出去自投羅網,讓大周皇室斷子絕孫,永生永世都沒有翻身之機,順便讓天下人都知道,姬氏後人都是些沒腦子的蠢貨。”
夏九歌從前一直以爲自己嘴夠毒的了,現在才發覺和傅子恪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果然,唐逍的臉色立刻變了,胸口也急劇起伏。
傅子恪卻還在火上澆油,輕輕側身讓開了門口,還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九歌的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答應和他合作,纔是唐逍現在最好的機會。
吳回這廝早有防備,府中高手衆多,唐逍就算戰鬥力再強,也無法單槍匹馬殺了他,但是有傅子恪幫忙,情形便大大不同。
而夏九歌相信,經過了之前殺手來襲的事之後,傅子恪也絕對有理由要殺了吳回。
既然目標一致,合作纔是最有效率的,不是嗎?
看唐逍那個糾結勁兒,她都恨不得要替他答應了!
在她殷切目光的注視下,唐逍抿緊了脣,跟在許成身後走了出去。
他都走了半天了,夏九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哎,他這就算是答應了?”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傅子恪眸底噙了一抹玩味:“你很關心他?”
“關你屁事!”夏九歌的眼神忽轉警惕,“這裡是下人房,接不起攝政王殿下的大駕,您還是請吧。”
說着,她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夏九歌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是傅子恪賴着不走的話,她
就大喊非禮,反正這裡不是他的地盤,他總該要些臉面的吧?
誰知出乎她的意料,傅子恪竟順從地往門口走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雖然心裡詫異,但她還是跟着走了過去,打算他一出門就把門給閂上。
然而,她的手纔剛碰到門邊,已經一隻腳跨過門檻的傅子恪竟然突然轉過身來。
他高大的身影壓下來,夏九歌心下一驚,已經被他擁着轉了個身,後背緊實地貼上了門板。
單薄的門扇被兩個人的重量壓着,關得緊密嚴實。
“非……”夏九歌才叫出一個字,男人的氣息已陡然迫近。
突然想起他上次就是這樣堵住了自己的嘴,她果斷慫了,把嘴脣抿得緊緊的。
隔了半晌,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她才低聲抗議:“你不要每次都來這一招好不好!欺負女人有意思?”
哼,等她突破後天境和先天境,修煉到傳說中的玄天境時,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好好欺負回來!
傅子恪低笑出聲:“在本王看來,這是兩情相悅。”
“悅你個大頭鬼!你這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如此曖昧的危險迫在眉睫,夏九歌口不擇言,說完了才覺得後悔,臉頰立刻浮起兩朵紅雲。
啊啊啊啊,霸王硬上弓是什麼鬼,她爲什麼要說這個啊!
都是前世裡亂七八糟的書看的太多,污到她自己都不忍直視了。
果然,面前那男人笑得無比愉悅:“原來,本王的王妃偏好這一口。”
“纔不是……”在男人壓倒性的強勢面前,夏九歌的否認顯得特別無力。
傅子恪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忘了,你還欠本王一個……洞房花燭。”
最後那四個字,他一字一頓,本就寓意着無限春光的字眼和着他溫熱的氣息傾吐在耳畔,讓夏九歌從耳根一直酥軟到心尖。
“你不會……要在這裡……”她幾乎語無倫次。
“本王的洞房花燭夜,自然不能如此隨便,”他劍眉一挑,脣卻順勢壓了下來,含糊不清道,“先收點利息意思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