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墨桐急了,一下子推開婷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如果旺財有一點兒事,我讓你陪葬!”他衝過去,剛要扶起旺財就聽見婷雅慢悠悠的聲音“別碰他,不然他死的更快,你也會中毒的”
“婷雅,你不是想比試嗎?來啊”方茹雪眼睛都已經紅了,她要殺了這個只會給人帶來不幸的女人“就憑你?試試吧”婷雅知道房間裡有古怪一擡腿就跑出了房間外,方茹雪冷笑一聲,以爲這樣就能贏嗎?
“方茹雪!”墨桐在方茹雪出房間門的時候喊了她一聲“小心點兒”“我知道”方茹雪頭也不回,出了門。身後的墨桐靜靜給旺財注入靈氣。
“旺財,你一定要活着”
“方茹雪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旺財要死,你也要死”婷雅站在院子中間一副無所謂的揚起嘴角。
“解藥在哪兒”方茹雪眼睛瞪的大大的,“沒有解藥,我根本就沒有調製解藥,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這個毒”婷雅哈哈哈大笑幾聲。
天空忽然陰沉下來,烏雲一朵一朵堵住天空讓人喘不過氣來,豆大的一滴雨滴落了下來,很快大雨啪啪啪下了起來。
雷電的光和兩個人打鬥的光混爲一談,讓人眼花繚亂。
房間內用,就像是在汪洋大海里填了幾滴水而已,他不由得焦急起來。方茹雪在與雅婷打鬥,自己的靈力又對旺財來說不起一點點作用,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
在墨桐焦急的過程中,旺財也不好過,且不說他面色潮紅,滿頭大汗如窗外的大雨般,光他嘴裡難受的哼嚀就讓人覺得難受。都知道他難受,卻是沒人知道他難受的究竟是什麼。是毒藥作用帶來的劇痛嗎?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感覺自己懵懵懂懂的,像是當初師傅把他帶到山上那時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模模糊糊的。他其實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因爲這樣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無用和對師傅的拖累,而他卻無能爲力。根骨奇佳又如何?他那麼笨,學什麼都特別慢,就是師傅耐心的教導他,連他的師弟都學會了,可他還是一知半解,有時候師傅也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嘆氣,他都知道,都是雅婷師姐告訴他的。他知道自己很笨,但他不想讓師傅失望,所以他很努力的學,贏過雅婷師姐的時候他是高興過,他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師傅,師傅絕美的面容上讚許的微笑是他一輩子所追求的。
爲什麼看不到了啊……
可是,爲什麼,忽然之間就看不到了啊……
旺財不知自己出現了幻覺,在幻境中咬緊了下脣瓣,苦思冥想着爲什麼看不到師傅的笑容了。
哦對了!旺財忽然想起,但是回憶起的欣喜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剎那,下一秒他就哭了。師傅死了啊……師傅,師傅,死了啊……師姐乾的,師姐乾的!對,是師姐!師姐!
師姐最討厭了,他只有師傅,他只要師傅,爲什麼還要讓他再也看不到師傅?他絕對要殺了雅婷,殺了她,替師傅清理門戶!旺財含滿淚水的眼眸猛的睜開,裡面閃爍着堅定的
信念。
絕在這時,他的感覺出現了變化,有些東西漸漸擺脫腦海內的混沌,清晰起來。
“旺財師兄你怎麼這麼笨啊,我都學會了!師傅幹嘛撿來你這種傻子!”師弟的不屑嘲笑。
“喲,師兄啊?幾天不見還是沒有長進,我是該說你滯留不前呢?還是誇你保持良好?哈哈哈哈哈哈!”師妹攜帶嘲諷的挖苦。
“那邊那個,過來幫下忙,乾站着幹什麼,沒有一點點眼色。”似乎有人叫他幫忙,他剛移動了下腳步,就又聽那人說道,“啊,原來是旺財啊,別,你別過來了,就站着看好了,別累到你。”然後是刻意壓低了,對旁人說話的聲音,“這是我師傅撿回來的傻子,他過來只會添麻煩,還不如我們自己把活幹了吧。”無意間的羞辱。
“哎喲又是你個笨蛋!快走開啊!”
“就是他,旺財,我師傅撿來的,你說這叫個狗的名字,不就是被師傅當狗養啊,還以爲自己很受寵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把我的心聲說出來了!”
每個人都在譏笑他。
還有很多更難聽更刺耳的話,他都忍下來了,自己本來就是笨,被人說也無所謂。
“旺財,你過來一下。”這是一道清亮的男聲,旺財聽見趕緊用袖子胡亂在臉上抹了抹,擦去眼淚,然後回頭衝叫他的精緻人兒笑了笑,輕輕喚了聲:“師傅。”輕的好像怕是觸碰到泡沫,他會破碎一樣。
師傅皺了皺劍眉,向他走了過來,素白袍子的下襬繡着青翠的竹,隨着他走路的步伐搖擺着。好熟悉的場景啊,以前,師傅都是這樣的,着一身素雅的長袍,不急不徐地走着,原來沒感覺有什麼,現在覺得,真好看。旺財眯了眯眼睛,笑得燦爛。
“笑什麼笑。”師傅少有的嚴肅,但是他的動作和他的表情一點都不一致,雖說臉上佈滿冰霜,但他卻伸手擰了擰自己的臉蛋,“剛纔哭了吧?你都多大了還哭鼻子,不嫌丟人啊?”
臉上感受到的真實又溫暖的觸感,差點讓他再次落淚。“沒有。”沒有哭出來,但是還是帶着濃濃的鼻音。
剛說完,頭上就重重地捱了師傅的一下。旺財齜牙咧嘴看着自家師傅,不滿道:“你幹嘛呀師傅,沒哭就是沒哭,你還準備屈打成招啊?”
俏皮話一出,師傅的臉上就漾開了笑,若清風徐過中盛開的花朵,秀美雅緻。旺財瞧見剛想咧開嘴笑,就又聽到師傅的言語:“爲師的徒兒,爲師再不明白?旺財,別能耐了,哭就是哭了,還想騙你師傅啊?”
“沒,旺財哪兒敢啊。”話裡竟是帶了哭腔。被師傅感動的。
師傅的笑一點一點凋落,良久,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揉,慢悠悠的開口:“旺財,你這樣可不行啊。”旺財擡頭看他,在旺財的注視下,繼續說,“頭髮幾天沒洗過了?”旺財一張小臉上浮現無奈又被逗樂的笑,師傅才一本正經再次輕啓朱脣,“師傅知道你爲什麼哭,你是撿來的,跟你選進師門的師兄弟都不一樣。可是,你根骨好啊,只要好
好學,不一定比他們差。師傅看好你啊。”
旺財用力點點頭,隨後就更加用力地擁住了師傅。
只抱到了空氣。
旺財驚慌的扭頭看四周的空蕩蕩,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一個人喃喃自語:“什麼嘛,都是騙人的……”
“旺財?”雅婷師姐的聲音。
旺財沒回頭,正在想着如何手刃這該死的人,就聽她說,“師傅找你呢,在大堂等你,你快去吧,別讓師傅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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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思慮多少,旺財大跨步往大堂的方向跑去,不管怎樣,能看見師傅就好。眼的餘光掃到雅婷師姐,她秀髮柔順光澤,被一根白絲綢髮帶束了起來,面若桃花,細看是上了淡淡的妝容,粉色碎花齊胸襦裙長及腳踝,溫婉美好的模樣。
她這樣,會不會,師傅不會死了?
一瞬間,旺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奔到大堂門口,旺財愣住了。所有的人都在,師傅在上座,瞄見他的身影,嘴巴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在他聽來萬分驚悚,聲音仍乾淨平穩:“由於旺財出身卑微,資質平庸,辱沒師門,即日起,族譜除名,逐出師門。”
旺財驚得眼淚都忘了掉,大氣都不敢出,呆呆的看着上座上的男人冷漠的面容。
“你可有話要問?”準晚上人問他。
旺財抽抽鼻子,試探地開口:“你......不要我了?”
“嗯。”
“爲什麼啊師傅!旺財做錯了什麼!師傅不要啊!旺財可以改......嗚......師傅……”沒出息的開始哭泣,拼命的挽留。
“因爲……你笨。”
“師傅!”這個答案太過不可思議,旺財瞪大了雙眼看向那個人。
“無事的話,你就去收拾東西吧。”言罷,只留給他一個頎長的背影,有點陌生。
旺財撲通一聲跪下,聲嘶力竭地喊道:“師傅旺財錯了!師傅!!!旺財知錯!!旺財改!!!師傅你三思!!師傅!!!!!!”
身影停頓了一下,繼而消失在拐角處。
“師傅!!!!!!!!”這一聲喊的旺財聲帶都發了痛。
無人迴應。
滿堂的人都看着他,眼神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
旺財低着頭,慢慢起身,轉身,邁步,離開。
師傅不要我了。
眼淚嘩嘩的流,但他不會去擦了。反正被他看到又沒有什麼。
“啊呀!師傅怎這般絕情!”一聲驚呼響在大堂門口,響在正外走的旺財面前。
“雅婷師姐,讓一下。”旺財停在她面前,盯着她錦面軟底鞋看。
雅婷看旺財這幅模樣笑了,問:“難道你不想留下?我可以向師傅求情的。”
旺財猛的擡起頭。
“只要你,求我。”戲謔的語氣。
“求你。”旺財沒骨氣地說。
這樣就有點出乎意料了,雅婷又提了個要求,“做我的狗,現在就學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