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的嘴角微揚道:“就你會想辦法。”
簡鈺伸手將她摟進懷裡道:“對付我家的兩個混蛋兒子我沒有你有辦法,但是對付些名義上那個混帳老子,我卻還算是有法子的。”
蘭晴萱失笑,伸手在他的腰間掐了一記,他微微一笑後道:“不過這事倒也不用急,先以你的身體不適不由先推拖上幾天,看看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後再說。”
蘭晴萱知他想得周全,當下輕輕點了一下頭,這件事情怕是商議妥當了。
簡鈺又道:“我家那個不省心的老子的事情就這樣處理了,你家那個不省心的老子明日問斬,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蘭晴萱笑道:“我現在還需要去看他嗎?據說自從上次他中了我的毒昏迷之後,醒來之後就一直在罵我,我若去看他,他少不得還得罵我一頓。”
“你不去,他只怕也會罵你。”簡鈺笑道。
蘭晴萱輕嘆一口氣道:“是啊,我去不去他都會罵我,只是我有些時候也想不明白,他雖然是我的父親,可是從未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他怎麼就那般理由氣壯的責罵我?那日他甚至還對我動了殺機,這樣一個狠毒的父親,見或者不見最後一面其實都不打緊。”
簡鈺扭頭看了她一眼道:“的確如此,鳳姬天是人渣,皇帝也是人渣,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很喜歡權勢。”
蘭晴萱看着他道:“那是因爲權勢是好東西啊,能讓他們開心。”
“可是權勢卻並不會讓我感到開心。”簡鈺有些憂傷地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這所有的一切,似有一雙大手推着些往前走一般,根本就沒有我選擇的餘地。這些年來在戰場和朝堂之上往往返返,將這些看穿之後,倒又一切都失了原本的意意,親情斷絕,兄弟相殘。”
“你也別難過。”蘭晴萱輕輕拉過他的手道:“至少你還有簡單和簡心兩個弟弟,他們至少不會皇上一樣那麼糊塗。”
“九弟我自然是放心的,但是十三弟……”簡鈺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後道:“據說皇上在登基之前也甚是賢明,剛登基那兩年也還不象牙,然後越是往後他行事就越是自私,我其實有些擔心十三弟會走上皇上的老路,那就非我所願了
。”
蘭晴萱也聽說過這些事情,她輕聲道:“我明白你的擔憂,只是這事也未必就會如此,我覺得十三弟的性子和父皇還是不一樣的,他並不是那種貪慕權勢之人,他若是的話,上次就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自廢太子了。”
簡鈺輕點了一下頭道:“也是,眼下這事先走着說着。”
蘭晴萱笑着寬慰道:“我知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放心好了,上一輩的事情斷然不會在你的身上重複上演,所以我們也都把心放寬一些。”
簡鈺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道:“是,娘子大人!”
蘭晴萱的嘴角微微上揚,也回捏了一下他的臉,然後緩緩倒進他的懷裡。
今日天氣甚好,雖然入了冬,但是太陽還很不錯,田問秋替蘭晴萱把藥材拿出來曬曬,這段日子她一直跟着蘭晴萱在學醫。
田問秋在醫術上雖然很有天份,但是醫術博大精深,要學起來絕非一年半載就可以學會的,到如今,她雖然懂了不少的東西,但是還是有很多不是太清楚,她越是跟着蘭晴萱學醫,就越是覺得她懂的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她學起來也更加的用心。
她在院子裡翻曬藥草的時候,楚離歌來了,他見她在那裡曬藥草,忙將手裡的湯給到在旁邊伺侯的丫環,讓那丫環給蘭晴萱送進去,他自己跑到田問秋的面前道:“我來幫你。”
田問秋剛因爲他的事情被簡鈺取笑,此時看到他自也沒有好氣,她瞪了他一眼道:“我自己能行,不用你幫忙,你哪來的呆哪裡去,別來煩我!”
自上次簡義暴亂楚離歌親了田問秋之後,兩人的關係有了進展,田問秋見他倒也沒有以前那般針鋒相對了,只是對他依舊不算太過熱情,但是卻也很少擺臉色彩給他看了。
楚離歌皺了一下眉,看着她道:“怎麼呢?今日又吃火藥?”
“你才吃火藥了!”田問秋冷着聲。
她原本就是個臉皮薄的姑娘,此時聽到他這句話又想起簡鈺取笑的話,當即臉就紅了。
楚離歌見她的臉一紅,看起來竟很是些可愛,他的心念一動,直接湊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臉上親了下,然後微笑問道:“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田問秋的臉當即紅成了一片,一扭頭,見他那雙眼睛亮過天邊的星子,此時正含情脈脈的看着她,她心裡一時間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當下伸手一把將他推開道:“誰想你了。”
她說完一溜煙的跑了,竟不再理他。
楚離歌愣了一下,近來他沒少約她出去玩,只是她都以要跟蘭晴萱學醫爲由拒絕他了,然後他就天天跟着她往洛王府裡跑。
楚離歌大聲道:“你今日是怎麼呢?我沒把你怎麼樣啊!”
他雖然聰明,但是對於女孩子的心思終究不算太瞭解,此時自然也不知道田問秋那千曲百折的想法,他倒有些苦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是。
近來他爲了討田問秋的歡心,沒少去請教他的那三位兄長,只是他的兄長們雖然一個個身居高位,但是對於女兒家的心思知道的也不比他多多少,於是也就沒有辦法給他出好的主意。
在他看來,都這麼長時間了,田問秋還對他若即若離,這事實在是好生煩心。
一記輕笑聲傳來,他扭頭一看,卻見簡鈺就站在一旁的廊下。
因爲蘭晴萱的事情,楚離歌一直都沒有跟簡鈺走得太近,他此時聽到簡鈺笑,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有個呆子,喜歡上了一個姑娘,但是卻一直不得其法,終日裡無比苦惱
。”簡鈺笑着答道。
他原本並不太喜歡管別人的閒事,尤其是和感情有關的事情,只是近來他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楚離歌,楚離歌天天在他的面前那樣晃着,也真的是很惹人厭。
在簡鈺看來,此時總歸不能把田問秋往王府外面趕,只要田問秋在,那麼楚離歌肯定天天就會來。
所以要不想天天回來看到楚離歌必須先把楚離歌的心病給解了。
楚離歌一聽到簡鈺的話當即來了精神,他忙問道:“王爺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簡鈺白了他一眼道:“想要本王給你出法子,你怎麼着也該拿出一點誠意來吧?”
“王爺想要怎樣的誠意?”楚離歌忙搬了根板凳請簡鈺坐下,然後一臉狗腿的道。
簡鈺淡聲道:“我聽說楚府裡有一塊上好的藍田玉。”
藍田玉京中有不少的人有,其中不乏上品,楚府的那一塊則是上品中的上品,其質地和顏色放眼天下難有其他玉石出其右。
之前簡鈺曾看過一眼,他對那些東西原本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只是今日裡想要訛一下楚離歌,那麼那塊玉倒也能做個彩頭。
最重要的是,蘭晴萱昨夜裡曾跟他說過想要爲他們的兩上寶貝兒子雕一對玉佩,他這纔想起楚府裡的那塊玉石來,所以此時他纔會對楚離歌開這個口。
楚離歌笑道:“那塊玉雖然是寶物,卻也未必入得了王爺你的眼,你王府裡的東西哪一件不比那塊玉珍貴?王爺妹夫,我求求你了,求你看在當年你把我家妹子從我的手裡拐走的份上,你就幫我這一回吧!”
“沒有玉不幫。”簡鈺拒絕的極爲徹底。
楚離歌看了他一眼道:“好吧,我答應你便是。”
簡鈺笑了笑道:“你之前對晴萱的那些心思,其實我也是知道的,之後也曾聽人說起過那件事情。”
楚離歌輕輕撇了一下嘴道:“你這是在笑話我嗎?”
“有什麼好笑話你的,你也喜歡過晴萱,這證明你的眼光還不錯。”簡鈺淡聲道:“但是你可曾想過,當時我不在晴萱的身邊,你的身份又那麼貴重,她爲什麼會拒絕你?”
這件事情其實一直是楚離歌的心病,他雖然早就已經把蘭晴萱放下,但是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此時他聽簡鈺說起這件事情,當好就來了興趣,忙問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簡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事很簡單,只用一個字就可以解釋清楚。”
“哪一個字?”楚離歌看着他道。
簡鈺微笑道:“蠢!當然,是你蠢,而不是晴萱蠢。”
楚離歌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白眼,他瞪了簡鈺一眼道:“王爺這是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嘲笑嗎?”
“非也。”簡鈺看了他一眼道:“我說的那個蠢並不是指你真的蠢,而是指你完全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所以不管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你有多麼的優秀,都很難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且你這些年來用來吸引女孩子目光的手段,說句心裡話,那真的是沒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