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密室瀰漫着濃濃的血腥,伴着痛苦的叫喊聲,一股陰森的氣息籠罩在空氣中。
只見,納蘭靖全身地浸泡在木桶裡,手臂和額頭的經脈突起,屏住氣息已是滿臉大汗,汗水順着那結實的臂膀與木桶裡的紅色水混合成一體。
木桶上方兩個強壯的男丁如同耕牛般拉着血肉模糊的石磨,隨着磨子的轉動從石磨中滲出鮮紅的水滴,滴在納蘭靖的背上。
半個時辰後,納蘭靖感覺到全身血脈暢通緩緩地睜開雙眼。那雙冰冷的瞬子爬滿了血絲,凌亂的頭髮和已經長滿下巴的胡碴,似乎好些日子沒有梳洗,看上去很是憔悴的模樣。
“嘔!”
感覺一股強烈的暖流往腦門衝去,他身子往前一傾,口吐一灘污血。血噴到木桶外的地上,一片黑色侵入地面,血水頃刻化成可以挪動的小蟲,分散消失在地面的縫隙中。
“王爺,再過些時日您體外的傷就能大致癒合了。”太醫蹲在地上仔細地觀察着,深鎖的雙眉下憂慮重重道:“只是這毒……恐怕……”
納蘭靖捂着胸口,‘嗖嗖’兩下點了身上的穴道,回過神來看了太醫一眼道:“這毒火舞能解。”
“可如今火舞下落不明,王爺此次中毒太深,還需在此藥桶中泡上一些時日,將體內的殘毒逼出來纔是。”眼見王爺的身體隨着體外傷恢復而慢慢虛弱,太醫自覺束手無策。若不能逼出殘毒,當日雖能救活主子,他卻不知這活着的日子會延續多久?
提起火舞,納蘭靖兩眼無神地看着不遠石桌上的一個小盆,那是平日火舞用來進食用的飯盆,已經盛過萬人血,也是火舞最喜歡的東西之一。想想若是火舞還活着,再過兩月又該進行一次脫皮蛻變了。
至今他還想不明白,身上這些邪毒到底是何時所中,又是何人所下?當日刺客太多,他忽然毒性發作,若非火舞用命保駕,在危急時刻擋住山上滾落的大石,或許他早已成爲枉死城的一名冤鬼。
太醫看出王爺的傷感,開口安慰道:“王爺您也不必太過擔心,火舞乃千年一遇的靈蛇,相信它定會全身而退。”
“希望如此……咳咳……”
再次的咳嗽讓他胸口愈感疼痛,穴道也在無故自動解開,幾處原本受傷的地方如同小蟲在爬又癢又辣,讓他忍不住狠狠地撓了下去。
“不可!王爺萬萬不可!”太醫衝到木桶邊,試圖想拽住王爺的手,卻被無心之力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