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姚秀眉蹙起,竟不知拿什麼話來噎她。
“你當然是有目的的,你是爲了嫁給璃王爺,才一心想着要做鄭家的三小姐,否則你憑什麼身份嫁入璃王府?”
卻不想,這個時候鄭家四小姐鄭輕輕突然站出來。
慕淺羽眨了眨眼睛,哎呦喂,這鄭家四小姐腦子何時也轉的這麼快了,竟然知道拿話來堵她。
“四妹妹,我何時說過要嫁給璃王了,這話你當着賢妃娘娘也好意思說。”
慕淺羽拿話回她。
站在一旁看着的璃王殿下心裡卻是有那麼丁點不舒服。
至於否認的這麼快麼?
難道她就從未想過嫁給他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綏陽那個人精站在自家主子身邊瞧着,一瞧主子這不滿的神情,心裡立刻有譜了。
看吧看吧,就如他說的,王爺動心了。
奈何鄭家四小姐也跟那位韓家小姐似的氣昏了頭,哼哼道:“你便是這麼個想法,你當別人看不出來。”
“即便我是這麼個想法,那我爲何只揪着尚書府不放,怎麼不去冒充別家小姐,四妹妹我知道我們自小姐妹關係就不好,但是人總要分是非黑白吧。”
慕淺羽語重心長的看着她,宛然一副姐姐悉心教導妹妹的樣子。
一向腦子不好使的鄭家四小姐,這會子腦子卻是越來越靈活,嘟着嘴道:“因爲我們家當年丟了一位小姐啊,要不然你去哪找這麼合適的身份?”
鄭清染與鄭清姚皆是驚愕的瞧着這位四妹妹。
還以爲她平時只知道撒嬌耍橫呢,倒是沒有看出來,關鍵時刻還是個有用的。
慕淺羽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望向自己的便宜爹問道:“爹,您也是這麼想的麼?”
那一聲爹叫的鄭紀又是心中一顫,總覺得只要聽到這聲‘爹’渾身就難受的很。
“其實這事想要證明法子很簡單。”
惠妃瞧了半日,似乎瞧出了點門道。
從剛剛兒子的眼神裡,她就知道兒子想幫這姑娘。
也罷,這姑娘是個不錯的,幫了她說不準還能搭上晉王這條線,以後也好爲兒子鋪路。
於是便笑意盈盈的對景帝道:
“皇上,您瞧滴血認親這個法子怎樣?”
是與不是,驗一驗不就好了,何必在這上演脣舌大戰。
滴血認親,慕淺羽在腦海裡思索了下。
不曉得古代這法子管用不管用,如果不管用她豈不歇菜了。
不過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鄭家人那麼不要臉,一個個的死扛着不肯承認此事,那就冒險一試好了。
慕淺羽素來就是個敢拼的性子,從沒退縮的時候,於是便大大方方道:“皇上,民女問心無愧,願意一試。”
說罷大大方方的伸出食指,拿出一枚雪亮的銀針在指腹紮了一下,隨後便將一滴血滴入了一個還未使用的茶盞裡。
早有丫鬟端了清水倒在裡面。
“這下該爹爹您來試了。”
慕淺羽擔心鄭紀不依,索性端了茶盞走到鄭紀跟前。
鄭紀起身,皺了皺眉,看她這般篤定倒是有些心虛。
不過想着雲氏既然與人私通,又想着素日裡王氏說的那些話,心想也許這丫頭真的是個野種,只怕她自己也是不知的呢。
想到這,便也沒猶豫,準備滴血認親,也好證明一下自己這十多年的疑惑。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老實說,也不能怪鄭紀疑心太重。
實在是因爲慕淺羽的模樣長的跟雲氏差不多,與他是半分也不像,所以王氏那些話,他其實是信了不少的。
也正是因爲相信王氏的話,所以對慕淺羽是半分父女感情也沒有。
“老爺,當年雲氏與人私通,還跟那男人死在了屋子裡,生下的女兒也未必是鄭府的,所以老爺還是不要驗了。”
哪料,王氏卻是急急忙忙的站了出來,走到鄭紀身邊後,衝着景帝跟太后一跪,便訴起委屈來。
“皇上,鄭家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難以啓齒,所以還請皇上收回旨意。”
王氏當年做了什麼,心裡可是清楚的很。
一旦慕淺羽跟鄭紀滴血認親,這家不回也得回了。
她此生最恨的便是讓雲氏進了門生下了慕淺羽。
好不容易把這娘倆擺平了,誰知道慕淺羽會回來。
所以今個她說什麼也
不能讓慕淺羽跟鄭紀滴血認親。
慕淺羽倒也不着急,一臉樂呵呵的瞧着。
鄭家人今個一個個的是都吃了藥了吧。
竟然敢在皇上太后面前出頭,這都是嫌棄自己死的太慢了。
鄭清姚好歹佔着太子側妃的身份呢,可這些人算什麼。
鄭紀也沒有料到王氏竟然敢出頭,立時低聲喝道:“你一個婦人家,怎敢在皇上面前說話,還不快回去。”
王氏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妥。
但是她心裡有鬼,再不站出來自己都要瘋了。
“夫人。”
慕淺羽笑眯眯的喊道。
她纔沒心思喊這個蛇蠍婦人一聲娘呢。
那便宜爹好歹跟她有點關係,這女人算個什麼東西。
“如果真如您所說,我娘當年與別人私通生下了我,那滴血認親不更能證明您說的,您怕什麼呢?”
真不知這王氏到底蠢不蠢,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還想着法子阻攔。
也不知道自己那可憐的孃親是有多單純善良,竟然被這種蠢貨害死。
“你不要臉,尚書府還要臉呢。”
王氏冷眼看着她,低聲呵斥。
雖然聲音極低,卻還是被人聽了去。
今個一起來的那些貴婦人瞧不下去了。
忍不住低聲議論道:“還尚書府夫人呢,怎麼這樣說話的?”
“就是,說話之前都不考慮的麼。”
“我看她那幾個女兒也是一樣的,沒看一家子人都在那裡逼迫人家一個小姑娘麼。”
“若非人家有晉王跟璃王撐腰,只怕早被他們欺負死了。”
在那些女人眼中,慕淺羽再厲害也就是個有點能耐的小丫頭,如果不是靠着蕭祁跟蕭承逸,只怕在這都站不住腳。
所以便覺得鄭家這是有點仗勢欺人了。
慕淺羽當然也明白這個理,這裡可不是江湖,以武爲尊,這裡可是以身份爲尊。
自己有什麼身份,說好聽點就是晉王好友的徒兒,跟璃王殿下有那麼一點點熟而已。
論身份真比不過堂堂尚書府的小姐們。
所以自然是鄭家人欺負她,而不是他無理取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