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抱着盒子原路返回。
沒完成任務,跑蕭承逸那請罪去了。
“她對你動手了?”
蕭承逸看了一眼追風身上的傷問道。
追風點了點頭,猶豫着要不要把慕淺羽的話轉告給蕭承逸。
那話簡直太絕情了,他實在不想說。
她還說了什麼。
蕭承逸淡淡的問道。
追風猶豫半響,還是不敢隱瞞都說了。
說完之後,屋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甚至沒有人敢擡頭去看蕭承逸的神色。
那俊逸的容顏上,到底染了多少的疼惜與悲涼。
“主子,不然您還是……”
綏陽有些不忍。
主子爲何就是不說呢。
“下去吧。”
蕭承逸擡頭望向窗外,月色正濃,銀色的月光灑了一地,清亮的很。
他還記得那晚她拉着他坐在屋頂上喝千里醉。
仗着自己酒量好,不加以節制。
結果最後喝的醉倒在屋頂上,小臉通紅的貓咪似的窩在他懷裡。
那一次他吻了她。
生平中第一個吻。
淺淺的柔柔的甜甜的軟軟的。
那種美好的感覺,就那樣鐫刻在了心裡。
直到後來才發現他已經忘不掉她了。
又或者七八年前,那次他路過天山,碰到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娃娃。
他竟被那小娃娃一腳踹到湖中。
還被那麼點的小娃娃認成流氓。
他一直以爲那是一輩子最恥辱的事。
直到那一日,他看到她胸口上的紅痣,猛然想起她曾經提過自己在天山住過一段時間。
那段日子,正巧他路過天山。
不由得苦笑,原來他們那麼早就認識了啊。
“你們說怎麼辦啊,主子不會得相思病了吧。”
被趕出去的幾人,躲在院門口悄悄議論着。
作爲主子的貼身侍衛,綏陽覺得很有必要爲主子解憂。
“什麼叫做不會得了,是早就得了相思病,而且現在相思的更厲害了。”
洛瑜靠在角落裡,抱着自己的佩劍,一臉的嘆息。
他們家王爺大好男兒啊,怎麼就折在一姑娘手裡呢。
以前王爺做
事可沒這麼猶豫過,看現在都被三小姐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你說要不咱們去見見三小姐,偷偷把主子的難處告訴她?”
綏陽亮了亮眼睛建議道。
洛謹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你敢泄露主子的秘密,你信不信主子把你趕出王府去。”
“我這也是爲主子好嘛,真是的,晉王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他這個月老也太不靠譜了。”
綏陽摸了摸頭,狠狠嘆息一聲,愁煩的很。
他們家主子不高興,他們這些跟在身邊的人也不好受啊。
自那晚以後,蕭承逸便告了病假,沒再入宮,也沒再參與任何的政事。
慕淺羽在府裡歇息了兩日,早先就接到了薛綺嫿的帖子,要她去薛府做客。
薛綺嫿倒是蠻重視的,竟然連拜帖都下了。
日子定在五天之後,主要是因爲大家都需要養傷。
五日之後,慕淺羽去赴約的時候,身上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八成。
這幾日,雲亭都讓何斬來給她送藥。
唯獨不見雲亭那傢伙親自來,何斬說是他不在京中,慕淺羽也沒多問。
這一日,天氣倒是不錯。
慕淺羽換了身蜜合色繡迎春花長裙,因月竹月螢不會騎馬,便坐了馬車前去。
“淺羽妹妹。”
到了薛府,還沒下馬車,薛綺嫿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慕淺羽掀開車簾,便瞧見薛綺嫿一身粉色錦緞長裙配淺色披帛,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等着她。
這薛家大小姐如此放下身段出來迎她,還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薛姐姐。”
慕淺羽剛下了馬車,還沒進門,又有兩道聲音從後面響起。
轉眸一看,韓晴玉跟鄭輕輕竟然也來了。
怪不得她早上出門的時候,聽丫鬟說了一句,四小姐一早就出了門,感情是去韓府找韓晴玉了。
說來,她真的許久未見韓晴玉了呢。
看上去氣色不錯。
“薛姐姐今天不只是叫我一個人來做客麼,怎麼還請了別人?”
慕淺羽微微挑眉,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怎麼就許你來,不許我們來,你好沒道理,我們跟薛姐姐是從小就認識的。”
鄭輕輕一臉不滿的看着她反駁道。
尤其是想到她在賢妃那住了那麼久,更是嫉妒的很。
那可是賢妃娘娘啊,璃王的母妃。
慕淺羽一臉好笑的看着她,明明之前跟薛綺嫿不熟,現在都會喊薛姐姐了。
“我們今個是專門來看薛姐姐跟薛夫人的,不是薛姐姐下的帖子。”
韓晴玉一臉傲氣的看着慕淺羽。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們家跟薛家熟的很,還需要拜帖麼,也只有你這種人才需要吧。
“三位妹妹既然來了,就都是我的客人,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園子裡的花都開了呢。”
薛綺嫿伸手拉住慕淺羽,又對另外兩人招手。
幾人一起進了薛府。
到底是內閣大學士住的地方,比起尚書府好了不是一個層次。
不過文人家裡佈置的的確雅緻,處處透着一股子書香氣。
“小姐,四少爺聽說淺羽小姐來了,想見見呢。”
慕淺羽纔到了薛家正廳,剛吃了口茶,一個小丫頭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四哥也真是的,淺羽妹妹才坐下呢,他也真着急。”
薛綺嫿皺了皺眉頭,似乎頗有責怪之意。
“那我去看看吧。”
慕淺羽可不想在這跟鄭輕輕與韓晴玉廢話,索性去看薛君煜了。
而此時,久未出門的璃王殿下卻在第一時間得了暗衛的消息。
消息很簡單,三小姐登門探望薛家四少爺……
蕭承逸正坐在書房裡看書,在看到這消息以後,面色一變,忽然起身走到書櫃前打開中間的抽屜,拿出幾樣東西來。
是兩幅畫,一副含苞待放卻被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毀了的水仙。
他曾經告訴她,只要肯向着陽光,總會綻放出最美的花朵。
可是現在他只能看到她冰冷的心,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別的什麼東西。
那時候他還教過她寫字。
另一幅是騎馬圖,紅衣飛揚,女子精緻的眉眼,明豔的笑容,依舊清晰無比。
那日她馴服了閃電,騎馬飛揚的模樣,他一直都沒忘。
這些事似乎已經過了很久了啊。
忽然想起她今個竟然去看薛君煜,蕭承逸頓時心中一痛,伸手就要毀了那兩幅畫。
然而畫握在手裡,卻仍舊下不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