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啻千人的路隊‘保送’寧多餘來至佛林寺,路邊百姓見這氣勢,皆所放棄各自的做活,一概繞道而行,迅速藏至隱秘,活怕殃及自己。
“娘!嗚嗚。”寧多餘挑開車簾,探頭望向發聲處。見二歲男孩在隊伍前方癱坐,嚇的哭天喊地,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衆多的侍衛緩緩前進,瘦弱的臉頰上掛着幾滴害怕的眼淚。直愣愣的看着邁着大步的衆多侍衛。
“滾!”侍衛頭領,‘譁’一聲清響,拔出腰間利劍,逼向那孩提,粗壯聲大的嗓音,破口而出,絲毫不顧及對方只是一個吐字不清晰的幼童。
“……”那孩提好似意識到危險,瘦短的手掌緊緊捂住流淚的雙眼。
“住手。”寧多餘飛躍下轎,急速奔跑至捉拿挈劍的手腕。
“陛下吩咐一切可疑的嫌疑,殺無赦。”那頭領甩掉寧多餘緊握的手腕,厲聲喝道。
“但陛下沒叫你殺兩歲孩童。”寧多餘瘦弱的身軀,嬌小的面容,此刻在高大的侍衛面前如同一弱小女子,在半夜遇到醉酒的大漢。
“不想早點死,就滾遠點。”那侍衛頭領楊威道。
“啪!”寧多餘揚手就是一個掌摑扇了過去,雙眼微眯,兩手緊攥,一個動作就可結束趾高氣揚的脖頸。
‘譁’一柄利劍橫在寧多餘細嫩的脖頸上,那侍衛頭領,滿面怒火,惡氣兇天,何時受過這等恥辱,以後叫他怎在兄弟們面前立足。
“皇上要你護送我去佛林寺,不是要你對我行刑。”寧多餘揮掉肩上的利劍,轉身離去,邁向不用走路的軟驕中。那背後粗重的喘息聲,合劍的撞擊聲,骨骼的咯咯刺響聲,就足以證明那侍衛頭領,不止是吃癟,極力忍耐雷鳴般的嘶吼聲, 殺人的衝動。
“小薄,娘總算找到你了。”那孩子的娘急切跑到孩子面前,樓住大哭。
“滾開。”那侍衛頭鄰終於找到發泄點,一聲長吼,路邊悠悠綠草,如似被怒風襲擊,那高峰的山頂滴滴碎石滾落
而下。
“大、大爺,民婦這、這就走、走。”那孩子的娘,嚇的驚慌失措,趔趄的步伐歪歪倒倒。那孩提哽咽的哭聲,被他娘趕緊捂住,不讓發聲驚擾惹不起的侍衛。
寧多餘見蘭王手中侍衛竟如此猖狂,路過某地,如同匪徒掃蕩,視百姓安慰如螻蟻,這蘭王並非昏暈無道之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日,隊伍在烈日的歡送下,終於抵達佛林寺山腳,灌木葳奘,挺拔高昂,直衝雲霄,山峰頂尖,雲霧繚繞,那小道迤邐連綿,山谷中傾瀉的河流之聲,繾倦纏綿,淡然的花香引誘彩蝶翩舞,空曠的鳥語生息,婉轉動聽,好似專爲來客的歡呼。
好一處養生佳地,寧多餘輕嘆,這古代有地位權勢的人,坐牢都非同一般。日頭漸漸當照,隊伍終於抵達佛林寺。在正門的方位,陸續見百姓前來誠拜還願,好奇的寧多餘橫着來到大佛前,後面幾位‘跟班’年糕一樣難甩。
“大慈大悲的佛祖,保佑三皇子平安度過此劫。”寧多餘見一位滿頭銀髮的大嬸跪地求拜,心中一陣暖流劃過,晨你的努力得到了百姓的認可。
“三皇子一心爲民,時刻牽掛着百姓,求菩薩保佑三皇子平平安安。”一位中年婦女,那含情的淚光,真摯的候語,就似蘭寧鳳晨曾經救助與她。
“三皇子乃百姓之福,求菩薩保護三皇子……”
沒等那位叩拜求菩薩說完的大爺,寧多餘飛速轉身離去,一個接着一個的爲晨求福,這事有蹊蹺,倘若蘭王知道,他的三兒子現如今在百姓中的威望,高於他。那麼晨必死無疑。
是誰至晨於死地?太子還是皇后?還是別的皇子?一個接着一個的疑問在小巧的腦袋中速轉,那三千髮絲就如同它主人的思緒般,在夏日微風的帶動,隨意的飄蕩繾倦難分。
待到蘭寧鳳晨關押的地方,外圍重重侍衛守護,身穿硬質盔甲,前方人馬手拿長戟,大步凌站,面如石像。進入大門,雅緻的庭院在此刻顯得是那麼的壓
抑、沉悶,大列巡視的侍衛來回踱步,大手緊攥大鉞。樓閣之上密麻的弓箭,等待擅闖之人的來臨。
“公子,你好壞。”嬌豔滴滴的柔膩之聲,破門而出,面如石像的侍衛們,絲毫未曾有半分影響。依然保持之前的動作。
寧多餘跳躍的心臟,猛然間嘎然止住,這裡面是晨嗎?不,不是晨,晨不會這樣的。奈何那前進的碎步,任由力量的驅使,移不動半分。剛剛做起的夢就要破碎嗎?好不容易拋開一切束縛,努力經營的夢,在此刻就會煙滅嗎?蕩然無存嗎?
“公子,啊……”銷魂的聲色,傳入耳中,就連堅守崗位的侍衛們,也稍稍的皺了一下眉頭。
寧多餘面色蒼白,儂麗倔強的大眼中,竟有幾分失色、迷茫,如似路邊的孩提找不到回家的路程。在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徘徊,該走向那條纔是回家的終點?
事實終歸是要面對,接受。她寧多餘從來不是逃避風沙的鴕鳥。鼓起勇氣,深吸一口庭院中襲來的花息,碎步前往緊閉的房門。
“噝。”門外體格健壯的大漢,伸手攔住正欲推門而入的纖纖玉手。不言不語,那盔甲摩擦聲,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威嚴不可侵犯,權威不可挑戰。寧多餘從懷中拿出蘭王御筆親臨的紙書,經仔細嚴查一方後,方纔放入寧多餘進入。
‘吱呀’一聲清響,又隨着熟悉的響聲,房門悠悠合上,細碎的步伐,猶如在泥澤中,難以拔足。那清涼的怒風,攸然而入,垂地的布幔帷帳,在涼風的馳動下,旋繞飄舞,幔帳襲捲,隱約見得兩具胴體繾倦纏繞,旖旎難分。
男的墨發如瀑,傾瀉而下,垂入高潔的牀檐下,那側面的線條,是如此的硬朗、英姿,那奔馳不知疲倦的動作,像永不知滿足的饕餮,身下的卷女,一聲一聲隨着快節奏的舞樂,更加舒心的叫暢,爲何那觀看之人的心像針扎一般,窒悶的喘息,發不出半點聲音。
腳下的步伐一步一步接近那張足以躺下幾人的大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