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欣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不過具體夢到了些什麼她又徹底的想不起來了。
只是一些零散的畫面似乎從她腦袋裡閃過。
有師姐楊曦的,還有耿楓的……
在冥想中,蘇文欣的意識逐漸回籠,待她把沉重的眼皮子全部打開的時候,才發現入眼的似乎是自己很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間乾淨空曠的屋子,屋內陳設簡單,不過處處彰顯貴氣。
“這是什麼地方?”蘇文欣蹙了蹙秀麗的額頭,疑惑的問出了聲。
她話音剛落,只感到有個什麼東西從她的胸口處跳落而下。
蘇文欣頓時一驚,待看清是一團粉色的東西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主人,你醒來了麼?”奶香鼓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蘇文欣,只見她一雙胖乎乎的小手上正捧着一快啃了一半的鳳梨酥,嘴角處還殘留着一些餅酥屑。
一股濃郁的鳳梨酥香味撲入了鼻腔之中。
蘇文欣面色微凝,斂眸往自己的胸口處一看,果然看到那裡掉了不少的鳳梨酥屑。
這丫,竟然在她昏睡的時候坐在她的胸口上吃東西!
奶香接收到主人那犀利的目光時,粉嫩的臉龐上頓時凝了些尷尬之色。
“那個,主人,你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奶香很大方的把自己吃剩的那半塊鳳梨酥放到了蘇文欣的嘴邊。
由於她現在個頭只有一個小玩偶一般大小,她好不容易爬到蘇文欣的肩頭上,這纔夠得着。
看着奶香的這個舉動,蘇文欣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這兒是什麼地方?”蘇文欣記起自己昏睡前似乎是身體裡的毒發作了,當時的劇痛讓她現在都心頭戚然。
不過她發現自己的身子此刻似乎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除了有些渴,頭有些沉之外。
當時她意識渙散之時,以爲自己的生命真的就那麼到了盡頭。
跟當初她在澳大利亞的酒店遇到槍擊時的一般,心頭疼得完全的失去了知覺。
“這兒是月城裡的一處宅子。”
奶香見蘇文欣沒有要吃鳳梨酥的意思,便毫不客氣的把那半塊鳳梨酥全部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吞嚥下肚之後,才繼續和蘇文欣說道:“是軒轅昀烈把你抱到這兒來的。”
“軒轅昀烈?”蘇文欣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漫起一絲驚訝之色,“你是說他到月城來了?”
奶香看到蘇文欣的反應,真想扔一個白眼給她。
她不都已經跟她說了嗎,她是他抱到這兒來的,她的腦袋該不會是被毒毒壞了吧?
當然,奶香不敢真的把這吐槽的話跟蘇文欣講出來。
蘇文欣好歹是她的主人,要是她把她拋棄了,那她至少在百年之內再也不能認主了,沒有主的萌寵,日子將會過得非常的悽慘!
沒有安身之處,沒有吃的東西。
能力和修爲不僅得不到恢復,甚至於已經恢復的也會倒退。
她的命運現在只能依附於蘇文欣這個主人身上。
只有主人能力越強,她的能力纔會越強,日子也才能過得越好,越安逸。
“是啊,他來月城了。而且是他把解藥給你吃了,你才醒過來的。”奶香很乖巧的做着她萌寵的本分——替她的主人答疑解惑。
漆黑如墨的明眸閃過一陣複雜之色,她中的是冰魄毒針的毒,她這些天也瞭解了這毒的解藥十分的難得。
若不然,軒轅昀烈當初也不會瞞着她吧!
爲了這顆解藥,想必軒轅昀烈這陣子費了很大的心思吧!
“他人呢?”蘇文欣明眸中略帶急切之色,她從來沒有這麼期望馬上見到一個人過,此時此刻她想立馬見到他!
“心心師父!”
不待奶香說什麼,門忽然“砰”的一聲發出劇烈的響聲,伴隨着一聲清脆的聲音,葉溶大大咧咧的走進來。
“葉溶?”望着那張可愛清麗又盈滿了激動的笑臉,蘇文欣眸中閃爍着詫異之光,這丫頭怎麼會突然出現?
“心心師父,是我!”葉溶臉上漾着興奮往蘇文欣走了過來。“心心師父,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兩天兩夜?”蘇文欣驚呼出聲。沒想到她不過是昏迷了一下,竟然已經過了兩天兩夜了!
難怪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頭那麼的沉,原來她竟然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
“你怎麼來了?”蘇文欣目光落在那張盈滿了激動笑容的臉龐上。
她來月成之前特地跟玉兒交代過了,要她告知葉溶,她不在京畿的這段時間,務必把醫館的事務打理好。
葉溶這丫頭雖然有時候的確不夠沉穩,不過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所以她才放心把醫館託付給她。
沒想到,她竟然也跑到月城來了!
葉溶瞅見蘇文欣臉上覆雜的表情,當即猜到了一些什麼。
那張青春活潑的臉龐上笑容凝了凝。
“心心師父,你放心吧,醫館我已經託付給龐華了,他向我保證了,一定不會讓醫館有事的!”
聽到葉溶的話,蘇文欣稍稍放心了一些,她在京畿最大的牽掛就是那個醫館了。
龐華做事還是挺周到沉穩的,有他的保證,說明他一定會把醫館顧好的。
“你怎麼會來月城?”蘇文欣又重新把問題繞了回來。
“月城和霓城瘟疫的事情已經在京畿傳開了。皇上貼了皇榜,招收兩批會醫術的人員過來援助。一批去了霓城,另一批來了月城。”
“我知道心心師父你也來了月城之後,就去報了名。”
“心心師父,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跑到月城來了,可把我嚇死了!”
葉溶已經收起了臉上的俏皮笑容,改而換之的是滿滿的擔心。
蘇文欣心底深處滑過一陣感動,葉溶這丫頭說她什麼好呢!
“心心師父,你在牀上躺了兩天兩夜,身子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許是太過激動,不等蘇文欣說什麼,葉溶噼裡啪啦的不停的在說話。
“我沒事了。”蘇文欣聽到葉溶話中說她在牀上躺了兩天,黑眸垂了垂,“這麼說,你已經來月城兩天了?”
“是啊,我是兩天前到的。來月城的這一隊是七王爺
帶領的,去霓城的是東里公子帶領的。”
“東里公子?”漆黑如墨的眸中閃爍着詫異的光芒,東里夙是東里國的質子,皇上竟然願意讓他出京畿城?
不過稍微一想,蘇文欣又明白了過來。
在皇上眼裡,東里夙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並不具有任何的威脅力。
瘟疫和戰爭不同,卻也有相同點,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引發社會問題。需要一個能安定人心的人。
東里夙顯然具備這一種氣質。
再加上別的人,一聽到瘟疫這兩個字,只怕是早就嚇得退縮了,哪裡還願意過來?
葉溶正要再說什麼,門邊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雙雙擡頭看過去,只見香兒有些拘謹的站在門邊。
香兒是那次蘇文欣在寶園買下的丫鬟。蘇文欣之前把她安頓在醫館裡。
“香兒聽說我要到月城來,硬是要跟着來,我被她纏到沒辦法了,所以這才把她也帶過來了。”
不等蘇文欣問什麼,葉溶便已經跟她解釋了起來。
“小姐。”香兒從門外走進來,水眸中盈着一些忐忑不安,“我聽說小姐來月城,身邊連一個貼身伺候的人都未曾帶,實在太過擔心您,沒有您的允許就擅自纏着葉姑娘帶着我過來了,小姐您不會責怪我吧?”
蘇文欣來月城的時候沒有帶丫鬟,當時並不知道月城瘟疫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敢冒那個險,這纔沒有帶她們。
她沒想到香兒會纏着葉溶跟過來,幽深如潭的眸中閃過一陣什麼,隨即又迅速斂去。
“你是因爲擔心我而來,我又豈會責怪你!”
香兒聽了蘇文欣的話,眸中的忐忑瞬間斂去了不少。清秀的臉龐上也染上了笑意。
“小姐,您餓了嗎?我到廚房裡去給您弄點吃的東西吧!”
“嗯。”蘇文欣點頭。
香兒一臉笑容的退了出去。
望着那抹離去的背影,蘇文欣黛眉微蹙了一下。
不是她多心,香兒這次的舉動讓她覺得有幾分古怪。
當初在寶園挑選下人,香兒並不在她原本的計劃內,因爲一時心軟,她纔將她買下。
後來蘇文欣讓人去查過香兒的身世,畢竟蘇文欣吃過那麼多虧,她不是一個會隨隨便便相信他人的人。
她深知有一句話:有時候即便是你親眼看到的東西或許也並不是真相。
那日的事情太過湊巧,所以蘇文欣多了一個心。
香兒的身世算得上是一張白紙,她是蕭將軍府的家生子。從小在蕭將軍府長大。
香兒的生母是蕭府遺孀蕭紅婉的奶孃,也就是說,香兒和蕭大小姐是吃同一個人的奶長大的。
以前也從未曾傳出過蕭大小姐和自己的丫鬟不合的事。
而那日在寶園所發生的事情,蕭紅婉對待香兒分明連半分情誼也沒有。
好歹是和自己一起長大, 而且還侍奉了自己多年的貼身丫鬟。
不可能連半點情誼也沒有。
這也太奇怪了!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蘇文欣直覺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