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軒到達南洵之時便直接來到了將軍府,只是他的到來並未有任何人知曉,自打客棧與凌蝶一別,歐陽皓軒好似就消失在了東方哲等人的視線裡,任他如何尋找也終未見極下落,熟不知他早已恢復了他冷麪閻羅的面孔。爲的就是掩人耳目,暗中調查,料誰想不到,他在南洵的這些時日一直藏身於將軍府中。
上官將軍見歐陽皓軒深夜出現在他的書房很是驚訝,未料到他會身在南洵,更不解的是爲何他要夜闖他的書房呢?見他雖是一襲黑衣,卻也知曉他並不會傷害自己。
“王爺,你這是何意?爲何要夜闖我將軍府呢?”上官將軍看着歐陽皓軒一臉的迷茫卻也沒有驚到府裡的人,他深知若是歐陽皓軒有意爲難的他的話,他也就不會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到他的面前了,更何況也不會以真面目示他的。他如此做,想必是有何必不得已的原因吧。必竟他與歐陽皓軒還是有些交情在的,他對他這個人也很是瞭解,更何況他並沒想哪裡得罪於他,反而心裡也很是坦蕩。
歐陽皓軒對於如此出現在上官將軍府裡,對上官將軍倒也有幾分歉意,拱手抱拳先行對上官將軍賠禮道歉,還請他不要放在心上纔好,適才這樣他也是爲了大局着想,更不想無端的將上官將軍也牽扯進事情中來,雖然在想着與上官將軍也並非是毫無關係,至少如今挾持凌蝶的就是上官雪母女,至於他們和東方哲究竟是什麼關係,他還尚不得知,也不知她們爲何會聽命於他?還是最讓人不解的就是上官將軍的夫人竇小青居然可以生而復生。這也便是他來此一探究竟的主要目的,當然若要了解這些,也非有上官將軍的幫助不可。雖說是自己的妻女,可若真是在大事大非面前,相信上官將軍定不會徇私舞弊的。
“上官將軍,本王今日如此出現在將軍面前,實屬情非得已,還請將軍見諒,我是有一事不明,想要向來將軍請教的,還望將軍可以如實相告。”
上官將看着他,也絲毫沒有怪他夜闖將軍府的意思,更何況他已說明來意,他倒也很是好奇,到底是何事要讓他如此小心秘密的行事呢?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老夫若知道,一定據實以告,就是不知王爺何事不明?可是與老夫有關?”想着若非與他不關,歐陽皓軒也不會如此大費周折的來找他吧。
“那我就不與將軍拐彎抹角了,本王深夜造訪是想問將軍關於尊夫人當年過世一事,請問將軍當年夫人是因何過世的?將軍可是親眼看到夫人入土的呢?”
歐陽皓軒的話一出,倒讓上官將軍一驚的震驚,不明白歐陽皓軒爲何會突然提起他已過世多年的夫人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恕老夫直言,老夫不明白,王爺爲何突然有此一問,王爺此舉是何意,何否告訴老夫知道,關於老夫的夫人過世,也已有多年,王爺緣何對此有疑問呢?”歐陽皓軒的問題讓他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歐陽皓軒問此的目的究竟爲何,也不知要如何回答於他?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來沒想到過他夫人的過世會與歐陽皓軒有何牽扯?
“既然本王來向將軍求證,也未想過要隱瞞將軍,只是若是將軍聽了還請將軍不要過於激動,還有,請將軍答應我,將軍見到我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將軍可否能答應本王?”
上官將軍沒有任何的猶豫,滿口應了下來。看事此事必是十分重要,纔會讓歐陽皓軒也如此審慎,莫要他激動,究竟是何事?聽着歐陽皓軒的話,越來越讓他感到不安,好似他要講的事情和他有很大的關係,並非看他說話的語氣好似絕對是在自己的不可承受範圍內的一般。
“老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大小事也經歷了許多,都這個時候,也沒什麼能讓老夫不可承受的了,王爺就請直說吧,老夫洗耳恭聽。”話雖說的堅定,心裡不勉還是有些打鼓,因爲歐陽皓軒的表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一身冷汗。
“如若我告訴將軍,尊夫人還在世,並沒有死,將軍會相信嗎?”歐陽皓軒的話一出,着實把上官將軍嚇着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震驚神情,盯着他,一時間都忘了該如何反應,有些呆愣愣的定住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纔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這怎麼可能,當年我是親眼看到她下葬的,怎麼會?”這個消息還真就叫他一時消化不了。
“王爺,會不會搞錯了?王爺口中所說的人真就是我的夫人嗎?王爺如何得知她還在世?王爺見過她?又如何認得她?”上官將軍的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的問題,依舊覺得歐陽皓軒的話好似是天方夜談般的讓人難以置信。
“實不相瞞,她前段時間一直居於王府之內,上官雪自稱她是她的遠房親戚,來赤炎探望於她,所以暫且讓她住到了府中,誰知無意中讓蝶兒聽到上官雪親口稱她爲娘。我想上官雪是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孃親的,將軍您說是嗎?”
上官將軍此時腦子卻是亂作一團,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上官雪稱她爲娘,定是她娘沒錯,雖說她當年去世的時候,上官雪還小,卻也懂事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她當年沒有死?那當年入土的那個人又是誰,她又爲何要假死這麼多年後突然出現呢?上官將軍的腦子裡也閃過了許多問題,如同歐陽皓軒一向都有着許多相同的不解。
“上官將軍,相信你此時心裡定也是有許多的疑問,故我纔會前來,想要更詳細的瞭解當年尊夫人的事情,不知道將軍可否如實相告。”
他遲疑了片刻,看着歐陽皓軒點了點頭,卻又說道:“王爺想知道什麼儘管開口問,當年的事老夫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只是在我回答王爺的問題前,還請王爺時示,爲何要追察她的事情?”他心想即便是竇小青詐死,如今還在世上的話,和歐陽皓軒也並沒有關係,他爲何對此事如此關心呢?裡面定是有什麼他不知曉的事情,事已至此,既然找上了他,他自然也想弄個水落石出,也想搞清楚當年的事和現在究竟又有什麼牽扯?她竟會去王府?王府?那她豈不是見過凌蝶?突然他面色一沉。
“王爺,那她在王府中可有見到過王妃?可有何異常的行爲?”想到凌蝶和她的母親長的如此相像,若真是被竇小青見到的話,恐怕又會做出什麼極端的行爲來,就如同當年她對凌蝶的娘那般,一想到這些,心裡不禁就多了幾分憂慮。
聽到上官將軍如此說,他在心裡了料定上官雪的母親與凌蝶的母親定是有何過節或是淵源,看上官將軍的的模樣,也好似猜到了什麼。
“她在王府之中,又豈會見不到王妃人呢?聽將軍這話裡有話,爲何斷定她見到蝶兒會有異常行爲?是因爲蝶兒與她的母親有很像,而尊夫人與蝶兒的母親之間有過節,你是怕她會將對她母親的不滿而報復到蝶兒的身上嗎?”歐陽皓軒一語直擊上官將軍的心底。說中了他心裡的擔憂。
只見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否認歐陽皓軒的說法,他說的就是他心中所想,只是沒想到歐陽皓軒卻因他的一句話就能猜測出她們之間有恩怨。
“上官將軍,當年尊夫人是如何去世的,和蝶兒的母親又有何恩怨?”歐陽皓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答案,唯有如此,才能瞭解到她囚禁蝶兒母親的真正動機是什麼,還有東方哲?她與東方哲又是什麼關係?不過看似這個問題,上官將軍應當也是不知曉的,他既不知上官雪的母親仍舊在世,又如何知道她爲何會與東方哲同流合污呢?
只見上官將軍面色很是難看,好似陷入了無盡的痛苦的深淵般,陷入了回憶之中,遙想着當年的那些事,其實也不過是上官雪的母親產生的誤解罷了。
“當年,我與雪兒的孃親還未結爲夫妻之時,卻已是有了婚約在身,可是對她並沒有感情,她對我卻是一往情深的很,她與當朝的貴妃娘娘乃是親戚,這婚約也是皇上賜婚所致,後來我卻在班師回朝的途中,遇到了冰心,就是四王妃的母親,我對她可謂是一見鍾情,心裡只有她一人,卻也清楚我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她當我只是普通的朋友之情,而那時冰心卻不知因何故身受重傷我便將她安置到我另外一處別院,要人好生照顧着她,因爲她無親無故,在南洵也只有我一個朋友而已。後來竇小青知道了冰心的存在,與我大鬧一場,並三不五時的去找冰心的麻煩,後來不知爲何,冰心突然不見了,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了,而她也只留了那幅字畫給我。後來從竇小青的口中得知,她是無意中發現了冰心懷孕了,是她趕走的她,而且那時候我才知道她離開時竟是懷了身孕,竇小青一直以爲我與冰心之間關係不清不楚,也固執的認爲冰心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可是我自己非常清楚,我與她之間清清白白,並未逾越過半分禮法。也因爲此事,我與她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根本就無法一同生活。直到雪兒七歲那年,她身邊的丫頭突然來見我,說她突染重病,我起先只是以爲她又在使什麼苦肉計,也沒有去理會,也不曾去看過她一眼,沒過幾日,她便真的重病不治而身亡,我是親眼看着她入棺下葬的,誰料想剛剛王爺說她並沒有死,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聽完上官將軍的話,倒讓歐陽皓軒產生了新的疑問,倒不是說竇小青的死,而
他此時心裡卻是在想凌蝶的母親在將軍府時竟以懷孕,那那個孩子按時間來推算的話,那凌蝶豈不就是那個孩子嗎?可是她不是凌仲宇的女兒的嗎?
“你說蝶兒的母親在離開這裡時是懷着身孕的,那個孩子……?”歐陽皓軒卻沒有直接說出來,上官將軍卻也明白他的意思。
“不錯,那個孩子應當就是王妃沒錯,王爺可還記得我曾問過王妃的生辰,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王妃就是那個孩子了,所以她不可能是凌仲宇的女兒!”
聽到這個答案,還是讓歐陽皓軒吃了一驚,蝶兒不是凌仲宇的女兒,那她的爹是誰呢?好似看出了歐陽皓軒的疑問。可上官將軍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因爲他也確實不知,也從未聽冰心提起過誰?也從未見到過她與哪個男人在一起過。這個謎團也始終困在他的心裡,至今無解。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還是冰心緣和懷有身孕卻又身負重傷,她的傷從何而來,這一切的問題他到現在也仍未可知。
歐陽皓軒不禁皺了皺眉,這個消息對蝶兒來說不知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她心裡又會如何想呢?一直以爲凌仲宇是她的爹,到頭來,只是一心想要利用她,而並非他親生,生父是誰?這個問題恐怕也只有她的孃親本人才知曉了吧。而她娘自幼又離她而去,突然更加的心疼她,更加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給她溫暖給她愛。她的身世對她而言也會是個不小的衝擊。
現在也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等見到蝶兒的時候,再想着如何告訴她這個真相吧。或許那時也救出了她的母親來,一切的問題就應當都有了答案。至於上官雪的母親死而復生,他還要進一步的查驗纔是,畢竟上官將軍是親眼所見把她埋葬的。
“上官將軍,本王有個不情之請,雖說有些過份,卻也是是無奈之舉。可否請上官將軍開棺驗屍,看一下棺木之中是否還有人存在?”若她真的活着,那棺木之中必是空的。
這個要求還真是要他很是爲難,畢竟開棺是對死者的大不敬。看他猶豫不決的模樣,歐陽皓軒只得說明要如此做的目的,也着實對竇小青的身份很是懷疑。
“知道此等行爲讓上官將軍很是爲難,可本王如此要求也實在是懷非得已,如若尊夫人只是死而復生的話,倒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可如今她卻與一連串的事情都有所牽連,而她也是所有事情的關鍵人物,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有着牽扯不清的關係。若是將軍知曉了,恐怕也就不會這般的爲難了。”
“王爺,還有何事,請請王爺就一併告之老夫知曉吧,既然王爺找到老夫這裡,那就相信老夫,若是有可以爲王爺效勞的,老夫一定會全力以赴的!畢竟老夫的這條命還是拜王妃所救,老夫不是個知恩不報的人,就請王爺將所有的事講與老夫知道吧!”
雖然知道事情定是沒有那麼簡單,可既然和他已經扯上了關係,他也就不能坐視不理。
“上官雪母女綁架了蝶兒,被帶了南洵,現在不知被她們關在哪裡,而蝶兒母親失蹤十餘年,也是被你生而復活的夫人一直囚禁着。還有如今上官雪母女都在爲東方哲辦事,聽命於他!”歐陽皓軒淡淡的說着,沒有夾帶着一絲的情緒,也很是平和,可這一字一句卻都深深的扎進了上官將軍的心口。每一件事都是讓他感到震驚和痛心的。最最讓她無法接受的還是這個女人竟然囚禁了冰心多麼多年,她對冰心恨之入骨,這十餘年的光陰,冰心又是如何過呢?思及此,他整個人都感到壓抑至無法呼吸一般。竇小青竟然能做到如此的事情來?難不成詐死是她自己一手策劃的嗎?難不成她的目的就是爲了要對付冰心的嗎?突然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太過的巧合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聽凌蝶說過她母親失蹤的那年不也正好是竇小青生病過世的那一年嗎?偏偏這麼巧,而冰心卻又在那一年無原無故的回到南洵?不,不應當是無原無故,許是被她騙了來的呢?這也未可知。若真是這個女人所爲,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王爺,我明日就安排人,開棺驗屍!”此時他已然管不了那許多,在他的心裡似乎也已經認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所爲,即使不是,她也要看個究竟以求心安。
“那就有勞將軍了,此事還是越少人知曉越好,還望王爺暗中進行!”他還不想打草驚蛇,若是讓東方哲他們知曉了上官將軍無端的要開棺,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與注意。也定會想到此事有他有所關聯,目前還不是他該現身與他面對面的時候。
上官將軍自是明白歐陽皓軒的意思,此事牽扯如此之大,他也定是心中有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