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看着自己的母親有口難言的模樣很是心疼,很想上前替她解圍,剛想走上前去,就被歐陽皓軒一把給拉回了自己的身邊,不許她上前,也不許她開口,凌蝶看着他,臉上帶着絲絲不悅,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逼進死衚衕,而不去救她呢?
歐陽皓軒不讓她上前自有他的理由,竇小青把話說的如此明白,而冷冰心也解釋的很清楚,她與上官瑞之間並無關係,此時在場的南洵帝心裡應當是心知肚明,竇小青明着是在逼冷冰心,可是她背後的那個男人卻是南洵帝,相信南洵帝自己也定是十分清楚的。若他真如對凌蝶曾經說過的那般對她的母親有那麼深刻的感情,此時的他定不會坐視不理,若他真就仍置身世外的話,那麼凌蝶也無須認這個爹。
一個男人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何不能坦誠出來的呢?更何況凌蝶的母親就是年輕時也是南洵帝未帶到檯面上的女人,卻了懷了他的孩子,無論是帝王,還是尋常人家,作爲一個男人,他不該有一份責任一份擔當嗎?歐陽皓軒就是想看看南洵帝是否有這份擔當。
他完全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出發,去測試看這個男人值不值得這個女人爲他付出這麼多,他知道凌蝶母親的心裡定然是愛着南洵帝的,只是這份愛太過沉重了,如若南洵帝連自己愛的女人的都保護不了,那麼他會毫無猶豫帶走凌蝶連同她的母親一起。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保護他的機會,讓她這般的傷傷痕累累,甚至是搭上了她大半生的幸福,餘下的光陰,他還不知道珍惜嗎?他如此做,也是爲了凌蝶,讓凌蝶看清楚他是真情還是假意。愛不是光靠嘴說的,是要看行動的。若沒有實質的行爲,一切都是空話。許是凌蝶現在不理解他的想法,會怨他,可是他也要讓她和她的母親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人,眼前的感情。
就在冷冰心不知所措,凌蝶被歐陽皓軒制止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話語裡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慄。誰都沒有料到這個聲音竟然是出自南洵帝之口。
“還有朕!”只有這三個字,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冷冰心的身旁,看着她,一臉的歉疚,一臉的心疼,冷冰心擡眼望着她,心裡卻五味雜陳般說不出也道不明是什麼心情。南洵帝想要走近去牽她的手,反而被她躲開了,而殿內的竇小青和上官瑞都有些傻了眼,他們誰都沒有料到皇上竟然與冷冰心有着這層關係,爲何他們從來都沒有聽過此事?莫說是竇小青,就連上官瑞常年跟在皇上的身邊,在宮裡行走,也從未見過冷冰心的出現,一時之間,他也茫然了。
“竇小青,你要找的那個男人就是朕,你現在可還有話說?”冷冷一句質問,不帶一絲溫度,已然讓竇小青驚呆了,冷冰心竟然是皇上的女人,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沒有聽說過?貴妃不知曉的嗎?如若知曉有冷冰心這個女人的存在,她是不可能容下她的啊,不可能不讓自己知道的?這個結果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也很難讓她接受。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嗎?她和上官瑞之
間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她這麼年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大好年華,恨了半輩子根本就存在的人,不禁讓她有些難以承受,她內心極盡崩潰一般大叫着,彷彿瘋了一般。
一會狂叫一會狂笑。
一場鬧劇也在竇小青的瘋狂行徑中落下了帷幕,上官瑞也起身離開了,大殿之上只有凌蝶和歐陽皓軒在此他們身側,沒有迴避,凌蝶的心裡還在等着一個答案,他是不是南洵帝的女兒,可是冷冰心卻什麼話都沒有對南洵帝說,反而走到了她和歐陽皓軒的身旁。
“蝶兒,事情都已經解釋清楚了,我們也該離開了吧!”她不想在這裡,一刻都不想,也不想面對南洵帝,她依舊是在逃避,不是逃避事實,而是逃避她對他未了的情緣。聽到她要離開,南洵帝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要放她走,當年的事,她和他並沒有說清楚,他和她之間還欠許多的問題沒有打開,沒有解決,他不可能就這麼放她走了。更何況他也尋了她近二十年,這二十年他從未忘記過她,如今她好不容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又怎麼可能就此再放開她的手。
“冰兒,你不能走!”當她聽到冰兒這個稱呼的時候,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她既心動又心痛。這個名字曾是甜蜜的象徵,如今卻感到那麼的格格不入。
“你不能走,我還有許多話要和你說,難道對於當年的事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南洵帝看着她,而她卻一再的閃躲着他的目光。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儘管他沒說,可也知道他想問她什麼,當年她懷孕離開,他根本就不知情,自然也就不知道有凌蝶的存在。不錯,凌蝶自己猜的不錯,她的的確確的南洵帝的親生女兒。
冷冰心沒有看他,冷冷的說道:“沒有,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任何意義?她當年不告而別,突然離開,讓他遍尋不着,難道不應當給他一個交待呢?還有凌蝶,她到底是誰的女兒?竇小青的話他聽的清楚,難不成她離開他時,就懷了他的孩子嗎?
“沒有意義嗎?你告訴我,蝶兒是不是我的女兒?”南洵帝突然問出口來,不止是冷冰心一驚,就連凌蝶也是驚了一下,沒想到他竟會自己說出來?而此時凌蝶也在等着冷冰心的回答,可是她卻有些緊張,從未有過的緊張,不禁握着歐陽皓軒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感覺到她的緊張,歐陽皓軒好似給她力量一般的回握着她,並用另一隻手臂攬着她的腰,給她支撐!
冷冰心遲遲沒有開口,面對南洵帝的不斷質問,她終於好似發泄一般的衝着南洵帝怒吼了一聲:“蝶兒是我的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她的話雖然沒有親口承認說是南洵帝的女兒,可是她也沒有否認,南洵帝和凌蝶都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果然南洵帝就是她親生的爹。
這時候,南洵帝看向凌蝶,而凌蝶的目光也剛好看向他,父女兩人相對而視,既熟悉又陌生,卻又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而冷冰心的情緒卻有些激動有些崩潰,
放在心裡二十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她從未想到要讓他知道有凌蝶的存在,卻沒有想到他們一早就已經相遇,沒想着要他們相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
許是情緒太過激動,又或是心裡負擔太過沉重,冷冰心忽然暈倒了過去。南洵帝一把將她抱起,朝着寢宮而去,而凌蝶和歐陽皓軒緊隨其後跟了過去。凌蝶是懂醫術的,到了寢宮她趕忙爲她母親把脈,確定她只是情緒太過激動纔會導致暈迷並無大礙後才放下心來。
得知冷冰心無事,南洵帝的心也才稍稍安了一些,看着躺在牀榻之上的她,南洵帝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要如何做,纔可以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還有凌蝶,她的女兒。想到此,不禁將目光看向凌蝶,看着她欲言又止,而凌蝶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以前感覺和他是那麼親近,可如今得知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後,卻又感覺那麼的陌生。
“蝶兒,你能叫我一聲父皇嗎?”他看着凌蝶,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說了出來,畢竟父女連心,更何況他第一次見到凌蝶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如今得知是自己的女兒,自然希望她可以承認自己。可是凌蝶卻很是爲難,倒不是她不想認他,而是她不得不顧及她孃親的感受,到目前爲止,她也不清楚當看他們兩個人爲何會分開,是誤會一場還是誰負了誰?
“我……”,凌蝶看了一眼還在暈迷中的冷冰心,又看着南洵帝說道:“我想等到我娘醒來,她吃了太多的苦,如今她只有我了,我不想讓她傷心難過。”
南洵帝聽了凌蝶的話,苦笑了一下,他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她孃親不希望她認他的話,她是不會叫出這一聲父皇就是了,可是他不怪她,畢竟他也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反而無意中卻給她帶去了麻煩,還險些毀了她的幸福。
此時,他想到了上官雪,沒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就差點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若要知道上官雪竟是如此狠毒之人,斷不會給她公主的封號,想來還真是可笑,兩國聯姻,送去一個假公主卻是破壞真公主的生活,自己還真是糊塗的可以,好在歐陽皓軒對凌蝶的愛夠深,好在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夠堅定,否則,若是因爲上官雪的緣故,而使凌蝶受到傷害,他真的就不配讓她喊他一聲父皇了。
幸好一切的錯誤還來的及彌補,上官雪如今已被奪去了公主的封號,被關在天牢之中,若不是念在上官瑞一片忠心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的份上,定不會如此輕鐃了她,尤其是現在得知凌蝶纔是他南洵真正的公主,是自己的女兒,就讓他更加的憤恨上官雪了。
“好,我明白,我尊重你的選擇,不會逼你,可是你想要清楚,你是我的女兒,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還是你纔是我南洵國真正的公主,至於上官雪,她已被奪去了公主的封號,被禁於天牢之中,你和王爺以後可以安靜的過你們的生活了。”
聽到他這麼說,凌蝶的心裡還是充滿了感動的,這纔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不是嗎?她忽然好想喊他一聲“父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