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夜才一出酒館,就看到不遠處煙塵滾滾,鐵騎踏過。
身爲大金王朝的本土居民,金辰擁有着他的優勢,他輕鬆的找到了小路,雖然比嫵兒晚出發,卻先嫵兒一步來到了小酒館。
遠遠的,他也看到了金雪夜,當下一揮手霸氣十足的宣佈道:“抓住此人,賞金百兩。”
金雪夜的視力不過纔剛剛恢復,他費了很大的勁,纔看清楚來人竟然一個個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自己攻來。
待他想要躲閃時,一切都已經遲了。
金辰手下的士兵,也都是經過正規訓練的。
隨着金辰下了殺令後,侍衛們紛紛圍了上來,將金雪夜包圍在正重要。
縱然是雙目未失明之人,面對這如此之多的士兵,想要突圍也需要花上不少的功夫。
何況此刻的金雪夜,不過是勉勉強強的恢復了一點視力,能夠勉強的看清楚一些虛影罷了。
他手上連一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這一戰難。
金雪夜在心裡暗暗的想着,卻故作深沉的環顧周遭喝道:“放肆,孤王面前也敢舞刀弄槍。”
“金雪夜,你還當你是王上嗎?一個瞎子,怎麼可以做我大金王朝的王呢?”
金辰不客氣的羞辱着金雪夜,“真是可憐啊,你當皇帝纔多久,一年多吧就成了瞎子。真是可惜了你蟄伏十餘年,又像奴僕一般跟着焰蕭混了那麼久,最後怎樣,還不是被人一腳揣回了國。你沒有靠山,自己又是個廢人,還敢也孤王自稱,依孤王看,你纔是放肆。”
金雪夜徹底的明白了,金辰這是要謀反。
他點了點頭,“很好,你居然生出了謀反之心。念在你與孤王同族的份上,孤王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帶着你的人滾,有多遠滾過躲遠,孤王便不追究今日之事。”
“呵呵,呵呵呵呵。”金辰冷笑着搖頭,“你若是還有能力追究孤王,你會說這種話嗎?金雪夜,你已是窮途末路了。”
言罷,金辰再一次下令,“都給孤王動手,誰先抓住金雪夜,孤王賞他黃金二百兩。”
一時間,人心振奮,所有士兵都瘋狂的衝向了金雪夜。
金雪夜暗暗歎了口氣,看來他的陌路是倒了。
嚇不走金辰,也只能一戰,哪怕是死,他也不會落入對方手中,任人羞辱。
金雪夜已然做好了接招的準備,就只感覺那一瞬間,天地間黯淡無光。
那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竟已然離開了先前的包圍圈,重新出現在了小酒館中。
小酒館外的金辰和他的手下,都徹底的傻眼。
我了個去的,這叫什麼事。
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心底,都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沒有人知道金雪夜哪裡去了,只知道他就那麼突然不見了。
時間太短,偏偏是一眨眼的功夫,竟沒有人看清楚金雪夜是怎麼消失的。
“主子,情況不太,咱們撤退吧。”
元寶小心翼翼的進言着,他知道主子的雄心壯志,也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主子會做何反應。
可他還是要說,他不想主子有事。
這也許算是忠心,但更確切的說,他和金辰之間,可謂是金辰榮他榮,金辰損他損。
金辰斷然的搖頭,“不,富貴險中求,本王要去探一探那酒館。”
“主子,危險。”
元寶還要規勸,金辰直接給了他一個打住的手勢,隨即高聲道:“弟兄們,害怕的可以留下來,願意的隨本王一起闖一闖。若是擒得金雪夜,異日本王登基,定封你等爵位,封邑千里。”
金辰拋出了赤果果的誘惑,誘惑是沒有人能夠抵擋的。
哪怕感覺到了危險的元寶,也被金辰所感染,也受到了誘惑,索性一瞬間便選擇豁出去,跟着金辰一起去闖上一闖。
小酒館中。
金雪夜愕然不已的站在當場,他無法想象方纔那千鈞一髮的關頭,發生了怎樣的奇蹟。
一點點的,他看清楚了方纔救自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武三。
看到武三,金雪夜只覺得有些的苦澀。
勉爲其難的笑了笑,他拱手道謝,“傷好後,我會離開小酒館,永遠都不會再來,都不會打擾到你和清秀了,請放心,在下是知恩圖報之人。”
武三被弄糊塗了,什麼打擾自己和清秀,這金雪夜在胡言亂語什麼?
他皺眉,想追問,就聽到清秀不滿的聲音傳來,“金雪夜,你腦子進水了。不是警告過你,不許離開酒館嗎?爲什麼出去?”
金雪夜看了看清秀,再看看武三,十分鄭重的道:“清秀,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樣,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了,可你真的給我一種在腳踏兩條船的感覺。你身邊的這位,很好。陪着你,甘願以店小二自居,你爲何對我還要那麼的忽冷忽熱,曖昧不明,你這樣真的不好。”
清秀只覺得自己要被金雪夜給氣死了,他這是什麼思維模式。
她和武三哪裡看起來就是一對了。
越想越惱,清秀直接擡手給了金雪夜一巴掌,“讓你胡說八道,讓你毀我清白。金雪夜,你給我……”
她想說滾,可那滾字到了嘴邊,又被她生生的嚥了回去。
“你給我等着,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反正以後你都別想吃到一口飯,我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混蛋。”
清秀被氣跑了,武三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王上,你真的誤會了。我不過是一個僕從罷了,得小姐擡舉,視作兄長,卻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
“可你們剛纔還……”
金雪夜有些不知該如何去描述方纔的情況。
武三皺眉,回想着先前的事,似乎明白了幾分,“恭喜你恢復視力,不過你運氣真不好,纔剛能看見,就看到了打翻醋罈子的一幕。總之你信清秀,她便清白,你不信,她便是口中不堪的女子。”
武三也不多解釋,將金雪夜安置在房中,便離開了。
清秀氣得摔碎了二十隻酒杯,武三咋舌,“小姐,再摔咱們酒館就要賠本了。”
“讓金雪夜賠,白吃白住那麼久,不需要交錢的?”
清秀很是沒好奇的說着,武三搖頭,“他爲你打翻醋罈子了。”
“什麼啊?”
清秀不解,武三解釋道
:“還不是剛纔你抓緊了我的手,他誤會了。”
“莫名其妙,就憑他,後宮佳麗三千,也配打翻醋罈子?”
說着,清秀盯向了武三,“你該不會讓我去跟他解釋吧?”
“怎麼可能,我只是負責將真相告訴你。”
言罷,武三便悄然離開,忙他的事情去了。
酒館外。
嫵兒剛一趕到,就看到了金辰和他的手下,羣情振奮的一幕。
什麼情況啊?
嫵兒在心裡暗暗的嘆着,卻不露面,保持着距離一路跟着金辰的隊伍前進。
看到金辰和他的人馬在酒館門口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嫵兒就是撇嘴,果然是衝着金雪夜來的,既然敢來,就得把命留下。
嫵兒一躍而起,手持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身來到了金辰身旁。
她揮刀斬去,金辰躲閃連連,雖然艱難,卻都避過了嫵兒的殺招。
“我道什麼人敢對本王出手,原來是你。”
金辰嘆着,聽那語氣似乎根本就不是在與人搏殺,而是在調情。
嫵兒漠然,她專心的與金辰過招,她要擒賊先擒王,抓住金辰,誰在背後搗鬼便不是秘密。
此刻,金辰的心思亦是這般。
抓住了嫵兒,他既可以得到王位,又可以收穫沒人,如此何樂而不爲的事,他自是竭盡全力去做。
清秀原還在摔酒杯,聽到酒館外傳來了戰鬥聲,直接衝出了酒館。
看到了嫵兒,她登時就笑了,“姐姐,你到了啊。”
“原來這是你妹妹的酒館,本王不介意姐妹雙收。”
金辰說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他在試圖分散嫵兒的注意力,卻不想嫵兒始終不爲所動,似乎沒有什麼會亂了她的心似的。
清秀本就在生金雪夜的氣,這會聽到這種渾話,便再也無法剋制心頭的怒火。
她閃電般的出手,一個火球丟在了金辰的身上。
金辰的袍子對於嫵兒的蠱術可以防禦,可對於火球卻是完全無能爲力的。
原本威風凜凜,英姿颯爽的金辰,被這一火球擊中後,便得毫無形象。
一方面爲了保命,一方面爲了保住錦袍,他瘋狂的在地面上打滾,卻不想那根本不是凡火,他無力滅火。
“救命啊,救命啊,救…啊……命……”
金辰撕心裂肺的喊着,嫵兒微微偏頭看向了清秀,“饒他一命,我想知道他背後是什麼人在操控。”
“沒問題。”
清秀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一揮手,那火球便消失了。
金辰力竭,癱倒在地。
明知道嫵兒會抓住他,去逼問她想要的答案,卻仍是一動不動。
他怕清秀手中的火球,無論如何,方纔的痛苦,他不想再來一遍。
嫵兒卻並未有親自動手的意思,只是莞爾一笑,看向了先前金辰的追隨者,“誰替我將金辰搬進客棧,我就在王上面前替誰求情,饒他不死。”
“嫵兒,你狠,你這個蛇蠍毒婦。”
金辰知道嫵兒如此行事是爲了什麼,她是在分化自己的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