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醫老鬼端起了櫃桌上的那一碗湯藥,拿起了勺子,輕輕的攪了攪碗,又道:“不過,你的情況也不太好。”
“……”方絕代看着窗外照射來的陽光,原來已經天亮了,她還以爲她會被赫連風華吸乾血然後死掉,卻沒想到,她還有機會看到這樣美好的陽光。
“把這碗藥喝了吧。”聖醫老鬼將藥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
柳如嫣趕緊走前,扶起了方絕代:“我幫你吧。”
“不用了。”方絕代搖了搖頭:“他現在如何?”
“已經沒事了,只是,攝政王府恐怕待不久了,玄王已經派人攻城,攝政王府的兵力遠遠不夠抵抗玄王的兵力,加上皇宮裡的禁衛軍,還有周邊的官員,都號召了各大勢力,玄王更是重金懸賞,要拿攝政王的腦袋,王府這三日沒少折騰,各路殺手私闖攝政王府,王爺醒來後,也不敢休息,便出去了。”柳如嫣將情況告訴方絕代。
墨玄楚屢次來信讓赫連風華交出墨子曉,可赫連風華根本不理會墨玄楚,並且,將書信原封不動的還回去,這樣一來二去,墨玄楚心一橫,便派了兵炮,給赫連風華三日之期,三日後若再不交出墨子曉,他就會選擇炮轟城門。
方絕代也從柳如嫣的語裡得知,她暈睡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裡,赫連風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方絕代低下頭,沒有回話。
柳如嫣拿起了藥,笑道:“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來,把它喝了吧。”
方絕代看到那碗遞過來的藥,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推開柳如嫣,別開了臉說:“如嫣,你先出去吧,聖醫大人也先出去吧。”
柳如嫣怔了怔,回頭與聖醫老鬼對視了眼後,便將藥放下。conad1;
起身,擔憂的多看了她一眼,離開時,柳如嫣交代她定要將藥給喝下去。
柳如嫣與聖醫老鬼都出去後,方絕代扶着牀榻站起身,緩緩起身,可她在牀上躺在太久,起來的時候頭暈乎乎的,導致把藥碗給撞到了地上,藥水灑在了地面。
她低頭,視線有些模糊的看着地面上的藥水,在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不是赫連風華,不是方天樓,不是任何人,而是那個死心塌地跟着她的柳翠。
那丫頭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是否還好好的。
對,她要找赫連風華。
她站起身,緩了很久,等到頭沒有剛纔那麼暈的時候,纔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穿上。
費了很大的勁纔將衣服給穿好,然後打開房門,正欲走出房間時,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沒有預料到,所以沒能及時的剎住自己的腳步,導致重重的撞上了赫連風華的懷中。
赫連風華順勢將她抱住,垂眸看她:“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往本王懷裡鑽。”
方絕代擡頭看他,眼中帶着一抹淡淡的慍怒,雙手抵在他胸膛,正欲推開他時,赫連風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說:“快死了吧,又想去哪裡?”
他沒有看錯,剛纔在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門是從裡面被打開的,亦是說,方絕代正準備離開房間。
方絕代怒怒的瞪着他看,隨後卻低下頭,抓住了他的胳膊,往他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幹什麼?”赫連風華看她這舉動,俊顏立刻變了色,他身上都是毒,她這樣咬下去,毒性可以從血液裡流入她的身體,那樣她也會中毒的,因此,赫連風華緊張的推開了方絕代。
這一推,原本身子還虛着的方絕代重重的往後退,背後的門檻拌了她一腳,她毫無意外的往後頃:“啊……”
“方絕代。conad2;”赫連風華雙眸瞪了瞪,趕緊伸手往前一撈,可方絕代卻順勢將他給拽了下來,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方絕代的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最後,直接暈睡了過去。
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好像聽到了赫連風華罵她“蠢貨”。
丫的,你才蠢貨。
……
城效外,軍營內。
墨玄楚重重的揮掉了桌上的茶具,俊顏泛起無法遏止的怒意,聲音幾近咆哮:“該死的赫連風華,真的以爲本王不敢炮轟城門嗎,來人,集合,本王要親自轟了攝政王府。”
他統領的十萬精兵,卻放在郊外曬了幾天幾夜,對城裡的赫連風華一點耐何都無,說出去,那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嗎。
趙全皺緊眉頭,很擔心現在的墨玄楚,跟隨墨玄楚幾年,對墨玄楚的性子他還是有些瞭解,遇到棘手的事情,墨玄楚就會變得不淡定、暴躁、易怒。
“玄王殿下,皇上還在華王爺手裡,我們若是攻城……”
“那赫連風華就是仗着有我父皇在手,無視我的存在,你知道城裡有多少人等着本王去解救嗎,神都城門閉塞,長久下去,對東遼王朝也無好處,現在赫連風華連談都不跟本王談,你說還要本王怎麼做,再等下去嗎,等到本王軍營中的糧草啃盡,再等赫連風華的人宰了你們。”
墨玄楚不是沒有考慮過墨子曉的人身安危,可現下的情形來看,赫連風華短時間是不會跟他談。conad3;
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戰,便是他最常用的手段,只是這一次他面對的工不是邪族,而是赫連風華。
這時,簾子被掀開,外頭走入了一位身穿白底藍花的妙齡女子。
她走入駐紮包內,停在了墨玄楚的面前,盯着墨玄楚看了良久後,方絕傾纔開聲:“王爺,我有一個辦法可讓赫連風華乖乖的開城門,並且換回皇上。”
駐紮包內的所有將軍,這才注意到了不知何時走進來的方絕代。
特別是墨玄楚,在看到方絕傾的時候,心裡泛起了五味俱雜,想起了在北平時與方絕傾共同出謀劃策的情景,那股熟悉與悸動,在他心中狠狠的抽蓄了一下。
隨後,他別開了臉,冷聲問:“誰允許你踏入軍營。”
“皇上有難,本宮有責任營救,現下既然玄王殿下無辦法做到兩全其美,何不採用本王的。”方絕傾目光暗了暗,看着墨玄楚對自己的冷淡,強忍着心中的痛,微微低頭,故作從容的回道。
其餘將領的到她自稱“本宮”,無不是對她行禮。
方絕傾擺手說:“各位將軍不必多禮,現在救皇上要緊,玄王殿下,你若是願意按本宮說的去做,本宮敢保證,赫連風華不出今日,便會打開城門。”
衆位將軍聽後,都對方絕傾的方法表明很好奇,迫切的想知道那是怎樣的辦法,既然能夠保全墨子曉,還能打開城門。
墨玄楚攥緊了拳頭,似是在猶豫方絕傾的話。
趙全見墨玄楚猶豫不決,趕緊勸說:“殿下,如今情勢緊急,不妨我們就聽聽德妃娘娘的意見。”
墨玄楚緩緩擡頭看向方絕傾,良久後,墨玄楚才輕吐了一個字:“說!”
……
“喝藥!”赫連風華端着藥,遞到方絕代的面前。
方絕代暈過去後,赫連風華便讓聖醫老鬼把她給弄醒,所以,這才睡過去不到一刻鐘,方絕代就醒來了。
只是,聖醫發現那藥倒了之後,便讓人再重新熬了一碗,還叮囑赫連風華,這藥她一定得喝。
可方絕代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他,想到脖子那傷,她就忍不住的想起那天晚上,他把她脖子劃傷,又吸她血的場面。
方絕代別開臉,輕哼了一聲。
赫連風華咬了咬牙,冷吐:“喝藥。”
“哼!”
“喝藥!”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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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藥。”說完了兩個字,見她又準備“哼”,赫連風華就提醒警告:“你再哼一下試試看。”
“呵。”不準哼,那就呵給你看。
赫連風華忍無可忍之下,伸手,捏住了方絕代的下巴,視線落在了她蒼白的小臉,原本是想捏住她的嘴,就把手裡的這碗藥,直接灌入她嘴裡,可現在看到她比死人還慘白的臉時,赫連風華就打消了那個念頭,聲音放輕了下來:“自己動手,還是本王親自動手。”
“放手。”她別開臉,甩開他的手,可他的手卻跟着摸上了她的臉,將她狠狠的扭了過來。
方絕代就看到了赫連風華深鎖眉頭,眼眸深深的看着她,然後便聽到赫連風華說:“本王知道,本王做了一些很讓人難以原諒的事情,但是,本王那時候,失去了理智,並不想對你那樣。”
“喲,你也知道有錯吧,有錯就道歉。”
“休想。”
“那你憑什麼咬我,還不讓我咬回去。”
“本王全身上下都是毒,你咬回去,對你無益,把藥喝了。”說完,他又把藥往她面前湊了湊。
方絕代便往後躲開,一臉嫌棄的看着那碗藥,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有事要求他,眼眸便劃過了一抹狡黠的光:“我可以喝了這碗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本王有什麼義務哄你喝藥,本王憑什麼答應你。”
“我累了,你出去吧。”
“你……”若不是看在她是因爲他而受傷,赫連風華又豈會坐在這兒。
“哦,對了,反正早晚也得跟你一塊下地獄,不如姐早死早超生,在地獄等你。”方絕代抱起了枕頭,往後一躺,便進入作死狀態。
這時,房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墨玄煜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墨玄楚又送信來了。”
“燒了。”這一次,赫連風華再沒耐心讓人將信送回去。
“這封信,恐怕燒不得,要不讓方小姐過目一下。”
方絕代聽到了此話後,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正欲開口時,赫連風華卻先站起身,把藥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拿來。”
墨玄煜進來後,把信交到了赫連風華手裡,這一次,信沒有用任何東西封上,他只要攤開便能看到信上的內容。
當他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神情有些怪異的看向方絕代。
方絕代覺得不大對勁,便伸手揮了揮說:“是不是我的信,快拿給我看看。”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麼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