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風華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劍,沒在臨死前的恐懼,只是覺得有些遺憾與不置信。
他想過一千種一百種死法,但是就是沒想過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將自己弄的那麼狼狽。
或許,她就是他的命。
墨玄楚快來到他的面前,赫連風華不願意死在他手裡。
對於墨玄楚來說,他將他的兵將踩在腳底是一個恥辱。
可對於赫連風華而言,死在墨玄楚的手裡又何嘗不是一種羞辱。
赫連風華用握劍的手,用盡全力的撐起了自己的身了,緩緩的站起。
居高臨下的望着緩緩而來的墨玄楚。
看他那般得意,那般自信,赫連風華的心裡就越發的興奮。
他以爲……他會讓自己死在他手裡嗎?
“赫連風華,你還有什麼遺願,統統說出來,本王會大發慈悲的替你傳訊。”
“呵呵呵!”赫連風華低低的冷笑:“若是本王還有遺願,那便請你告訴方絕代,本王來世再娶她。”
赫連風華說完後,便從屍骨裡插出了自己的劍。
劍帶飛出來的鮮血,飛濺四周,染得赫連風華俊逸臉龐盡是鮮血斑斑,他沒有絲毫猶豫,擡起了手中的劍,便往自己的胸膛刺穿而過。
“嗯……”赫連風華悶悶的哼痛了一聲,看着胸膛的那一把劍,蒼白的臉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墨玄楚,我赫連風華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你劍下,你這輩子,終究是本王的手下敗將。”
墨玄楚重重的頓住了腳步,雙眼瞪的很大,眼眸中盡是滿滿的憤怒。conad1;
看吧,那一劍明明是那麼致命,可是,墨玄楚卻沒有絲毫的快樂。
他要死了……而他,卻還是輸給了他。
那一劍,是他自己給自己的。
這讓墨玄楚如何能受得了。
這可是他等了好多年的機會。
等……
等有一日可以將赫連風華踩在腳底下。
可他,哪怕是跪下來求他放他一條生路的機會也不給他,便先赴死。
墨玄楚惱怒的吼:“赫連風華,本王要殺了你。”
他快步的朝赫連風華奔去,然而,當他來到赫連風華的面前時,一眼就看到了自懸崖下爬上來的方絕代。
她趴在屍體後面,目光驚愕的望着赫連風華。
墨玄楚看到她的那一刻,心竟然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她不是走了嗎?
還回來幹什麼?
放心不下那個男人。
她的視線自赫連風華的身上,緩緩的移到了墨玄楚臉上,小巧的臉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怒意,言語中吐露出了濃濃的恨:“墨玄楚,我恨你。”
“啷……”墨玄楚手中的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與此同時,赫連風華也緩緩的合上了雙眼,身子無力的往後傾倒。conad2;
身上的紫衣,腳下的屍骨,臉上的眷戀,赫連風華只覺得眼前充滿着無盡的黑暗。
殘破的身子,往懸崖墜去,而他在墜崖之際,拔出了手中的利劍,往方絕傾的方向狠狠一揮。
劍“嗖”一聲的自墨玄楚的臉旁穿飛而過,爆強的內氣,將墨玄楚的臉龐劃出了一道深長的傷痕,劍,似如快箭般的穿過了方絕傾的身子。
這是她與墨玄楚都沒有預料到的。
沒有預料到,一個快死的人,竟然還有這等殺傷力。
方絕傾不甘的看着赫連風華,看着他一點一點的倒下,看着他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可是自己……卻也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赫連風華,你夠恨!
……
方絕代卻在他墜下來的那一瞬間,先攤開了雙手,從赫連風華的身後抱住了他,兩人雙雙墜落。
她的臉緊緊的貼着他的背,其實從背後,她根本聽不到他的心跳聲,但是,她卻能感應得到,赫連風華的心正在慢慢的失去跳動。
她的心竟然會那般的痛。
他會死嗎?
那一劍,他穿過的是心臟的部位。
他只是一個凡體,又怎麼能逃得過死。
可她不答應,她不允許他就這麼死了,但是萬丈懸崖,陡峰底下,岩石森森,縱使他現在死不了,那摔下去後呢?
“赫連風華,你怕嗎?我怕死,但是我死過一次,這一次,我給你墊底。conad3;”
“砰!”一瞬間,方絕代陷入了難以掙扎出來的黑暗中,似乎是落入了深沉的水底,冰冷的讓她猛吸了幾口涼水。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紙一樣在空中飄蕩,最後又像死魚一般隨着水流飄泊。
漸漸的,黑暗中終於有一道束光照來。
方絕代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個高聳入雲的山峰,四周是茂密的森林,還有水……
她能感受得到,冰涼的水不停的擊打在她的身上,那些水是因峰頂上的那一簾瀑布而掀起的水花。
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方絕代想的都是赫連風華。
她下意識的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受了很多傷,那些傷痕深深淺淺,大大小小,可以肯定這些都是在墜崖的那一瞬間,被樹枝刮傷了。
最爲嚴重的是右手。
右手的手腕骨似乎已經被摔斷了,呈現了紅腫狀況,毫無力氣。
但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她僅僅只是受點皮肉傷,跟摔斷手腕骨,算起來還是輕的。
那麼……
赫連風華呢。
她當時在下方,如果她沒什麼事,那赫連風華是不是也好好的。
方絕代檢查完自己身上的傷後,便快速的回頭尋找赫連風華。
四周沒有赫連風華的身影。
方絕代趕緊起身,這是一條由頂上的瀑布形成的河霸,河壩空是很深,方絕代纔沒有死,不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不可能還能夠活下來。
她往上游走,走了一段路程發現並沒有找到赫連風華,便又往下游走,或許他跟她一樣,被瀑布衝到了某個地方。
她只救他沒事,只救儘管找到他。
看看這天色,她們落在崖底恐怕還不超過一個時辰。
可是……
還來得有嗎?
她越想越發的着急,終於,在不停的往下游走了一段路後,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見,白衣男子站在一塊岩石上,手拿墨扇,輕輕的揮動。
晚風習習,吹拂過白衣男子衣縷,有一股聖潔的光,似乎縈繞着他。
他薄脣斂着淺淺的笑容,黑黝的眸子散發着幽亮的光華。
他啓開了脣瓣,道:“你是在找他?”
他側了一個身,方絕代就看到了赫連風華躺在河岸上。
方絕代看到赫連風華後,臉上盡是驚喜之色,她快步的朝赫連風華走去。
來到他身旁時,發現赫連風華的傷口被敷上了一層草藥,血也被止住,雖然氣息很弱,但赫連風華卻終究還是給自己留下一口氣。
他還活着!
方絕代回頭看他:“這些草藥都是你弄的。”
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
白衣男子卻轉身不語。
“謝謝你。”
“不必謝我,我做的這些,都會從你身上統統要回來的。”白衣男子淡淡的說:“我雖然將他傷口處理了,但那一劍,還是很要命,我從來沒見過一劍穿心後,還能有人有這份勇氣活下來。”
一劍穿心!
方絕代懂醫,也最是瞭解人體的結構,若這一劍真的穿心,赫連風華絕無法活下來,那麼,赫連風華的那一劍,並沒有傷到他的心。
再加上白衣男子極時處理他的傷口,緩解了赫連風華的痛楚,也暫時的救了他的命。
“不。”方絕代用一隻手費勁的扒開了赫連風華身上的衣物,再拿開敷在他身上的草藥,檢查了他的傷勢:“那一劍雖然看似要命,但卻沒有傷到他的心,你幫我生點火吧,這天氣太陰冷,他受了如此重的傷,又怎麼受得了。”
“你是在使喚我嗎?”白衣男子有些錯愕。
方絕代擡頭看他:“你不是都會算回來嗎。”
白衣男子聽後,低低一笑:“罷了,等你了完他的事,我便帶你離開。”
方絕代沒有理會白衣男子,便摸索着赫連風華的衣物,從赫連風華的衣物裡,她搜到了赫連風華帶來的工具。
她從工具裡拿出了手術刀,目光落在了手術刀上,手術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了鋒利的光芒來。
她緩緩的低下頭,看向赫連風華。
赫連風華他清醒的時候,不讓她給他動手術。
現在他快死了,也由不得他同不同意。
“赫連風華,你一直不相信,人被開了腔還能活下來,我會向你證明,你可以活下來,你給我撐着,一定要撐着,不然,你怎麼去完成你未完成的事情,你想想你的母妃,她若是還活着,一定是第一個最想最想讓你好過來的人,當然,我也一樣,你雖然有時候讓人很討厭,很煩,很霸道,可是……”方絕代低下頭,淚水不知覺的滴落在了赫連風華的胸膛。
其實……
其實她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讓他活下來。
沒有先進的設備,也沒有血液,也沒有抗生素,她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把刀,術中的風險,術後的風險,已經不用去估評估,她心裡清楚。
他的體溫很涼,就像死人一樣的涼。
氣息也很弱,只要稍稍一折騰,他很有可能沒命。
最重要的是……
她現在只有一隻手,而那隻手還受了劍傷。
她看了看他,蒼白的容顏,是最令人心疼的顏色。
緩緩的彎下身子,將自己的脣輕輕的覆在他發紫的脣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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