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火紅的赤靈狐,神態冷傲的看着皇甫擎天,只等着這位皇甫家主點頭答應,將她從祖籍中除名,從此她就能逍遙無礙了!
皇甫擎天對她還真是滿腔怒火,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不爭氣的廢物女兒!
可四皇子交代過不能爲難她,若現在將她攆出去,只怕四皇子那裡不能善了!
更何況,東方大國師好像還要收她做徒弟!
這個百無一用的蠢丫頭,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突然之間就成了四皇子與大國師面前的紅人兒了,他這個當爹的,還動不得她了!
他心念百轉如電,這般這般,如此如此的一想,當下也不表態,狠狠的瞪了攬月一眼,闊袖一甩,轉身走了!
皇甫畫月還盼着他做主呢,見他一甩袖子轉身就走,頓時在後面急聲叫道:“父親,你怎麼走了?你不管畫月了嗎?父親……”
梅夫人也氣得直跺腳:“老爺,你不管,那我,我就要以家母的身份,教訓教訓這個無法無天忤逆不孝的丫頭了!”
說完,她惡狠狠的轉身看向皇甫攬月,喝到:“來人,刑具侍候!”
“是!夫人!”
幾個身強力壯的家奴答應着,將早就準備好的大鐵鍋和一張鐵牀等刑具擡了上來,擺放在花枝頹敗的院子中間。
家奴動作麻利的往鐵鍋裡面注滿熱水,下面架起木材,就這樣燒了起來!
不多時,鍋裡面的水已經沸騰起來!
皇甫畫月坐在軟椅上,看着這口不斷翻滾的大鐵鍋,眼中露出陰狠的笑意:“皇甫攬月,這是皇甫府的梳洗之刑,你慢慢兒享受吧!”
梳洗之刑,攬月又怎麼會不知道?
這是皇甫府最嚴酷的刑法!
行刑的時候將人綁在鐵牀上,用燒沸的滾水從頭澆下,反覆幾遍之後,再用鐵梳子一下一下的刷去受刑之人身上的皮肉,直到皮肉刷盡,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
現在皇甫擎天擺明了態度,是不會過問的!
梅夫人有理由以皇甫府主母的身份,用如此殘忍的刑法,懲戒接二連三‘陷害’同胞姐妹的皇甫攬月!
圍觀的數十人,一個比一個興奮!
此種刑法過於血腥與殘忍,皇甫府數百年的時間沒有人用過,想不到今日,居然有機會開眼界了!
梅夫人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扭動腰肢走到攬月的面前:“攬月,別說爲孃的心狠……”
“我娘早就死了!”攬月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
她的神色冷得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心中暗道,這幫噁心的傢伙,不玩死她是不會甘心的!
她看着梅夫人那張被珍珠粉勻白了的臉頰,不屑的冷道:“梅姨娘,我的身體,你動不了!”
話音剛落,手中的裂魂鞭突然掠空而出,鞭梢在空中一抽,發出嗚一聲駭人的聲響。
梅夫人正介懷她剛纔這一聲梅姨娘的稱呼呢,她剛剛進皇甫府的時候,確實是偏房的身份,那時候大家都叫她梅姨娘!
可是後來,她憑藉自身的手段,
已經被皇甫擎天扶正好多年了,現如今誰人見了她,不乖乖叫一聲梅夫人?
偏偏這個可惡的丫頭,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她梅姨娘?
心裡正是氣不過呢,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寶貝女兒的慘叫聲!
她急忙轉身看過去,只見那條玄冰色的細鞭,在寶貝女兒皇甫畫月的臉頰上狠狠抽了一鞭子,不偏不倚,正抽在她臉上那道剛剛要癒合的傷口上!
鮮血頓時就又沁了出來,將她的半邊臉都染紅了!
梅姨娘心疼不已,急忙對旁邊那些看傻了的家奴吼道:“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將這個賤丫頭給我抓起來!上刑!”
話音剛落,那條玄冰色細鞭突然改變了方向,徑直纏上梅姨娘的腰,將她凌空拽起,搖搖晃晃就往那口翻滾着的大鐵鍋上面去。
攬月的臉上,一臉冷硬之色:“我早就說過,讓你們別惹我!都當我沒有母親護着,就是好欺負的麼?”
說着,心念一動,裂魂鞭纏着梅姨娘的腰,已經憑空掠起到了大鐵鍋的上面,只要鞭子一鬆,梅姨娘鐵定會掉進沸騰的鐵鍋裡面!
到時候根本不用鐵梳子,直接撈出來便是一具白骨了!
梅姨娘嚇得不輕,只一味殺豬似的慘叫,連求饒都忘記了!
片刻之後,答滴答滴的尿液從她的裙襬下面滲落出來,她整個人更是嚇得渾身發軟,要虛脫過去了。
場中家奴雖然兇悍,可是看見這條詭異的玄冰色細鞭制住了梅姨娘,都已經駭得魂飛魄散,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攬月鄙夷的看着在場所有人,一字一句冷冷道:“都給我聽清楚了!我皇甫攬月再不是從前的皇甫攬月,你們想要找麻煩,最好都給我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皇甫畫月捂着流血的臉,已經看傻了過去。
聽見她這番話,纔回過神來,急忙求情說道:“攬月妹妹,你快點放我孃親下來,她,她年紀大了,經不住這樣的驚嚇!”
攬月也懶怠與她廢話,輕哼一聲,裂魂鞭已經將梅姨娘拋向了院子外面,傳來沉悶的一聲聲響!
裂魂鞭隨她心意,對着大鐵鍋遠遠一揮,強大的力量震盪過來,將整隻鍋都掀翻,滾燙的沸水濺到幾個家奴的身上,院子裡面霎時響起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
攬月一步步走到皇甫畫月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軟椅上面的皇甫畫月,語如寒冰道:“皇甫畫月你給我聽清楚!這絕對絕對是最後一次!若你再來惹我,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是是是,都是五姐姐的錯!攬月妹妹你放心,五姐姐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你……”
皇甫畫月嘴裡說着求饒的軟話,可是眼底那抹陰狠歹毒,卻前所未有的濃烈。
見攬月不再追究,急忙呵斥着身邊的家奴,擡着軟椅從這棲鸞閣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攬月看着滿院子的狼藉,心情一片頹敗!
她想不通爲什麼她們的眼裡就這麼容不下自己?
就因爲她身邊沒有能夠庇護她的孃親嗎?
就因爲她
是無法修煉的廢材嗎?
這麼大一個家族,就連丁點兒的親情溫暖都給予不了麼?
攬月越想越心塞,慢慢轉身走了幾步,纔想起茶茶不知道去了哪裡!
剛纔她在院子裡面看書的時候,茶茶還在旁邊添熱茶呢,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不見蹤影了!
她在院子裡面和梅姨娘等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不見茶茶出來!
她收了裂魂鞭,帶着阿狸回了房間,歪在牀榻上又看了一會兒的《三界全書》,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玄氣修煉者,還有更加稀少珍貴的一種人,那就是煉藥師!
煉藥師想要突破小通,中通,精通這三通之境,進入大師之境,除了先天的根基和天分之外,還需要後天的勤奮和努力才行!
後面的大師,宗師之境,更是鮮少有人能夠達到,更別說藥匠和藥尊了……
她在牀榻上把煉藥師的篇幅大概翻看了一下,茶茶還是沒有回來!
又等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攬月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心裡記掛着對含山公主的三日承諾,那身華麗的裳服和那條鑲滿珍寶的繫帶,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理虧,她答應過,三日之內,要給含山公主一個交代的!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出了棲鸞閣,打算到市集上去逛逛,說不定能想到什麼辦法,讓含山公主原諒她!
皇甫府的院子,比她想象中要大上很多!
從前的皇甫攬月一直都生活在西院,很少到前面的主院走動,攬月上兩次離開,都是趁着夜色翻圍牆的!
現在這青天白日的,她自是不能翻牆而出!
在院子裡面走來走去,過了九曲迴廊,過了綿延花廳,卻是越陷越深,漸漸有些找不到出路了。
她心下惱火,正準備瞅個沒人的機會,越牆而過,忽聽見前面濃郁潑翠的花枝掩映下,一座涼亭裡面傳來梅姨娘與皇甫畫月的聲音。
她想了想,隱匿腳步聲走了過去。
梅姨娘正斜靠在涼亭的石柱上面大口的喘氣,氣急敗壞的說道:“該死的賤丫頭,都怪我當年心慈手軟,應該一早就弄死她纔對!”
皇甫畫月氣狠狠的坐在石椅上,咬牙切齒道:“娘,現在弄死她也不晚!她欺負孩兒,誣陷孩兒,弄傷孩兒,這些孩兒都忍下便是!可是,她今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您出那麼大的醜,這口怨氣,無論如何我也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能怎樣?你沒看見她現如今的實力麼?憑你我的手段,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梅姨娘一想起那根通體冰冷的詭異細鞭,心裡依舊還有些發怵。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寶貝女兒,責道:“那賤丫頭尚在襁褓之時,爲娘便親自出手,毀了她的丹田,讓她不能有機會爬到你的頭上你!你呢,雖然自小就根基弱,可是這十多年來,爲娘想盡辦法爲你增補,就是希望你能夠出人頭地,爲娘爭口氣,可是你看看,現如今那賤丫頭的實力,已經高出你不止一星半點兒……畫月呀,你就不能把心思從方子融的身上收回來,潛心的增進自身的修爲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