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皇宮內,換意正想着在宴席上後該乾點什麼。
在皇宮呆了三天,三天後又得見使者,饒是換意這性子都覺得這“三”是不是和她有個什麼,不然怎會有那麼多糟心事呢?
“皇后娘娘駕到!”
聽到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換意禁不住皺了皺眉,不知是惱這聲,還是別的
“換意呀,你在皇宮裡呆得可還習慣?”
未見其人倒是先聞其聲,換意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瞭的光,外人聽到怕是覺得她兩該是感情很好了,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別說她與這位皇后娘娘從未見過面,她在這已經呆了三天,若要聯絡感情,早幹嘛去了,更何況……
“參見皇后娘娘。”
換意看着那道身影俯了俯身,也不等她說什麼,便直起了身子,靜靜的望着她。
一身鳳袍得體的穿在玲瓏的身段上,青絲梳成凌雲髻,一隻金步搖斜斜的插着,明豔的臉上施着上好的胭脂,額頭上貼着牡丹華盛,朱脣微啓,眼中含笑,也正打量着這位她最愛的男人和那個女人的孩子。
白色的宮裝穿在身上,簡單卻又不失貴氣,三千青絲如瀑垂下,僅用一隻白玉簪輕輕將頂部的髮絲綰起,未施粉黛的臉蛋燦若雲霞,修長的玉頸在青絲的映襯下如陽春中的白雪,整個人渾然天成,真真是應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柳夙心看着這張與那個女人七八分相似的臉,眼皮不禁一跳,忙去望換意的眼睛。
當她看到這雙眼睛比當年的那雙更漂亮時,眼中寒光一閃即逝。
柳夙心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比蘇瑤差,唯獨這雙眼睛,當年蘇瑤的那雙眼睛若說是“秋水含眸,顧盼流光”的話,如今這雙卻要再加上“燦若星辰”!
可是那又怎樣,當年的蘇瑤還不是敗給了自己!
想到這,柳夙心走上前去握住換意的手道:“換意呀,前些日子本宮身子有些不適,怕過氣給你,故而晚來了幾日,換意可莫要怪罪本宮呀!”
說着便將自己手腕上的暖玉鐲子取下要給換意帶上,“這是本宮的見面禮,全當是給換意賠個不是了。”
換意輕輕地抽回自己的手,說:“皇后娘娘,這麼貴重的東西,您還是自己留着吧。我在雪山呆久了,並不很怕冷。”
換意安靜的站着,並不接受柳皇后的東西,剛纔柳皇后眼中一閃即逝的寒光別人不知道,在雪山上抓了三年的雪兔的她又怎會看不出來?
更何況,若非是她,娘也不會……
當真以爲當年她還小就對什麼都一無所知?
柳夙心看着換意這麼直接的拒絕了她,心中微惱,但仍笑着說:“是本宮考慮的不周,下次有好東西再送給你吧!”
聽了這些,換意仍是不動聲色的站着,柳夙心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的火氣更甚了,卻也只能忍着,畢竟她今日前來目地是交好而非結仇。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東西,一但結下源,便不是那麼容易改的。
思及此,柳夙心繼續笑着說:“換意呀,你看是不是與本宮一同坐坐,本宮可是有好多體己話要和你說呢?”
哪知換意仍是不鹹不淡的說:“皇后娘娘有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饒是柳夙心今日想來交好,也不禁怒了,自她當了皇后以來,有幾個人敢如此怠慢她,更別論讓她站上這麼久。
感覺到自己微微作疼的腳,柳夙心道:“好,那本宮就實話直說了,本宮是來告訴你,三日後的宴席可要準備好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丟的可不僅僅是你的臉!”說完也不再看換意,轉身便走了。
看着走遠的柳皇后,換意心裡一嘆,倒真是養尊處優慣了,才這麼會就沉不住氣了。
其實也不能怪這柳夙心沉不住氣,要知道她今日來交好本身就是憋着一口氣來的,被換意的容貌刺激到了的她,再加上換意不鹹不淡的態度,她也只有拂袖而去的份了。
到了御花園的柳夙心摘了朵花,望着嬌美的花兒,眸中閃卻過狠毒的光,凌換意,咱們走着瞧!
柳夙心走了,破碎的花兒孤零零的躺在青色的石子路上,只是香如故!
柳皇后走了,換意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想着自己在雪山上自在的日子,心意一動,換上一件普通的白色衣裳,坐在銅鏡前打扮起來,不多時,銅鏡中一張略爲生疏的臉便出現在了換意的眼裡。
微微勾了勾脣,師傅的這易容術當真是不錯的。思及此,換意望了望空無一人的裡屋,朝外邊候的人道:“本宮想要休息片刻,未得本宮允許,不得打擾!”
聽到外面侍衛的應聲,換意站在剛纔看雨的窗前,一躍而出。
柳少揚本是要去柳皇后宮中陪姐姐敘敘,誰知恰巧看到一道如蝶般的身影自前面宮中飛躍而出,本準備叫侍衛的聲音不知怎的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嚨裡。
直覺告訴他:不能去打擾眼前這位女子!
直到女子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不見,柳少揚緩了緩神,繼續往自家姐姐宮中走去。
而在剛剛柳少揚站着的後方,赫然出現一道人影,正是剛剛已經不見的換意。
換意望了望柳少揚離開的背影,本着人不阻我,我不擾人的想法再次離開。
離去的柳少揚回想着剛纔的那道倩影,他有預感她們還會再見的,想到這,也就打消了問柳皇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