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闖到御書房來到底所謂何事?不知道朕正在與兩位皇子談論正事嗎?”
龍椅上的凌帝盯着柳夙心,眼裡閃過一絲厭惡,聲音陰沉道。
“有什麼事容後再報!”
大手一揮,已是不想再看她分毫。
明明都在太監稟告時警告過了不允許她進來,沒想到她剛解了禁足之令便如此不知輕重。
若這是平常,也便罷了,只是在這外來使節面前,一國皇后竟是做到如此地步,傳出去,就不僅僅是今日之事這樣簡單了,這關係到了一個國家的禮儀與涵養。
到時候,丟的可就是一國的臉面了。
凌帝撫着眉,臉上有着明顯的疲倦之色,樑國的事已經擾到他好些天不能入眠了。
柳夙心彷彿沒有聽到凌帝的話,也沒有看到正在旁邊坐着的幾個人,又或者,看到了,只是有她自己的思慮還是要如此作罷。
掀開已經有些褶皺的衣裙跪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看到柳夙心的舉動,凌帝的神色凝重了起來,一般來說,若是平時,皇后也該知輕重了,只是她不僅沒退,反而行了此大禮,不得不讓凌帝的心裡驚了一下。
果然,凌帝剛想完,柳夙心就開口了,聲音清晰道:“陛下,霄微去了,請你徹查!”
說完,原本就沒有擡起的頭再次重重的往地上一磕。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凌帝從龍椅上突的站起,聲音裡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
“陛下,臣妾說,霄微死了,望求陛下徹查,莫讓霄微死的不明不白!”
聲音再一次拔高,又擡起頭來的柳夙心此刻竟是淚流滿面,雙目通紅,終究是忍不住了啊。
“大姐,霄微到底怎麼回事?”
一旁的柳少揚從自己的大姐進來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親姐平日雖是張揚,但還不至於如此魯莽。
此刻聽到她的話,也是不由得一驚,自己雖是不喜霄微,但確也是自己的親外甥女,那份怎麼也割不斷的親情還是影響了他,以至於讓他一急居然直接喊了柳夙心“大姐”。
“少揚,先把你大姐扶起來。”
到底是一國君王,凌帝愣了一下,很快便緩了緩臉上的情緒,只是那不由自主攥緊的手,以及在寬大的袖口裡隱藏的手臂上的青筋,在無聲的訴說着凌帝此時內心的感情。
凌帝的話中的沉痛很是明顯,雖然很不可置信,但是,這樣的事,這種時候,皇后還是不敢拿來開玩笑的。
只是霄微,即使是犯了錯,也還是自己的孩子啊,只是這樣,便天人永隔了嗎?
只是,皇后纔剛剛解足,霄微那邊,明明是自己下了令的,皇后怎麼會知道霄微的
哪知柳夙心卻是擋開了柳少揚伸出的手。
“陛下,臣妾有罪,願受罰。”
“凌帝陛下。”
一道清揚的聲音傳來,拉回了凌帝看向柳夙心陰沉的眼。
“凌帝陛下,即是有事要處理,本王子還是先行告辭了。”
周子默站起身行禮道,作爲一個國家的皇子,該知道的禮儀,還是必須懂的。
“本太子也先行告辭。”
雲言也從座位上站起,臉上的笑容也稍稍有些收斂,再怎麼樣,人家家裡有人死了,他總不應該還笑着啊。
走出門的兩人相視而笑,這樣的笑任誰見了都挑不出半絲毛病。
就像是多年的朋友,見了面寒暄一樣的平常。
只是,到底在想什麼,這兩個人的心思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吧。
“一起走吧?三王爺?”
雲言玉扇一搖,臉上的如春風般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臉上。
“那,便走就是。”
周子默聽了,嘴角往上揚了揚,大步往前走去,似乎是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