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相苑的一處屋子裡,三個人正坐在桌邊,飲着美人送來的酒,笑得格外的開懷。
“我說十一兄弟,這一次可真的是託了你的福了,才能夠讓我有了這般享受。”說着,手順勢在靠在懷裡給自己喂酒的女人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感受到女子在自己手裡地戰慄,不由得意笑了起來。
暗十一一邊看着這個吳三兒,一邊同自己這般美人逗趣,眉眼也鬆軟了幾分,大有愜意之快感。
兩人說了幾句,便把目光朝向了另一邊被簾子隔起來的大牀上。
吳三兒眸子暗了暗,聽着裡頭的張東,不由身子都酥了一半,忍住內心的騷,動,還是耐着性子同暗十一說話。
畢竟這今日是暗十一做東,又是他帶着哥兩個來此,可要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便再度伸手捏了一把懷裡的女人,噗了口酒餵了下去,才稍稍推開了些。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便大牀便又是一陣響動,除了方纔女子的低,吟和男人的粗喘,竟是有了哭喊之聲。
呸了一聲,吳三兒按捺住心裡的悸動,朝裡頭喊了一句,“瘦猴兒,你可悠着些這南國的沒人兒,比不得咱們北國的,可不要給折騰壞了。”
正說着,裡頭又是女子一句哀嚎,還有低低的求饒之聲。
暗十一眉頭一皺,輕聲問道:“吳兄弟,這是怎麼一回事?”
爲了能夠儘快融入這寒鐵衛,暗十一今日個也算是下了老本了,將在南國這些年的積蓄給拿出了一半,喊了這醉相苑的三個頭牌出來。
“怎麼回事?”吳三兒猛地一愣,然後有些不可置信道:“十一兄弟莫非還沒這般玩過?”
說着,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搖了搖頭,眼裡也多了幾分神秘之意,聲音低沉了許多,臉上明顯有了幾分浪,蕩,“看來啊,你是不曉得,你可別老瘦猴真的瘦瘦的,但他啊,嘿嘿,最喜歡使一些別的招數去折騰那些女人,十個裡頭有八九個是會被他弄哭的。”
說着,還得意的把女人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懷裡,伸手便在本就只剩下一件擔子的領口處摸了下去,頗爲享受的點了點頭。
朝那時不時傳來哭喊和笑聲的裡頭再度看了一眼,暗十一不由將目光重新轉了回去,落在自個兒懷裡的女人身上,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暗十一沒有說話,吳三兒便又開口了,“十一兄弟,哥哥可告訴你了,今日個,你可得放肆的玩了,今日是因爲那位突然暈了,咱們纔有機會溜出來耍子一夜,若是過了些日子,可要得忙活了,哪裡還有機會沾女人。”
暗十一眸子一閃,點了點頭,可不是今日個那位突然暈厥了下去嘛,不然他們哪裡有機會。
也不曉得現下醒了沒有,住在那西南將軍府,可沒把那個王銳給嚇壞了。
想到那個王銳,暗十一不由心裡一陣氣惱,這麼多寒鐵衛,他竟是說太多不好安置,讓他們自己另尋住處。
當真是讓他有氣都沒地兒撒,現下好了,那位在他的府裡突然出了這事兒,看他如何去處理。
垂了垂眸子,看到吳三兒和一旁的女子也已經玩得差不多了,也便揉了身邊的女人,親起嘴來……
一時間,整個屋裡風光旖旎,衣衫也是一件件的滑落。
另一處,老鴇將周子默一行人引上樓,正準備招呼姑娘門出來,卻被周子默隨手一點,給制住了。
老鴇一驚,卻瞬間被王宣使了一個眼色,拉進了一側的房裡。
到了裡頭,周子默皺着眉頭看了眼這紅紅綠綠,花花紫紫的裝扮,嗤笑了一聲,然後坐了下來。
到了現下,老鴇哪裡還不曉得這幾個人是來鬧事的,自個兒脖子上卡着的匕首,讓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命已經不在自己的手裡了。
當下顫了顫聲,“幾位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摸了摸摺扇,周子默嘴角勾了勾,朝王宣點了點頭,“陛下才剛剛駕崩,你們這兒朝如此大張旗鼓的開門做了這生意,當真是好得很啊……”
被王宣解開穴道的老鴇一聽,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哭了出來,“大人有所不知,奴家,奴家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啊,百來號姑娘都等着飯吃呢,咱,咱也不能,哎呦……”
“你怎麼樣,爺管不着,但今夜稍後發生的事兒,你若是敢說出去半個字,你這兒,一把火怕是差不多了罷?”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老鴇的魂都飛了一半,連忙在地上點了點頭,面色悽然。
王宣一聽,將老鴇一把提了出去,然後恭恭敬敬的將門給帶上了。
“讓你的姑娘都守好嘴巴,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準出來,也不準說出去,若是不聽,哼!”不知從哪裡出來的刀當着老鴇的面劈在了一扇房門上。
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老鴇哪裡還敢不應下。
“就是這個嗎?”看了眼有些瑟縮的人,王宣有些不耐煩道。
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是是是,就是這兒,今夜來的客人不多,奴家都記得的,不會錯的。”
“下去罷。別想耍什麼花招,在這兒,不說你一個青樓,就是一條街,也忍受不住裡頭那位的怒火。”再次警告了一番,看着老鴇出去,然後安排人進去後,王宣同一行人互相看了幾眼,然後一腳踹開了門。
“誰?”裡頭的人目光一閃,不由冷下聲來。
不管是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都會窩了一堆的火氣,吳三兒將身上瑟縮了一下的沒人一推,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便衝了出去。
只是打開裡房的門,目光猛地一閃,便曉得事情不對了。
頓時夾雜着女子的哭喊,男人的罵聲,以及打鬥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屋子,方纔的旖旎風光被一陣血光沖刷得片刻不存。
一炷香後,看着被制服在地的三個人,王宣皺了皺眉頭,用劍挑起地上的衣服遮住那還有一個赤身裸體的人身上,冷喝一聲道:“穿上!”
同時眉頭不由自主的挑了挑,若是被主子看到了,可不得了了。
瘦猴看了吳三兒一眼,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穿起衣服,忍住自己胳膊上方纔被刺傷的痛楚,“不知兄弟是哪一家的?”
“你還沒有資格問這個。”眸子一閃,王宣冷聲道,若不是主子有了交代,這幾個人哪裡還有命在這兒嚼着口舌。
待得三人從一個房裡送到另一個房裡,看到那裡頭站着的人,眉頭不由挑了挑,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暗十一輕輕地開了口。
“不知閣下將我們抓來所謂何事?”這個吳三兒,和瘦猴一看到事兒便讓他上,若是今日有命回去,定然不會這般容就了結了這回事。
沒有轉過身,周子默嗤笑了一聲道:“這就是雲言引以爲傲的寒鐵衛?莫非你們脫下了那身寒鐵,就與常人無異了?”
原本還以爲要多些時間,卻不想就這麼一陣子的功夫,便全部被送了過來。
吳三兒一聽,身子猛地一抖,這人,竟是曉得他們的真實身份,如此一來,便非意外,而是刻意爲之了。
咬了咬牙,吳三兒眸子裡閃過一縷精光,“什麼寒鐵衛?閣下所說之事,在下不明白。”
“好一句不明白。”搖了搖頭,周子默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同時擡起了手,揮了揮,“即是不明白,便讓你明白。”
站在瘦猴身邊的人,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瞬間手起刀落,鮮血如同噴涌出來的水柱。
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吳三兒突然覺得自己腦海裡嗡的響了一聲,“瘦猴!”
只是,這平日裡同他逗着嘴的兄弟卻是沒能夠最後一次回答他的話了,有些不甘的朝周子默的背影看了一眼,緩緩的倒了下去。
看到瘦猴死不瞑目的樣子吳三兒不由猛地嘶吼了一聲,“你奶奶的,到底是誰?有本事,你把臉給爺爺轉過來,別給爺爺當縮頭……”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皺着眉頭的王宣一腳踢了過去,不由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
只是眼裡仍舊能夠看出他的不甘,冷着眼,死死的盯着周子默,眸子一片腥紅。
周子默卻仿若沒有聽到一般,挑了挑眉,緩緩的轉過身來,姿態從容,眼角帶笑,只是眸子深處卻有了危險的顏色。
怔怔地看着這個人,吳三兒怎的也想不出這個人到底在哪裡見過,和他有什麼仇怨。
“你到底是誰?抓了我們究竟是爲何?”咬了咬牙,吳三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要報仇,就必須冷靜。
不曾想的是,在周子默轉過身來是,原本一直冷靜着不做聲的暗十一眸子竟是猛地抖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你……”
身後的人目光猛地一閃,飯也瞬間舉了起來,卻被周子默一個手勢給攔了下來。
“你曉得我是誰?”嘴角笑了笑,周子默將扇子點在自個兒的下顎上,帶了一絲欣慰。
心裡狠狠地顫了一下,暗十一這才意識到自個兒的失態,連忙搖了搖頭,“不,不知。”
這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神情,看得身邊的吳三兒也無奈起來,“到底是誰?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