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月看向嚇的面無人色的向好,笑容卻、冷洌無比:“可惜了,我剛纔給你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現在我並不想聽了。”
明如月從小蠻手上拿過個賬本,直接甩到了向好的臉上:“這裡面有鋪子裡你報損的玉器,而這些玉器皆出現在我新收的鋪子裡,並且所佔八成。向好啊向好,你都對不起你取的這個名字!”
明如月手中已經有足夠多他們犯的事了,這些拿出來,再有向侯府的威勢,絕對讓他們在牢裡好好享受一番,此刻向好以及劉一嚇的面無人色,連連求饒。
“東家東家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是被趙姨娘那個賤人給哄騙的啊,她當時因爲掌管着明伯府的中饋,直接接觸了小姐的嫁妝,給我們設了陷阱讓我們跳進去。我們當時若是不照着她做,我們可能會死的啊,我們真的不想!”
“東家,我這就帶你去取賬本!”
兩人跪地求饒,進來的時候有多囂張,此刻便有多狼狽,明如月冷眼看着,卻沒有一點同情:“你們該明白,貪墨這些東西,我追討賠償的時候,你們的所有家底我一樣能拿來。那賬本在你們家裡我能拿到,就算是拿不到又如何?你們該不會不知道,我已經從趙姨娘那要回來八萬兩銀子了吧,你說賬本現在對於我有用嗎?”
就算是他們兩人現在拿來賬本了,趙姨娘其實這些年來貪墨的銀子,還沒有全吐出來,這個時候明如月拿到證據也不可能做什麼。這事本來就是交由京兆府去管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趙姨娘私扣的那些錢,只會打草驚蛇了。
向好與劉一這下徹底嚇癱了,能與人談條件的前提,是你身上有那個價值,當沒有那個價值,你根本連跟人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若是你們想將功贖罪,也不是沒有可能。”
向好與劉一當即一臉期盼的看向明如
月,後者緩緩道:“將你們知道的,關於趙姨娘,關於明伯府相關的人與事,一字不落的說出來,若是有用,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死!”
兩人哪裡還敢說什麼,當即便羅嗦的將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說了,那賬本明如月也早讓人按他們說的地方取過來了。
當初明如月求向老太君,讓別人幫着盤下趙姨娘急於脫手的鋪子,當時事情緊要,這鋪子壓的自然比市價要低,按理來說盤下鋪子不賠,可前題是,這鋪子本來就是利用向安然的嫁妝建起來的,這裡每一件都是被貪出來的!
就這鋪子,明如月又查出來趙姨娘那裡至少又貪了幾萬兩的佐證,但是直接的證據卻不夠,明如月快速翻看着賬本,在人眼花繚亂,一度懷疑她是否看了的時候,她啪的合上了賬本:“你是說,趙姨娘在七八年前,就已經陷害你們跟她合作了?”
兩人忙點頭。
明如月摸着下巴,這可就奇怪了,其實跟趙姨娘接觸這幾回,以及原主留下來的記憶,這個趙姨娘確實是有些小聰明,爲人確實有詭計也夠狠毒,但是當時就有這迫力和本事敢這麼做,誰給她的底氣?
而且趙姨娘還很聰明的抹了髒尾巴,這些出入貨的事情,只能證明向好和劉一拿着店裡的東西貪賣出去,趙姨娘那邊竟然定期給錢。
這最多隻能說明趙姨娘收納了髒物而已,難道只是她小看了趙姨娘了?
向三兒從進來後便一直在觀察着明如月,卻發現這位表小姐,跟傳聞中那懦弱無能,膽小如鼠簡直是天差地別,從將向好劉一從囂張跋扈嚇的變成鵪鶉,這位表小姐卻一直雲淡如風運籌帷幄,刀不見血制敵至勝,竟然讓他的心也升起了幾分許久不見的澎湃!
向好與劉一被拉下去繼續審問,明如月看向向三兒時,突然一矮身子,竟然向向三兒行了一禮,不止是向三兒,便是不遠處的向文悅都驚着了,如月怎
麼能給劉三行禮呢,這也不合規矩啊!
明如月只是面有愧色道:“向掌櫃的見諒,這些年來母親早亡,我勢單力薄,也無心想着爭權奪利之事,反而倒是忽視了你們大家的厚愛,以至於讓人欺辱到頭上,見了棺材方知悔恨,實在慚愧。我知道向掌櫃是恨鐵不成鋼,在這裡我代從前的不懂事,向你道歉,愧對你的厚愛了!”
向三兒徹底的懵了,但是內心之中卻十分的觸動。
他跟那些人都不一樣,他雖然被賜了向姓,但其實他並不是向府的家生子,他只是一個被棄的孤兒,當年是向安然見其可憐救下他,給了他飯吃賜了他家姓的。
向三兒當年是逃災出來的,親人都死了,孤苦伶仃的跟着逃災的大部隊逃出來,一路上也死了不少人,他也是命大最後被救了。他沒有什麼依靠,而當年的向安然救助,可算是給了向三兒生存的一絲希望,也算是一種信念。
但是向安然早死,他對向侯府沒有什麼深厚感情,明如月又不是個拿事的,他雖然守着向安然交給他的鋪子,可是隻是維持正常開銷而已。
可是明如月卻發現,他的糧食鋪子的糧食顆粒更大飽滿,並且外莊的產量也更好一些。別看這糧食鋪子賺不了幾個錢,他硬是沒讓趙姨娘從他口中掏出什麼好處,年年生意做的收支平衡,他還並沒有貪墨,賬面上十分公整,連明如月也看不出來問題。
要不就是這人就是沒有貪墨,要不就是人家手段高的明如月也看不出來,不論是哪一種,這都是他現在特別缺的人才。
禮賢下士明如月一點也不怕,當年她爲了挖一個技術性人才,能放下身段,親自給那位女宅女收擡屋子做飯洗衣服,弄的最後那位心裡愧疚哭着求收留,兩人性格南轅北轍,最後還成爲了至交好友。
她並不覺得對人,自己謙卑點有什麼錯,更何況那是人才,這一點也不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