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六國來使捧着各自的貢品站在殿堂之下。文武百官分別立於殿堂兩側,六把尊貴的椅子也分別放在兩邊,是準備給這六個人坐的。
首先上前的是東洛國的太子姬長琴,手拿一個繡着雲紋的錦盒,那盒子裡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長琴見過皇上!”姬長琴深鞠一躬算是禮畢,隨即舉起了手中的錦盒,“這是長琴親自爲皇上選的一顆極品夜明珠,據說已經有千年有餘,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小李公公連忙走來雙手接過錦盒,回過去給君傲天看了一眼。他捋了下鬍子,點了點頭。
“長琴殿下千里迢迢而來,這是朕的榮幸,請坐!”
“多謝皇上!”
姬長琴就座過後,瞧見君襲墨正站在他不遠處,連忙點了點頭。君襲墨也微微一笑,並未講話。
緊接着是南嶽的戰千煞走了過去,手裡是一株難得一見的人蔘。南嶽因爲都是山林,裡面的山珍可謂數不勝數。這人蔘色澤鮮豔,應該有着幾百年歷史了。
“千煞見過皇上,這是我們南嶽最新採的一株人蔘,之前聽聞皇上身體有些抱恙,於是送了這千年人蔘過來。”
“不知道南嶽王如今身體如何?朕當年與他一別過後,也是好幾十年不見了。”
“回皇上,父王他身體很好,也時常叨唸着皇上你呢。”
“呵呵,坐吧孩子!”
戰千煞走開過後便是皇甫少卿,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神采,人也是風流倜儻得緊。他送上的是一顆神丹,因爲冰墓皇朝的陰陽師善於煉丹。君傲天知道這神丹少見,也是欣然收下了。
再接着是流霄的小王子風言和蟠龍的聖女朝歌,他們的國家比較小,所以獻上的東西沒有別人的高大上,但君傲天爲了彰顯他不是厚此薄彼的人,也是欣然接受了。
到最後上前的纔是拓拔野,他如今已經貴爲一國之君,又跟炎國有着難以磨滅的仇恨,自然不光是爲了這英雄帖一事,還因爲想要尋一個女人。
他送上來的竟然是一大箱子牛肉乾,一打開就是濃香撲鼻。他怕君傲天誤會,還隨手拿了一塊吃了。
“這是我們北晉國最好吃的牛肉乾,獻給皇上。”他並未行禮,因爲他從不覺得北晉國應該給炎國低頭。
“呵呵,小王爺現在已經是北晉國的大王,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是朕的榮幸,請坐,坐!”
“多謝皇上!”
拓拔野坐的地方正和君襲墨相對,他看他的眼神冷如寒劍,透着濃濃的恨意。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們倆這也算是狹路相逢了。
君傲天自然瞧出了一點端倪,頓時淡然一笑,又捋了一下鬍子。
“今朝來的客人都是貴客,朕必須要好好宴請各位。正巧今朝朕也有兩件喜事要宣佈,大家也一起慶祝一下。”
他說着朝小李公公勾了勾指頭,他連忙拿起詔書走上前兩步,攤開詔書開始大聲唸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如今炎煌局勢動盪,我炎國屢遭不測均是炎國四皇子君襲墨臨危受命,平叛亂,解國憂,深得民心。故朕爲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特立君襲墨爲本國太子,入住東宮。於炎煌二十七年五月初七,佈告天下,鹹使聞知,欽此!”
“兒臣領旨謝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君襲墨從容地上前兩步,結果了小李公公手中的第一道詔書。
小李公公又走回過去,打開了第二道詔書,還是早上在君襲墨的授意下剛改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已故洛煌孤女洛洛賢良淑德,才貌雙全,今特指爲炎國太子君襲墨爲太子妃,欽此!”
“兒臣多謝父皇成全!”
君襲墨這一聲喊得特別大聲,根本掩飾不住心中的雀躍,他一個箭步上前接下了詔書,心頭一塊石頭頓然落地。
然而,在場卻有很多人露出了狐疑的眼神,因爲洛煌只是一個傳說,哪裡還有什麼孤女出現?
有關於洛煌,這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這是一個深受七國人喜愛的女人,她遊歷天下只爲講學,所以深的人們的愛戴。
但她已經消失很久很久,江湖上根本沒有她的傳聞了。而此時卻忽然傳出有一個女兒,那實在是駭人聽聞。
很多人不相信!
八皇子君昭諭正要開口反駁,卻被他外公狠狠瞪了一眼。這裡還有外人,自然不好去反駁。那九皇子更是臉色陰霾,陰森森地瞥了眼君襲墨後,也忍着沒有說話。
金鑾殿上的氣氛特別詭異,詭異得讓人發憷。
“今天朕很開心,可謂是三喜臨門。各位皇子王爺們,可否願意與朕一起暢遊蓮湖?”
“皇上相請,那有不從之理!”六人都不約而同地高聲喊道。
“呵呵,那走吧,這蓮湖的荷花開得正好。朕已經命人在那邊準備了一艘畫舫,一邊賞荷一邊看風景!”
君傲天似乎真的很開心,屁顛顛走下殿堂,領着一干來使朝着他說的蓮湖而去。馬車已經在金鑾殿外準備好,陸續把人接了上去。
君襲墨走在最後,心頭着實雀躍得不行,而君弘烈和君昭諭卻是一臉寒霜,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興師問罪。
“君襲墨,什麼洛煌孤女,你是在騙人的吧?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君弘烈直接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一點忌諱都沒有。
“九弟,本宮剛纔是不是幻聽了?你竟然叫本宮君襲墨?”
君襲墨眸色一沉,涼涼地挑了挑眉。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搬去東宮,但卻已經是太子了,君弘烈若敢不敬,他是可以問罪的。
“你……”
“恩?”他蹙了蹙眉,斜睨過去。
“哼,你這太子之位也坐不了多久的,你會死的很慘的。”
“哎呦,九殿下,你在金鑾殿上公然詛咒太子爺,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嘛?”
守在殿外的凌洛在聽到君弘烈的話時插了一句,她現在也有種狗仗人勢的優越感了,不,是狐假虎威。
“狗奴才,你這是找死了麼?”君弘烈接連吃癟已經有些怒了,對付不了君襲墨,他對付凌洛也是可以的。
“太子殿下,這九殿下說奴才是狗奴才,可不是在罵殿下你嘛,奴才記得在炎國律法中,他這算是目無尊長了吧?尤其是連罵兩次,罪不可赦啊,奴才可以幫你懲罰他麼?”
凌洛撂了撂袖子,一副要開乾的模樣,被君襲墨狠狠一眼給瞪了,灰溜溜地又放下了袖子。
“衝動!”他頓了頓,傲然地挺起了胸,“本宮崇尚以德服人,九弟,下次再敢這樣,就別怪本宮兩次一起算了。小洛子,跟上!”
“喳!”
君弘烈怒視着兩人離開,眼中那熊熊烈火彷彿要把兩人焚化一樣。倒是一旁的八皇子從頭至尾都沒有做聲,雖然他在心裡已經把君襲墨給罵了千百遍了。
“八哥,這事你怎麼看?總不能讓他真的這樣耀武揚威下去吧?以前他不被待見的時候咱們可沒少給他臉色看,眼下他當了太子,那不是把咱們往死裡踩嗎?”
“你以爲你鬥得過他?”
君昭諭冷冷道,忽然間想起了自己之前和大皇子君南昭斗的情景,他怎麼有種爲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他一直按兵不動,然後在他扳倒君南昭的時候,事情就變得不受他的掌控了。一開始是是那個莫名其妙地道士來蠱惑君傲天,後來又是瘟疫立功,爲何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可疑?
莫非,他們早在很久之前就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他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太子之位,而他和九皇子還在明爭暗鬥。
“九弟,我們都好傻!”君昭諭忽然冷冷一笑,轉身快步走開了。他絕不甘心成爲一顆棋子,絕不!
“八哥,八哥等等我,你看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淡定!”
君襲墨和凌洛從隱藏的赤焰身後走了出去,盯着遠去的兩個人笑得陰森森地。
“走吧洛兒,咱們也去畫舫看看。”他說着拉着凌洛躍上了馬車,只是輕輕一喝赤焰就自己跑了起來,根本不用人駕車的。
“殿下,我想把銀閃帶進宮來可以嗎?”
她在生病的時候銀閃就一直是龍辰照顧着,前些天他們去了梨山冰極宮,也不知道回來了沒。
君襲墨溺愛拉過她抱在懷中,心裡幸福得像吃了蜜糖,馬上就要迎娶她了,他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好惶恐。
“洛兒,你想帶什麼都可以帶進來,東宮很大,你喜歡就好,只要你不覺得嫁給我很委屈就知足了。”
“殿下,那你答應洛兒的事可要算話!”
昨天她用自己的終身幸福換取了君襲墨的承諾,承諾有生之年絕不對冰極宮的任何一個弟子下手。這算是她爲百里南歌做的最後一件事,以後她成爲了太子妃,也不能跟他走得那麼近了。
“傻瓜,我什麼時候食言過?我早就說過,你若在,萬事皆可!”
得到她比得到天下要美很多,他又怎麼會做不到?他只是有些難過,她竟是爲了百里才嫁給他的。內心深處,他希望她心甘情願的。
凌洛心頭一動,也不再說什麼了。有了君襲墨的承諾,冰極宮絕對是安全的,她知道他的實力。
赤焰跑到蓮湖的時候,別的馬車也纔剛到。君襲墨跳下車後,凌洛也跟着跳了下去。瞧着這一大片一大片漂亮的蓮荷,她頓時無法控制地奔了過去,擡手就摘了一朵蓮蓬下來,準備剝裡面的蓮子吃。
只是還沒送到嘴裡,身邊就忽然掠過一抹白影,穩穩落在她的面前。
“洛兒,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