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覺得少主這是什麼原因?”
瑤光殿裡,龍嘯和賽華佗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臉色特別凝重。
“洛兒小主風寒已經深入心脈,想要用藥驅除恐怕有些困難,你覺得呢?”
“恩,她體內的鮫淚是你的?”
“是的,爲了牽制她的裂魂蠱,只要鮫淚不破,裡面的毒物就不會入侵她的身子。只是兩種東西相互剋制,肯定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危害的。”
“那怎麼辦,要給她把體溫降下去,可是她又冷成了這樣。”
“依我之見,用鍼灸如何?”賽華佗捏了一下眉心,又嘆了一聲,“但是洛兒小主這個樣子,鍼灸的效果怕是來得太慢了。老夫行醫這麼些年,還沒有看到洛兒小主這般棘手的病情。”
龍嘯自然是明白他的感嘆,一般人不會混合血咒、蠱毒和風寒於一身的,不管從哪裡着手都不對。
兩人不安地在寢宮走來走去,一臉的愁容。
“還是隻能先鍼灸了,這樣最安全!”
賽華佗不敢冒險用別的猛藥,因爲凌洛體內本來就有鮫淚了,再出現什麼意外他們根本來不及救她。
龍嘯點點頭也沒有反駁了,兩人一左一右開始從凌洛的手上施針。
君襲墨處理好御醫的事情趕回來的時候,瞧見賽華佗他們還沒有結束診治,心頓時就沉了下來。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一臉不安。
瞧見兩人在施針,他也不敢去打擾,就靜靜地站在哪裡。
“殿下日理萬機不去忙,怎麼又來了?你還是出去吧,別打擾我們。”
龍嘯對他始終沒有好臉色,凌洛之所以變成這樣也都是因爲他老是糾纏不清,若不然怎麼會中裂魂蠱,怎麼會中血咒?
君襲墨沒有理會他的譏諷,但也訕訕地走到了廳裡等候。
他一心都在凌洛身上。看着她靜靜地躺在哪裡,心頭早已心如刀割。她變成這樣最難過的就是他了,但凡可以替她忍受這些,他是義無反顧的,但是不行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已經是黃昏了。
龍嘯和賽華佗的一場鍼灸總算是告一段落,凌洛的體溫也稍微降了一些,但還是沒有醒。兩人擦了擦臉上的密汗,纔給凌洛蓋上被子又走了出去。
“怎麼樣?”君襲墨霍然起身,焦急地走了過去。
“體溫是稍微退了一些,但要控制住風寒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的了。不能用猛藥,只能先喝點性溫的藥一點點控制。”
賽華佗輕嘆道,眉峰擰了一天,到現在也沒有鬆開。他總覺得,凌洛遲早可能會灰飛煙滅,但這話他不敢說。
“我先回去把一些性溫的藥材送進來。”
龍嘯冷冷到,對君襲墨的敵意絲毫沒有減弱。他覺得他根本配不上凌洛。他們冰極宮的人碰在手心裡的少主,一到他這邊就成了這樣了,不可原諒。
君襲墨沒攔他,賽華佗也搖了搖頭,“這些藥必須要細分,老僕也先回去準備。小主你也別太擔心了,洛兒小主肯定會渡過難關的。”
他這話有些言不由衷,作爲醫生,他太明白凌洛現在的處境了。
“那你快去快回!”
“是!”
他們都走了過後,君襲墨纔敢進到寢宮,看到凌洛那憔悴的模樣時,心疼得眼圈都紅了。怎麼辦?他怎麼辦呢?
如果他不是炎國的皇子,以他的本事是足以稱霸天下的。可他偏偏是炎國的太子,揹負了太多的仁義道德,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此時此刻,他萬分厭倦自己的身份。
“洛兒,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我明明說過讓你幸福一輩子的,可這才幾天就讓你受這樣的苦,對不起。”
他心疼地輕撫她的臉頰,竟然又開始冰冷冰冷了。如此冷熱交替,她能受得了嗎?
他握着她的手想把全身的勁氣輸給她抵抗這冷熱的感覺,但根本沒用,有那裂魂蠱在,他的勁氣是輸入不了的。
“四皇兄!”君含笑忽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像是有什麼急事。
“什麼事笑兒?”君襲墨睨了眼她,淡淡道。
“洛姐姐好些了嗎?我聽春花她們說姐姐病得很重,特地過來看看。”她走過去看了眼凌洛,瞧她那死氣沉沉的樣子時忍不住嘆了一聲。
“果然是真的,可憐的洛姐姐一定非常苦。對了四皇兄,孃親曾經跟我提及了‘伏魔咒’,說上面不但有兵法和陣法之術,還有曠世醫術。我聽說這‘伏魔咒’就在父皇那邊,不然你去問問吧?”
“當真?”
“恩,孃親是這樣說的!”
“既然如此,那我去看看。”
君襲墨心頭一顫,忽然間激動了起來。“伏魔咒”就在他的手中,若上面真的有曠世醫術的話,他閱遍天下經綸也要想辦法找出上面的註解。
他緊接着把春花秋月都叫了進來,“你們好生看着小主,本宮去書閣看看,又什麼事來叫本宮便是。”
頓了頓,又看向了君含笑,“笑兒,你先回去吧,洛兒這風寒可能會傳染,別把你也染上了。”
“不用,我在這裡陪陪洛姐姐。”
“也好,那我先走了!”
言罷他就急匆匆朝着書閣走了去,眼底透着期待和渴望。
而就在他一走,一縷濃黑的霧團悄然漫進了寢宮,宛如一縷青煙似得在幾個人身邊蕩了一圈。頓時,君含笑和春夏秋冬都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
很快,那霧團慢慢凝聚成人形,站在了牀邊,這不是夜玄還有誰。
一身玄色衣服着身,頭戴玉冠,比之前的模樣不知道俊朗了多少倍。他靜靜地看着凌洛,臉上若有所思。
許久,他忽然拉起了凌洛的手看了一眼,瞧着她掌心那淡得幾乎沒人會注意的暗黑時,眼神頓時凌厲起來。
他忽然掀開她的被褥擡手一震,一股淡淡的黑霧就從凌洛的身體竄了出來。
“唔……”凌洛好像是如釋重負的嘆了一聲,眉宇間的氣色頓然好了許多。
夜玄又爲她蓋上被子,臉色像是多了些動容,“女人,本尊竟然會再次救你,真是瘋了!記住,你欠本尊兩次人情了。”
他說完又悄然離開了,還是一陣風似得。但很快,他又出現在了鳳厥宮裡,妖孽陰柔的臉頰殺氣騰騰的。
“尊上!”
剛沐浴好準備休息的鳳珏感受到他的到來,連忙走過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賤婢見過尊上……”
“啪!”
她語音未落臉上便捱了一耳光,於是更加惶恐地匍匐在地上。
“起來,本尊問你,爲何要在太子妃身上下寒毒?”
這寒毒不算是蠱毒,也不是巫術,其實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此毒須得在別人風寒的時候下,才能達到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目的。
也所以,賽華佗和龍嘯都沒有診斷出凌洛其實中了寒毒。
“尊上饒命,賤婢不過是想要教訓她一下而已,她一直都在阻礙賤婢做事,所以……”
“啪!”有是一耳光,打得鳳珏兩眼冒星光。
“本尊沒跟你說過不準動她麼?”夜玄冷冽地瞪着她,星眸裡盡是寒霜。一個小小的聖女竟然敢違揹他的旨意,簡直反了天了。
“尊上饒命,尊上饒命,賤婢只是想盡快爲尊上做事,可能是急功近利了一些。”
“還敢狡辯,你當本尊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你讓人攻擊冰極宮做什麼?白白犧牲了三十六個傀儡。”
“賤婢是覺得這樣至少能夠挑撥冰極宮和炎國的關係,所以……”
“哼,你是對付冰極宮呢,還是想對付那小女人呢?本尊看你所有矛頭都指着她吧?鳳珏,你是在找死是嗎?”
夜玄輕輕勾起鳳珏的下顎,瞧着她那美豔無雙的臉陰森地笑了笑,指尖忽然一下扣住了她的脖子。
“你若做不到全心全意爲本尊做事,那就早點下地獄。本尊還可尋覓賣命之人,應該不會像你這般沒用了。”
“賤婢可以,賤婢一定可以的。”鳳珏驚恐到,緊緊抱住了夜玄的手,“賤婢對尊上一片真心,若敢違背必遭天打雷劈的。”
“哼!”
夜玄鬆開手,鳳珏一下子就軟了下去,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腿。
“求尊上不要拋棄賤婢,求你了。”
她怎麼能離開他,決不能,永遠都不能!他們巫族的人供奉了幾百年他才現身,她怎麼能夠離開他。粉身碎骨也不能!
“賤婢現在已經迷惑了皇上,他現在對賤婢言聽計從,相信過不了多久賤婢就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到時候便可爲尊上奠定一些基礎了。”
“本尊聽說‘伏魔咒’在君傲天的手中,你想辦法把它弄到手。”
夜玄瞧見鳳珏那誠惶誠恐的樣子也不說什麼了,除去她擅自對付凌洛之外,別的也做得挺好的,無可挑剔。
鳳珏見他鬆口,連忙激動地點了點頭,“是!賤婢會盡快拿到‘伏魔咒’交給尊上的。”
“不準再對那小女人下手,否則本尊絕不饒你,聽到沒有?”
“賤婢明白,再也不會了。”
“好自爲之吧!”
夜玄說完就離開了,還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鳳珏卻還是站不起來,臉上透着嫉恨的寒光。她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凌洛會與衆不同,他是對她動心了嗎?
不,怎麼能呢!
他是巫族守護的尊神,怎麼能對一個凡夫俗子動情呢。她是那麼仰慕他,可以爲他生爲他死,爲何他動情的人不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