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年,鮮于墨的工作也差不多逼近尾聲了。
現在大部分的寶藏都已經送回了國都,只剩下小部分,秦晚看鮮于墨的樣子,似乎是不打算送回去了。
其實她知道鮮于墨心裡是怎麼想的,因爲她也有同樣的想法,這些人雖然與他們非親非故,可好歹是在他們手下做事的,不管怎麼說,他們也不能這麼草菅人命。
“王妃,您在想甚麼呢?”
隨風端了杯參茶給秦晚,秦晚這纔回過神來:“沒什麼事兒,就是覺得有點兒累。”
隨風道:“要不要叫秦太醫來看看?”
秦晚搖一搖頭:“不要了,以後這種事情都先不要打擾秦太醫。”
隨風轉念一想,也是,小五斷指之後雖然沒有做出甚麼過激的舉動來,不過很顯然他的心裡還是放心不下這件事情。
於是道:“我看秦太醫這些日子一直在教小順子,看樣子是要收他爲徒了。”
秦晚道:“小順子是哪裡人?”
隨風道:“這個我不曉得,不過他在宮裡呆了很久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秦晚經歷過內奸的事情,對誰都不是很放心,因道:“去查清楚。”
隨風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秦晚又道:“我看最近你和楊維走的很近,你們倆是不是和好了?”
隨風笑道:“我們本來也沒吵架。”
秦晚愣了一下,很快笑道:“那極好,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
隨風咬脣道:“王妃懷着小世子呢,還這麼亂說話。”
“跟你學的。”
隨風出了門,正遇上鮮于墨和楊維回來,鮮于墨見他着急,便攔下他:“急着去哪兒?”
隨風道:“王妃叫去查小順子。”
鮮于墨道:“就是跟着小五的那個奴才?”
隨風點了點頭。
鮮于墨頷首道:“是該好好查清楚。”
小五跟秦晚的關係是十分密切的,如果這個小順子是有心之人安插在小五身邊的,那麼多半就是衝着秦晚來的,鮮于墨實在不得不小心。
“師傅,治風寒
是開這個方子嗎?”
小順子將手中的藥方子遞到小五面前,小五接過來一看,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笑道:“一般的風寒是可以用這個方子,不過還是要看病人的情況斟酌用藥的。”
小順子頷首:“奴才知道了。”
小五又道:“你現在只會開方子,但是還沒有真正看過病人,所以功力和經驗還差些,過兩日爲師同你一起去爲街角的乞丐看診,到時候爲師會在一旁協助你。”
小順子道:“那豈非要師傅紆尊?”
小五擺擺手:“話不是這麼說的,我以前也不過是一個江湖郎中而已,即便如今做了太醫,我也還是清楚自己的出身。”
他怕小順子誤會,於是又道:“我不是在自輕自賤,只是認得清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你也要記得,永遠不要過分高看自己,也不要過分低估自己。”
小順子道:“奴才曉得了。”
秦晚近來噁心的厲害,半點兒看不得葷腥,鮮于墨不過都是給她盛了一碗雞湯而已,她就乾嘔的幾乎連肚子裡的苦水都要吐出來了。
“你怎麼噁心的這樣厲害!”
鮮于墨連忙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脊,秦晚緩了緩,橫他一眼道:“那不然你以爲生孩子很容易嗎?打個種隔天就長大,就可以拔出來了是嗎?”
鮮于墨發現秦晚的脾氣變了些。
他聽說女人在懷孕的時候脾氣是會比較差一點兒的。
幸好,他喜歡秦晚,所以不管秦晚的脾氣有多壞,他都可以忍受。
“我從沒這樣想過,我曉得你懷孕辛苦,我日後多抽時間陪你。”
秦晚聽了這話,這才覺得心裡頭舒服了些。
鮮于墨又道:“日後就不要再做事了,你乖乖地在府上等我,再過幾日咱們就可以走了。”
秦晚點了點頭,鮮于墨忙將她面前的雞湯移開,換上了一碗清湯。
“喝口湯,再吃點兒東西,然後乖乖地去睡一覺,什麼事都沒有了。”
秦晚也明白鮮于墨是寵她。
因而努力的喝了幾口湯:“小五呢,今兒一早就沒看見他了。”
鮮于墨道:“他帶着小順子去給乞丐看病了。”
秦晚明白小五是想讓小順子拿乞丐練練手,又怕他學藝不精斷錯了症,所以纔跟着他去了。
因道:“小五這些日子與他很親近嗎?”
鮮于墨點了點頭。
“師傅跟徒弟,自然是要親近些。”
秦晚道:“我也不是不希望小五沒人親近,但總是找跟一些信得過的人一起纔是。”
鮮于墨只是迴應了一聲,就當是贊同了。
隨風從門外進來,將手中的紙箋承了上去:“已經查完小順子的家底了。”
秦晚連忙接過那紙箋瞧:“你的動作倒挺快的。”
鮮于墨道:“隨風人脈很廣,所以問事情也容易些。”
秦晚頷首道:“難怪,看你的脾氣本來就是那種很容易跟人家打成一片的。”
隨風沒有說話,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晚看了一眼那紙箋上的內容,遲疑道:“是不是你弄錯了?”
隨風道:“屬下查到的就是這些,應該不會錯。”
秦晚道:“你確定他是姓鐘的?”
隨風點了點頭,看向了鮮于墨,鮮于墨道:“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秦晚道:“他今年多大?”
隨風道:“上頭寫了的。”
秦晚於是又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上的紙箋,道:“不會真的是他吧。”
鮮于墨道:“什麼真的是他?你認得他?”
秦晚嘆了口氣,道:“我母親其實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不過因爲想要嫁給我爹爹,所以和家裡鬧翻了,我記得我母親的貼身丫鬟嫁了母家姓鐘的馬伕,生了個兒子就叫鍾良。”
隨風道:“會不會只是湊巧?”
秦晚道:“可是從你查到的東西來看,或許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鮮于墨道:“若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秦晚道:“若是,那麼小順子倒是有幾分可信之處,若不是,我對他還是有所保留。”
鮮于墨道:“既然想知道,叫他來問問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