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個聲音都不禁愣怔住了。
只有秦晚,鬆了口氣。
鮮于墨很快走到她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到懷裡,柔聲道:“我趕回來了,沒有人再敢欺負你、冤枉你了。”
他抱着秦晚,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阿祖,冤枉晚晚的人,請您留給孫兒處置。”
皇太后冷哼一聲,道:“你放心,阿祖還怕髒了手。”
從前她不收拾宮飛雪, 那是因爲宮飛雪的肚子裡有“鮮于清”的孩子,可是如今宮飛雪已然小產,她又何必再姑息養奸。鮮于清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一定是上輩子造孽太深了。
宮飛雪怕的瑟瑟發抖,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卻燙了自己的手。
她吃痛的抽回手,看也不敢看皇太后,皇太后也不理會她,只是看着皇帝道:“皇帝,你打算怎麼處置南宮秋水?”
皇帝怵怵地看了一眼皇太后,道:“但憑母后吩咐。”
皇太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南宮秋水,道:“你先回去吧。”
南宮秋水卻有些不願意,而是道:“太后娘娘……”
“你什麼都不必說,”皇太后撇過頭去,道:“秦晚會沒事的,你若是想她好,日後就不要見她!”
南宮秋水眉頭微蹙,自責地低下頭去,道:“太后娘娘教訓的是,草民謹記在心。”
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對秦晚的喜歡,就像是催命的毒藥,只好誤食一點兒,就會要了雙方的性命。
他死不要緊,可是秦晚不能死。若是自己的喜歡會害了秦晚,那麼他寧願自己不再喜歡秦晚。
可是,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皇太后望着南宮秋水孤寂的背影,心中不禁嘆了口氣,這麼一個脫塵的好孩子,偏偏會喜歡上秦晚,秦晚雖好,可已經是人家的夫人,從道德上來說,這本就是不應該的。
可是感情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對錯可言呢。
宮飛雪緩緩地站了起來,跪在皇太后的面
前,道:“阿祖……”
“哀家是太后。”
宮飛雪眉心微動,道:“太后娘娘,妾身只被豬油蒙了心,妾身不是有意要害王妃的,妾身只是不想讓皇室的血脈混入不乾淨的……”
她話音未落,只聽“啪”地一聲,臉上竟捱了一個巴掌。
皇太后啐她一口,道:“若不是墨兒說留着他來懲治你,哀家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不乾淨?不曉得誰的肚子纔不乾淨!”
她這話本是說宮飛雪的,秦瑤聽了,心裡卻也有些不舒服。
太后是不知道的,她的孩子也不是皇帝的,雖說也是皇室的血脈,可到底……羞於啓口呀!
宮飛雪捂着臉看了一眼皇后,可是皇后卻別開了臉去。
“你自己惹得麻煩,別指望本宮替你解決。”
這一次,連皇后也不會再幫她了。
宮飛雪知道,若是秦瑤不救自己,鮮于墨八成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她死死地咬住下脣,輸給秦晚,她怎麼都不會甘心的。
而秦晚這邊,生產已經進行到一半了,這個孩子的生產並不算困難。
可是秦晚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痛楚,幾乎疼的快要暈過去了。
而鮮于墨只能在外邊乾着急,什麼也做不了,幾次三番他都想要衝進去,可是要不是被楊維攔住,就是被小五攔住,總之大家都不許他進產房。
終於,再也忍受不了將秦晚一個人留在產房裡的他,不顧衆人的阻攔,還是衝了進去。
“晚晚,我陪你。”
鮮于墨本以爲自己這麼做會令秦晚覺得高興,哪知道秦晚卻反而抱怨自己。
“你怎麼才進來,我都要痛死了!”
鮮于墨狠狠地瞪了衆人一眼,道:“都是他們不肯讓我進來。”
秦晚忍耐着疼痛狠狠地啐他一口:“你不是曜國的戰神嗎?幾個小人就把你攔住了……”
她的身子疼得要死,只得大口的喘氣緩一緩。
鮮于墨自責道:“是我不好,是我
不好,我沒想過你會想着我,日後不管做什麼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此時生產已經過半,產婆忙叫道:“孩子的半截身子都出來了,王妃再使點兒勁兒。”
秦晚又痛又難受,只好死死地抓住鮮于墨的手,道:“我要是……今天、今天疼死了……你要記得,”她大喘氣,眉頭緊蹙,又慘叫了幾聲,才道:“你要記得,多給我燒點兒好東西,還有……孩子的畫像,我要一天一幅……好痛啊!”
鮮于墨心疼,也實在受不了秦晚這麼慘叫,只得道:“產婆,孩子我不要了,快些把他拽出來扔了,別把我的晚晚疼死了!”
一旁正忙活的小五聽了這話不禁滿頭黑線,這個人是怎麼當爹的,老婆慘叫兩聲,就連孩子也不要了,誰生孩子不是這麼過來的嗎?
於是他湊上前去,對兩人道:“生孩子都是這麼疼的,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還做什麼爹媽!”
鮮于墨這還是頭一回見小五生氣呢,沒想到平日裡聽和氣的一個人,發起火來還挺厲害。
因而只好看着秦晚,道:“對不起了,晚晚,我本來是想幫你……”
“你幫我個鬼!”秦晚強撐着用指甲抓傷了他的手腕:“你敢動我的孩子,我殺了你!”
她話才說完,便又跟着慘叫起來了。
鮮于墨見自己裡外不是人,只好規規矩矩的陪着秦晚了。
可是眼見秦晚那麼痛苦的樣子,心裡又實在疼惜,只是衝着那半截身子孩子母親身體的孩子吼道:“我不管你是臭小子還是臭丫頭,你都給我趕緊滾出來,別在裡頭蹭了,蹭壞了我就弄死你們!”
在場的人都覺得他挺神經質的,可是誰曾想,偏就是這樣一番神經質的話,居然真的就奏效了。
那孩子竟然真的就這麼順順利利地生出來了。
產婆都不敢相信呢。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生了個小世子!”
居然一索得男!而且還母子平安!
鮮于墨簡直覺得高興的快要發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