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飛雪被發現得了痘疫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七日了,比她後來染上的人都已經有了起色,唯獨她卻不見絲毫起色,反而臉色越來越差了。
旁人只是以爲她身子弱纔會如此,只有秦晚心裡清楚,她是因爲小產導致恢復不過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日日拿在手上的那把長命鎖。那就是過給她痘疫的東西,可是她卻日日拿在手上,想要病好怎麼可能呢。
不過秦晚是不打算告訴她真相了,若是她有命那便等她自己發現,若是她無命,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鮮于景在林靈綾的照顧卻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了,他是習武之人,本來身體就比旁人來的好些,再加上有林靈綾的悉心照顧,想不好都難。
鮮于墨每次看到他們兩個人很和諧的在一起,心裡都覺得很高興。
可是高興之餘也不禁感慨,若是當初鮮于景喜歡的是林靈綾那該多好,鮮于墨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想了。
秦晚有時候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有些可惜。
“一定是月老糊塗牽錯了線,好端端的一對璧人卻要落得如斯田地。”
其實他們兩個的結局已經可以想見,鮮于景不會對林靈綾負責,他和林靈綾若要發展下去,一輩子都只能保持着不正當的關係。
而同樣有苦惱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王莽。
他最近犯了很多錯誤,而且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總是想着林靈綾在王府裡會不會被刁難,鮮于景會不會對林靈綾負責任。
他的腦子裡幾乎被林靈綾給佔滿了,什麼都裝不下。
就拿今早老說,軍營裡開會,鮮于墨問他的意見,他卻懵懵的看着鮮于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鮮于墨知道他是中毒了,故而便問秦晚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毒的,哪知道秦晚只是道:“解毒是沒有法子了,他中毒太深,怕是治不好了。”
鮮于墨嘆了口氣,道:“你說這事兒怎麼就這麼亂呢,他喜歡他,他喜歡他的,我本來就不喜歡手下人爲了這種事情影響自己,可是我看王莽那個樣子,怕是要出事。”
秦晚道:“你放心吧,王莽對靈綾那是打從心底裡去疼愛的,不比景兒對靈綾,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緊的。”
見鮮于墨還會有些擔心,秦晚因笑道:“你現在見他們這麼心煩意亂的,總算知道我們倆有多幸福了吧。”
鮮于墨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啦,我們倆的確是很幸福,我的心裡只有你,從來也沒有過別人,你也是。”
秦晚故意逗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心裡從來沒有別人?”
鮮于墨道:“難道你有了我這麼好的男人,還會去喜歡別的男人?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比我更好。”
秦晚俏笑道:“那可多了去了。”
“你說一個我聽聽。”
秦晚道:“你祖父算不算是好男人呢?比你又怎麼樣呢?”
鮮于墨道:“他自然比我好上千百倍。”
秦晚又道:“那我爹爹算不算是好男人呢?”
鮮于墨一猜就知道她會說秦璐,因道:“岳父大人我惹不起,就算他比我好吧。”
秦晚得意地瞥他一眼,又道:“還有我的寶貝兒子,這個也是好男人吧。”
“那不一定,”鮮于墨道:“雖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是說不準咱們陵兒日後喜歡拈花惹草呢。”
秦晚道:“那我管不着,反正在我看來他就是比你好。”
鮮于墨正要伸手去撓她,卻見無容走了進來,鮮于墨忍不住嘆了口氣,每次他想跟秦晚親熱的時候總是有一羣不會審時度勢的人來打攪自己,他都快忍不住爆發了。
秦晚看他一眼,伸手撫平了他緊蹙的眉頭,道:“算了,別生氣了,想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呢。”
於是又問無容:“怎麼了?”
無容道:“景王妃請您去一趟。”
秦晚的心一愣,心道,要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宮飛雪怕是已經發現了那個長命鎖的秘密了。
於是對無容道:“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鮮于墨道:“宮飛雪爲什麼找你?”
秦晚道:“肯定是知道真相了唄。”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秦晚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道:“見招拆招咯。”
說罷便向門外走去,出門時,還轉過身來對鮮于墨道:“不用太擔心我,我很快就回來。”
老實說,宮飛雪有幾斤幾兩,秦晚還是很清楚的,大不了過去就是挨一頓罵,自己也吃不了虧,比不得秦瑤連孩子都搭進去了。
宮飛雪見到秦晚,情緒立刻顯得有些激動起來,可是她的身體卻實在不允許她激動,她只得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來啦。”
宮飛雪的語氣聽上去隱忍的厲害。
秦晚點了點頭,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來這裡嗎?”
秦晚點了點頭:“我一直在想,都這麼多天了,你也應該發現了。”
宮飛雪將那把長命鎖放在桌子上,道:“若不是母親來找我,無意中看見這把長命鎖,告訴我說這是厲王小王子的東西,我還不知道原來是你在害我。”
秦晚道:“是你自己太傻,你但凡有點兒腦子,也知道我不會答應你把孩子送給你的,畢竟那是我的親骨肉,我不像有些人,爲達目的誓不罷休,連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殘害。”
秦晚根本不必挑明,宮飛雪也知道她在說誰。
因道:“若不是你,我又何必這麼做!”
“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我逼你打掉孩子的。”
宮飛雪道:“是你害我染上的痘疫的總沒錯吧。”
秦晚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殺了這個孩子跟痘疫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根本就是和旁人珠胎暗結,怕被景兒趕出王府,所以你才這麼做的,難道不是嗎?”
“你胡說!”宮飛雪吼了起來:“我沒有和旁人珠胎暗結!”
秦晚只是笑道:“若不是珠胎暗結,那麼這個孩子是哪裡來的?”
宮飛雪幾乎要惱羞成怒了,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發火,臉上表情已經變得又驚恐又緊張。
秦晚疑惑地回過頭去,竟發現鮮于景站在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