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左伊雪用完午膳之後一刻也不想多待便啓程回了三皇子府,她的右手正如賈府醫所說,只是忍痛動了幾下之後就已經不是那麼痛了,而她又莫名其妙能說話了。
這件事也讓牧青笛開始有了危機感,那個在她們眼中隨時可以弄掉的眼中釘肉中刺,已經不知不覺的成長爲一把利劍,隨意都有反撲的可能,而她絕對不允許!
又過了三日,左冷凰每日待在鎖秋閣彈彈琴,澆澆藥草,小日子過得很悠閒愜意,而這三天鳳梟音一次也沒有出現,彷彿那一日他們相依相偎互訴衷腸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
這日午後陽光正好,左冷凰坐在迴廊下曬太陽,遠遠的便看見知音從院子外面匆匆了走了進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左冷凰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心嘆,又是出什麼幺蛾子了。
“小姐,不得了了,四房那邊出大事了。”知音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左冷凰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慢慢說,不着急,四房那邊出什麼事了。”左冷凰輕聲安撫知音,相府裡面她最有好感應該就是安分的四房了,自從四房那邊被奪權了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能出什麼事?
“聽說四夫人與男子通姦,被老爺抓了一個正着,這會正在請家法呢!而且聽說老爺要將四少爺養在大夫人的名下,甚至過一陣子就將大夫人扶正呢!”她一聽說這事可不得了了,就馬不停蹄的跑了回來。
“在哪裡?”左冷凰一驚,沒想到牧青笛的動作這麼快,而且還不是衝着自己的來的,是她疏忽了。
“就在四夫人的院子裡面呢,老爺已經被氣走了,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大夫人!”小姐不在相府的這兩年,知音她們也頗受四夫人的照顧,自然會爲她擔心,這會纔會這麼心急。
“走,我們也去看看。”左冷凰率先推着輪椅往四夫人的南風苑而去。這件事她現在還完全不瞭解狀況,也救不了四夫人,只能現在趕過去看看事態的發展了。
南風苑這邊,四夫人李仙姿衣衫不整,神情狼狽的跪坐在地上,她身邊的男人是一個頗爲瘦弱的書生,正呆呆的坐在地上,似乎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李仙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牧青笛頗爲愉悅的坐在貴妃椅裡面,端着一杯上好的大紅袍,笑着看着地上兩個人。
她還是喜歡這種站在高處看着別人狼狽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纔是掌控了一切的人。
“輸給了你,我無話可說。”李仙姿喃喃的說,連清秋小姐那樣的人,最後都死在了牧青笛的手中,她會輸給牧青笛也不奇怪了。
不過她多少有點不甘心,身邊這個病弱書生,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分明就是陷害,但是她根本沒證據,相爺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做了十幾年的夫妻,李仙姿又怎會不知道相爺的性子,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就憑她今日已經被別人玷污了,不管以前怎樣,相爺也絕對容不下她了,她輸得一敗塗地。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當年和鎖清秋走那麼親近,應該知道她有一件寶貝吧。只要你告訴我這件寶貝的下落,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放心,你的兒子我會精心照顧的,畢竟他現在可是相府唯一的少爺。”她今日可不是單單爲了除掉李仙姿而已。
“我不知道。”李仙姿下意識的回答,臉色幾不可查的變了變,在凌亂的長髮下面幾乎看不見。這件事如此隱秘,爲何牧青笛竟然會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你似乎回答的太快了,我還沒有說是什麼東西呢,你就說不知道,你在心虛對不對?你若是不說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兒子以後還能這麼無憂無慮的活着!畢竟相爺現在還年輕,以後兒子也是會有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牧青笛眼色一亮,就明白李仙姿這話有所保留,就算不知道那東西在哪裡,肯定是知道那東西存在的。
她原本沒抱多少希望的,也只是試探試探而已,畢竟那東西的存在實在是太神秘了,如果不是喬老,她甚至不會相信那樣的東西竟然會在一個閨閣女子手裡,而且還在自己的身邊。
“你!竹兒可是相爺的唯一的兒子!你不能那麼做!”聽到牧青笛要對自己的兒子不利,一直很平靜接受自己下場的李仙姿神情開始激動起來。她怎樣都無所謂,可是她的兒子不能。
“左冷凰的下場你看見了嗎?沒有母親護着的孩子,你以爲能夠在這樣的深宅大院安然無恙的活下去?”牧青笛大笑,她能走到如今這地步,手中已經沾了太多的鮮血,不在乎再多幾條。
“你!”
“想清楚了嗎?我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李仙姿神情頹然的坐在地上,心裡已然明白牧青笛說的的確不錯。
雖然現在大小姐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但是當初夫人走後,大小姐被害至殘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些年大小姐不受寵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大小姐一個嫡女尚且如此,更何況竹兒還只是一個庶子呢。
倘若牧青笛真的被扶正了,以後又生下嫡子,這相府就完全沒有竹兒的立足之地了。但是若是背叛夫人和大小姐,這種事情她又如何能做呢?
“可想明白了?”牧青笛轉着青花瓷杯好整以暇的問。
“既然你能保證相府還會有子嗣出生,我要帶竹兒離開。只要你將我和竹兒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我便將那東西的下落告訴你,從此以後我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這交易你做不做?”
想了許久李仙姿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保全竹兒和自己,那東西就算牧青笛知道了下落了,也不一定能夠拿得到,所以.
牧青笛想了想,如果以後自己不再子嗣上動手腳,相府想要有後也不是特別難,要是自己還能夠有孕的話就更好了,將左伊竹放走也不是不可以,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總歸是會有隔閡的。
“好,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們走,只是你要明白。我既然能夠放你走,也同樣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你們,所以最好到時候你說的那地方真的有那東西。”
“小姐,我們還進去嗎?”知音看了看院子裡面的人,又看了看坐在院子外面不動的小姐疑惑的問。小姐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爲什麼到了這裡卻又不進去呢?真奇怪。
只有明月默不作聲的站在後面,院子裡面的話因爲有內力,她們聽的一清二楚,所以現在她們完全沒必要再進去了,小姐的心裡必定是不好受的吧。“小姐,我們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