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齊妍靈跟皇上請命,想要將齊彥鈞帶回家休養。
皇帝親自過來看望了齊彥鈞,看他的外傷已經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也知道總是留他在宮裡養病不是個事兒,便同意了齊妍靈所請,同意齊彥鈞回家養傷。
爲了表達對齊彥鈞的愧疚,皇帝不但賞賜了不少東西,還提拔齊彥鈞成爲金吾衛的上將軍,以後宮中和京城的巡警就都交到齊彥鈞手裡了。
原來的上將軍因爲沒有查明真相就讓人齊彥鈞抓起來,成了太子的替死鬼,被摘掉了官帽,一肚子苦水都沒地方倒。
這次被罷官的人不少,都是以爲太子肯定要登上大寶,急着抱大腿表忠心的一撥人,結果皇帝醒來了,身子骨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好,他們就成了出頭的那撥鳥,被打掉了。
回到家裡,齊思德早已經在大門口迎着他們,一看到走路都需要被別人攙扶着的兒子,他忍不住老淚縱橫,一副恨不得代子受過的模樣。
齊妍靈站在齊彥鈞旁邊,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身後的孫氏,那一臉的幸災樂禍和快掩藏不住的笑意,好像大哥受罪,她就能得到什麼好處一樣。
她知道,關於大哥的那些事已經被悄悄傳開了,雖然大家不敢在面上表現出來,可私底下肯定都在議論,齊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必然都已經聽說了,只是不敢當着齊彥鈞的面問出口罷了。
“帶大少爺回去休息。”齊妍靈吩咐着管家,轉頭對齊思德說,“大哥需要靜養,這段時間就暫時閉門謝客吧。”
“那怎麼行,鈞哥兒剛剛高升,要來給他祝賀的人不知多少,我們閉門謝客不太好吧,別人不知如何想。”孫氏急忙叫道,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盼到這對兄妹吃癟,她豈會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齊彥鈞這下是毀了,看以後齊思德還會不會將這個兒子當寶一樣看待。
哎呀呀,孫氏越想越覺得出了口氣,真是大快人心。
齊妍靈冷冷地瞥了過去,目光沉靜如水,卻有一種看透人心的銳利。
孫氏猛然一驚,心虛地別開臉,有種被齊妍靈看到心裡齷蹉的想法似的,嘀咕叫道,“難道我還說錯了。”
“在大哥沒痊癒之前,齊家都閉門謝客。”齊妍靈冷冷地吩咐,不再去看齊思德和孫氏,徑自帶着人回了半緣居。
哦,如今已經不再是半緣居了,那塊牌匾已經被她讓人拿走,此時還沒換上新的,看到院子裡面的海棠已經結了苞蕾,她吩咐了玉屏,“讓人去重新取牌匾,把院子改成棠院。”
玉屏應下。
她前腳剛進來,還沒坐下喝口茶,齊思德就來了。
“靈姐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大哥那病……到底能不能治?”齊思德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如果鈞哥兒真的如那些御醫所說,那他齊家就要絕子絕孫了。
齊妍靈給自己倒了杯茶,“我會治好大哥的。”
齊思德心底重新升起一絲希望,“你是說,我齊家不會斷子絕孫?”
“那是自然,我怎麼會讓大哥無後。”這幾天隨着大哥的外傷漸漸痊癒,他那裡被咬爛的肉也長出來了,雖然她沒有看到,可有關那位置的脈象已經正常了,如今只要再施針,相信很快就能好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齊思德高興得直搓雙手,這幾天真是要把他愁死了,那心情忽上忽下的,吃不好睡不好,都已經熬得滿嘴都是泡。
本來只希望兒子能平平安安保住性命,可命是保住了,又從御醫院傳出兒子在牢獄裡被折騰成廢人,以後肯定要斷子絕孫,又把他嚇得吃不下飯了,如今聽女兒這麼說,他總算能把心放回肚子裡。
別人他不敢相信,可齊妍靈說能治,那肯定就是能治的。
“這事暫時你知道就行了。”齊妍靈想起孫氏那幸災樂禍的笑臉,頓時手癢,想趁機收拾一下,讓她別隨便動歪心思。
齊思德一聽就知道女兒的意思,是怕孫氏知道了在外面亂說,影響了齊彥鈞的病情,關乎兒子的將來和齊家的後代,他哪能分不出輕重,立刻就答應下來。
“我先去給大哥煎藥。”齊妍靈嘴角揚起一絲淺笑,對着齊思德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乾脆找了藉口離開。
“我去看看你大哥。”齊思德說。
齊妍靈親自去看着下人熬藥,確定沒有失誤後,才重新回到廳事。
“大小姐,白芷和竹平她們都回來了。”玉屏進來高興地說道。
之前因爲要急着趕路,熙國的事情有些還沒處理,便留下白芷等人,如今也是差不多該回來了。
正說着,白芷和竹平一起走了進來。
“大小姐。”兩人矮下身子行禮,頗有幾分激動地看着齊妍靈。
齊妍靈對着她們一笑,“路上都平安吧?”
“有姜狼護送,一路都平安無事,藥材已經送到仁和堂的倉庫了,白芨和阿世跟我們分道揚鑣去了鳳梧城,再過些日子才能回來。”白芷說道。
“嗯,孟影和江河呢?”齊妍靈問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少不了他們帶來的銀子。
玉屏說,“在外面呢,大小姐,可要讓他們進來。”
“你們先下去,讓他們進來說話吧。”齊妍靈點了點頭,已經在想着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很快,孟影和江河走了進來,這兩人在熙國的時候被唐禮謙打傷,如今看着已經無大礙,齊妍靈心稍安,她還有其他事想交給他們去做。
“大小姐。”孟影作揖一禮,說道,“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就在您之前說的地方,讓人守着,大小姐何時需要,屬下帶您過去。”
“不急。”齊妍靈對千御齋的人是很相信的,既然是趙霖修用得上的,肯定不會是小角色,“我還有事想請你們幫忙,你們辛苦一下。”
江河道,“大小姐,您別這麼客氣,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去做就是。”
這可是未來的王妃,他們能夠爲她做事是榮幸,哪敢言什麼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