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將軍回來了。”連氏的三等丫鬟進屋稟報,說大將軍回來了,連氏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他回來了嗎?
這幾天,他一直躲着她,她心裡好難受。
“小月兒,我去給你舅舅準備膳食,不陪你了。”
連氏笑着起身,和稟報消息的丫鬟一起走了。
“小姐,大將軍夫人沒那麼好心,你要提防些。”她們離開後,秋水認真地提醒藍月兒。
她認爲連氏是利用藍月兒。
連氏什麼意思,她非常清楚,無端示好,哪有那麼好心啊!
“哎,我擔心的人是我舅舅,我舅舅這些天,不着家,也是因爲連氏和喬凝香。”
秋水微微一笑:“你沒必要擔心,因爲凝香公主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陛下要賜婚,她還讓陛下別連累少將軍。”
喬凝香是一個坦蕩的女人,她做事從來不藏着掖着,這點,她敢肯定。
“我是擔心我舅媽不會善罷甘休,她現在變爲平妻,心裡自然不舒坦,再有,喬凝香入府後,她該叫她什麼。”
兩個舅媽湊在一起,總不能喚大舅媽和小舅媽吧,還有,府中的下人,對兩個將軍夫人的稱呼也是一個問題,弄不好,很尷尬。
“小姐所言有道理。”秋水點了點頭,非常理解藍月兒。
“等會兒,我去找我舅舅談談。”藍月兒想知道她舅舅到底怎麼想的,她也好有個打算。
她既然來到宋家,她就要對宋家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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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氏回到院子後,宋平川靜靜地站在梨花樹下,他背對着連氏,剛纔連氏進來時,他就發現了,這幾天,他都沒有回家,是因爲他心裡太難受了。
他沒想到連氏會那樣做,他作爲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當年,爲了對她負責,他辜負了凝香,現在,她反過來罵他是無情男。
如果他真像其他男人一樣,宋家早就妻妾成羣了,他給她榮華富貴,尊重她,愛她,疼她,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爲什麼她要揹着他,安排凝香相親,如果不是喬老夫人把此事告訴他,他還被矇在鼓裡。
連氏輕輕靠近宋平川:“川哥,你回來了。”
她不喜歡這種氣氛,這種氣氛太壓抑了,他爲什麼不看着她說話。
“川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我問你,十八年前,你是不是安排你的表哥和凝香相親,還想生米煮成熟飯。”宋平川轉身,犀利地看着連氏,連氏心裡猛地抖了一下。
喬凝香告訴他了嗎?
她以爲像喬凝香那樣驕傲的女子,不會把那件事兒說出來,當時,她確實安排表哥和喬凝香相親,本想借相親,羞辱喬凝香,哪知表哥企圖對喬凝香行不軌之事,在危急時刻,喬凝香自己跳進湖裡,自救,那件事後,喬凝香的家人爲了保住喬凝香的名譽,並沒對外伸張。
“川哥,我沒有那樣做啊,我怎麼會安排凝香去相親呢!”連氏一口否認。
“你少狡辯了,叔叔他們已經把那件事兒告訴我了,我還以爲你是善良的女子,沒想到你也那麼膚淺,我們本來就對不起凝香,你還打着我名號,去羞辱凝香,小惠,你太讓我失望了。”
宋平川忽然覺得他被騙了,一向溫柔賢淑的妻子竟然是綿裡藏針的惡毒女子。
難怪喬家人恨他入骨,原來是連氏做了太多壞事,而且,每件事,他都不知道。
“不是那樣的,我沒有要羞辱她,我只是想着,她都那麼大了,還單身,我有點愧疚,便安排她相親。”
愧疚,愧疚就要去羞辱別人嗎?她還當他是傻子啊,那聶坤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嗎?宋平川無法接受這樣的妻子,他憤怒地嘶吼:“誰都有權利替她找對象,就你我不行,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傷人嗎?她單身是因爲誰?”
“夫君,我錯了,我以後會好好補償她,真的,我不會再針對她了。”連氏從來沒見丈夫這麼生氣,她以爲他們之間只是冷戰而已。
剛纔,他竟然爲了喬凝香吼她,當年那事,她是做得不地道,可如果她不那樣做,喬凝香還會繼續糾纏她的丈夫啊!
“川哥,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只想幫她擺脫單身。”
擺脫單身,就可以那樣做嗎?
虧她還是大家閨秀,天啦,他都娶了什麼樣的女人,這女人太可怕了,她不會換個角度替他人考慮嗎?
如果她是凝香,她能接受這樣的相親嗎?
“連惠,你太可怕了,你模仿我的筆跡,寫信給凝香,好把凝香約出來,然後,你再指使你表哥給凝香下藥,我真沒想到趕出這種事兒的人是你。”
宋平川備受打擊,他太心寒了。
在宋平川夫妻爭吵激烈時,宋斐然已在院中,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剛纔,他父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他沒想到母親那麼壞,搶了人家的男人,還想毀了人家清白,這樣的母親好可怕。
“川哥,我那樣做,都是因爲愛你啊,如果我不那樣做,喬凝香會對你死心嗎?”連氏哭着看向宋平川。
“川哥,事已至此,我們也無法改變什麼,川哥,再給我一次機會。”
宋平川冷笑:“當初,我喝醉酒時,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一個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你卻選擇那個時候,和我發生關係,連惠,我沒想到你那麼會算計。”
聯想起過去的種種,宋平川覺得他好渣,他好後悔,那麼對喬凝香。
而他身邊的這位女子,太陌生了,他都越發不認識她。
她怎麼可以變得那麼可怕。
“................”連氏被質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確實是耍手段,才當上大將軍夫人的。
“川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如果我被趕走,那然然怎麼辦啊!”
連氏哀求地抓住宋平川的手臂,“川哥,我錯了。”
“錯的人是我,是我識人不清,是我混蛋,是我分不清好壞,連惠,看在你是兒子生母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你最好安分點。”
宋平川說完,甩袖離開,他擡頭往前走時,宋斐然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爹。”
“兒子,這件事不關你的事,你不要摻和進來。”宋平川知道兒子是無辜的,他不想傷害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