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大人!”餘江南眼眸閃了閃,“我常年在外行走,身上倒是有解毒丸。”說着,他從袖袋中摸出一個白瓷小瓶遞給一旁嚇傻了的沐如月,“一會仙郡主如果確認是被毒蛇咬傷,你就給她服用一粒!”
“哦!”沐如月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一把抓過白瓷小瓶便向門外衝去。
沐阿梨眼底閃過一抹譏笑,她衝過去的時候便將絲絲丟了出去,跳起的時候絲絲已然又纏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會即便將沐如仙的衣衫扒光了,頂多也只能找到絲絲咬下的傷口!
她掃了一眼臉上帶着焦急的沐敬東,和表情陰晴不定的餘江西和餘江南,扶住月影的手臂弱弱的看向沐敬東道,“父親!阿梨受了驚嚇,想先回去休息!”
“好!你去歇着吧!”反正沐阿梨與朱玉香幾人也是看不順眼,她再留在這裡,還不一定又惹出什麼事。
沐阿梨扶着月影的手臂轉身便向外而去,左腿剛跨過門檻,便聽簡世鳴的聲音在她身後道,“蘭梨郡主!本王想去梅林看看紅梅,不知郡主可否相陪?”
沐阿梨一怔,轉身正要拒絕,便見簡世鳴已走到她身旁,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蘭梨郡主!請吧!”
看來,這是由不得她拒絕了。
沐阿梨脣邊揚起一抹淺笑迎向簡世鳴探究的眼眸道,“好!今日白雪皚皚,紅梅點點,正是一道好風景!”
“本王扶着郡主吧!”簡世鳴這話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那就有勞了!”沐阿梨向身旁的月影丟了個眼色,“正巧秋月一個人在,我也不放心,你回去看看她!”
“是!”月影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但終究應聲離去。
簡世鳴扶着沐阿梨的手臂緩緩向後花園而去,長長青石鋪就的甬道早已將積雪清掃,兩人“嗒嗒嗒”的腳步聲在甬道中異常的清晰。
“沐如仙所中之毒是你下的吧?”簡世鳴望向身旁的女子。他就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巧?沐如仙身上會帶着一條蛇進來?而且還好巧不巧的在她摔倒的時候咬了她一口。
沐阿梨一怔,便明白了簡世鳴爲何如此說?想必是因爲她最近與薔薇在一起的緣故。如此誤會也好,免得她暴露絲絲。
她停下腳步,清洌洌的眼眸望向簡世鳴道,“是!是我給沐如仙下的毒!她好端端的走到我身邊就忽然倒下去了,還不是想要嫁禍給我?既然我都要背黑鍋了,自然要來點真的!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她摔的那一跤?王爺是想要爲她報仇嗎?”
“怎麼會?”簡世鳴忽然一把將身旁的這個女子擁入懷中,“你若不出手,本王定然也要出手了!”
沐阿梨的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要推開簡世鳴,只是當她雙手舉起後,又無力的放下。
推開之後呢?依她對簡世鳴的瞭解,不是更加瘋狂的抱住她,便是對她起了疑心,要了她的性命!
只是對簡世鳴所說的話,她心中卻嗤之以鼻!他會出手?沐如月、餘江南幾人是怎麼侮辱、踐踏他的,想必他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可他卻一言不發。不然,即便他輕咳一聲,他們也不敢如此囂張?
感覺着懷中女子的疏離,簡世鳴又抱她抱得緊了一些,“阿梨!你是在怪我嗎?怪我剛纔沒有幫你?”
“王爺說笑了!”沐阿梨脣角閃過一抹譏諷。
“還說沒有怪我,”簡世鳴放開沐阿梨,扶着她的手臂,垂眸打量她臉上疏離的神情道,“你都開始叫我王爺了?以前,你不是……”
“以前是阿梨自己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沐阿梨打斷了簡世鳴的話。自從他派飛鳥刺殺她父親,她在他面前就很難再僞裝下去了。
“阿梨?”簡世鳴心中閃過一抹異樣,半真半假道,“在北苑的時候,我知道你去引開棕熊後,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當下便帶人四處去找你。如果、如果可能,我寧願當時救你的人是我,而不是瀧大人。哪怕與你一起死在那棕熊與黑衣人手中,本王也心甘!”
“阿梨!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在後悔,後悔當時爲什麼我要向前去找棕熊的痕跡,而卻沒有回來找你?如果我當時回來,一定不會讓你去引開棕熊!”
呵呵!呵呵!簡世鳴說的情真意切,沐阿梨卻噁心的快要吐了。這棕熊和黑衣人都是他派來的,即便他撞上了,也不會有分毫的危險吧?
“王爺!”沐阿梨打斷了簡世鳴的話,她怕他再說下去,她真的忍不住吐了,這樣估計就不好收場了。
“阿梨!”聽到沐阿梨依舊喚他王爺,簡世鳴眸中不由閃過一抹怒色。他承認,對眼前這個女子,他心中已經有了一點點不一樣的感覺。這感覺,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可樑蘭芝卻察覺了,所以她要下旨將沐阿梨賜婚給餘江南!
他想要阻止,可卻不知對樑蘭芝要如何開口?後來,再得知賜婚的聖旨被百里瀧截下的時候,他心中不是惱怒,而是慶幸!
今日在正廳之中他之所以沒有開口,只是因爲沐如月說的那些話。她說,百里瀧當着衆人的面喂沐阿梨用膳,他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心中有股火氣再向外冒!他不敢開口,怕一說話便被人察覺到了他的失態。
沐阿梨不着痕跡的拂開簡世鳴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故作不經意道,“王爺快走吧!前幾日,府中梅林的紅梅便開了,今日襯着這白雪怕是別有一番景緻吧!”
“阿梨!”簡世鳴快走兩步攔在沐阿梨的身前,“你還是怨我的對不對?你說,你想要我做什麼?”
沐阿梨緩緩的吐了口氣,壓制住自己抽他一巴掌的衝動。她怎麼從來沒有發現,簡世鳴這般的自以爲是?
“王爺說笑了!生死有命,棕熊又不是王爺放進來的,黑衣人也不是王爺派來的,阿梨有什麼可怨恨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