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見過那對玉闕,不過,本王已經有蘇槿夕了。”夜幽堯冷冷道。
蝶夢夫人的眼神有些晦暗,不過很快道:“我聽說那蘇槿夕不過是蘇家的庶女,蘇府也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門楣。若幽堯取了雪兒,本夫人可以爲雪兒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蝶夢夫人這裡所說的嫁妝,可是和普通金銀珠寶的嫁妝不一樣,她意有所指的可是整個百花谷和南離宗家,甚至還有唐門或者更多的勢力。
雖然唐雪的親生父親是南離宗家之人,但名義上還是姓唐的。唐雪若是出嫁,並且出嫁之後有所求,唐門不可能不管。
這三方的勢力對於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來說,可是一份不小的勢力。
蝶夢夫人以爲,這足以吸引夜幽堯放棄蘇槿夕而娶唐雪,卻沒想到夜幽堯根本就不屑一顧,冷哼一聲:“本王今生只會有蘇槿夕一個女人。”
只會有蘇槿夕一個女人?
蝶夢夫人頓時有些愣了。
蘇槿夕曾經也說過,這輩子只會讓夜幽堯僅有她一個女人這樣的話,但是從來都沒有在夜幽堯的面前說過,更不知道夜幽堯的心思。
這話若是讓蘇槿夕聽到,她一定會傻笑上很久吧?
蝶夢夫人還沒有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眼前黑影一閃,夜幽堯就已經從蝶夢夫人的手中將玉佩搶到了手。
他的聲音是一貫的冷漠和冰冷:“這玉佩還於本王,就當夫人此行從未來過中寧,本王也從未從夫人的口中聽到過任何言語。”
從未來過此行?
夜幽堯是不願承認自己生母的真實身份嗎?
不過蝶夢夫人是何其聰慧之人,轉眼她便想明白了。
夜幽堯現在是中寧的幽王,她名義上的母親是辰太妃,如果讓人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對他定會不利。
這樣一想,便也能想明白夜幽堯說這話的意思。
雖然有些遺憾,但她還是含笑着點頭:“好……好……只要你過的好,你母親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長青是什麼人?”
“本夫人也不知道,當年你母親與他來往的時候,他一直都很神秘。我倒是問過幾回,怕她會吃虧,但你的母親卻從來都沒有與我說過。”
蝶夢夫人並不知道其實這玉佩根本就不是夜幽堯的,所以她是將夜幽堯當成了宗惜姿的孩子,所以夜幽堯信她說的一句都是肺腑之言,沒有誑語。
拿到了玉佩,夜幽堯也不想多呆,轉身就要走,蝶夢夫人又喊住他。
“幽堯,惜姿的墓碑在什麼地方,本夫人臨走之前想去給她上柱香。”
宗惜姿名義上是蘇仲的妾室,她死了,墓碑自然是在蘇家祖墳,但夜幽堯若是說了,蝶夢夫人定會反應過來夜幽堯並不是宗惜姿的孩子。
“本王也不知道,當年她死後無人立碑。”
無人立碑?
那不就是孤魂野鬼?
蝶夢夫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夜幽堯的身影都已經消失在窗外無盡的黑夜裡好半晌,她的身子才動了。
她悲慟地扶着桌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泫然淚下。
“惜姿,當年你離開到底有什麼隱情?長青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你們的孩子如今成了中寧的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拿到玉佩之後,夜幽堯再無心搭理其它。
不過,還是吩咐隱衛密切監視蝶夢夫人在中寧的一舉一動,隨時向他彙報,直到蝶夢夫人離開中寧。
夜幽堯的身影在帝京長安大街的屋檐上起起落落,以輕功往幽王府的方向而去。
那身影既如地獄而來的九幽邪魔一樣,讓人心生忌憚,卻又如從天而降的高貴神袛,讓人不敢輕易觸犯。
這世間,若有人能完全不違和地將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融於一身,只怕也就只有夜幽堯一人了。
忽然一抹妖嬈魅惑的紅色身影,如忘川河邊的曼陀羅花一般,輕輕飄飄地落在了夜幽堯的面前,擋住了夜幽堯的去路。
那人站定之後並沒有立即回頭。
他雙手負後,妖豔紅衣在寒風中獵獵飛揚,猶如一面火紅的旗幟,卻又不像是旗幟,而像是能招魂的陰帆,驚煞的人有些睜不開眼。
“你找死!”夜幽堯眼神冰冷的可怕。
那人這才轉過身來,竟是藥王谷的百草老鬼。
他冰冷的面具下面媚眼一擠,邪魅地笑道:“夜幽堯,方纔的一切老子可都是聽的一字不落。你手中那塊玉佩根本就不是你的,而是那個小毒物的吧?”
她說的是蘇槿夕。
“多管閒事!”
夜幽堯冷冷一聲,一揚袖,就朝着百草老鬼攻了過去。
百草老鬼迅速扯出腰間的長鞭。
經過藥王谷一戰,夜幽堯知道百草老鬼的長鞭上有毒,所以飛速躲開了。
百草老鬼站在原地,笑的邪魅:“呵呵,夜幽堯,你也不過如此,沒有那小毒物,你根本就不是老子的對手。”
卻沒想到百草老鬼的話音剛落,夜幽堯揚手一翻,手心裡便多了幾枚暗器。暗夜裡閃着冷晃晃的光芒,朝着百草老鬼的方向飛了過去。
百草老鬼再不敢輕視,立刻閃躲。
剛剛躲開,夜幽堯接着就灑出了第二把暗器。
接着第三把……
百草老鬼雖然躲的速度很快,但夜幽堯打出飛鏢的速度更快,終於,第三把沒有躲過,一枚飛鏢端端地插在了百草老鬼的屁股上。
“靠!”百草老鬼驚叫一聲:“夜幽堯你這個不要臉的,你竟然跟老子玩陰的,有本事你別用暗器。”
有本事別用毒啊!
不過,夜幽堯連這話都懶得和百草老鬼說。
“今日暫且饒你一條性命,期限一到,若還找不到本王要的東西,本王定親手廢了你!”
說完朝着幽王府的方向而去。
“靠!嘶,疼死老子了!”
百草老鬼將屁股上的飛鏢拔下來,狠狠摔在了屋檐上,低罵一聲。
忽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落在了百草老鬼的身旁。
那人一身月白色錦繡衣衫,領口和袖口還有衣邊都用很講究的手法繡着青竹的圖案。手持摺扇,舉止優雅從容,身形皎潔如明月流水。只是他的臉被一塊和衣服同色的面巾遮着,看不清是何面容。
“靠!”百草老鬼轉身之際看到他,便低罵了一聲:“學什麼勞什子的故弄玄虛,竟然還戴起了面紗,嚇唬鬼呢?”
說着,伸手就去掀那人臉上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