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忽然翻滾起一股強大的內力,原本懸掛在溫泉池邊衣架上的衣衫忽然揚天飛起,落入了池中。
侍候在池便的侍女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別開眼,轉過身去,背對着水池。
“豁”然一聲,池子中騰然升起了沖天的水柱,水柱在半空中久久不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緊密地阻擋了侍女們偷窺向水中的視線。
“退下去!”
夜幽堯抱着蘇槿夕出了水,冷聲下令。
“是!
侍女們連忙垂着頭,應了一聲,退下。
不知何時,蘇槿夕和夜幽堯的身上已經裹上了各自的衣衫。蘇槿夕已經累得精疲力盡,沉睡着,夜幽堯抱着她,走向了水池的西側。
溫泉池西側的水底是一張寬大的暖玉牀,人坐在牀上,泉水的高度剛好抵達胸口上方的位置,再加上水面漂浮着豔紅斑斕的花瓣,剛好遮住了想瞧盡水下光景的視線。
夜幽堯將蘇槿夕放在暖玉牀上,讓她的身子靠着玉枕。手剛鬆開蘇槿夕,沉睡中的蘇槿夕眉頭忽然不安地一蹙,一雙玉臂便緊緊地環住了夜幽堯的脖頸。
夜幽堯瞧着蘇槿夕的眉眼,嘴角帶着一抹寵溺的笑,也在暖玉牀上坐了下來,將蘇槿夕的身子又扶進了自己的懷中。
又見蘇槿夕眉眼之間的那一抹深深的疲憊,終究不忍,手輕輕抵在了蘇槿夕的背上,隨着一股淡月色的光芒流入蘇槿夕的身體,源源不斷的內力被輸入蘇槿夕的體內。
半晌,蘇槿夕輕蹙着的眉頭開始舒展,眉眼之間的那一縷疲憊之色也漸漸消失,開始緩緩睜開了雙眼,黝黑明亮的眼底一片清明。
忽見自己在夜幽堯的懷裡,腦海中猛然閃過在過去短暫的幾個時辰內,被夜幽堯“欺負”得慘烈場面,蘇槿夕本能的想躲,頭頂忽然傳來夜幽堯溫柔暗沉的聲音。
“別動!”
然後,頭被夜幽堯深深地按入了他的懷中。
感受到那份真切的溫柔,似乎沒那麼危險,蘇槿夕便乖巧地不動了。
月光沉靜,如水、如乳、如幕、如瀑,沉靜地披散下來,灑滿了兩人一身。
池邊的四周全都是灼灼盛開的桃花,微風輕搖,成熟的花瓣隨着清風漫天飛揚。
泉底有上百個大大小小的泉眼,水面雖撒上了不少密密密麻麻的花瓣,但是沸珠不斷滾動,隨着濯濯潺潺的流水,熱氣蒸騰,猶如雲霧一般形成了一層層猶如薄紗一般的幔帳。
如此盛景,猶如勝似人間仙境,勝過了瑤池美景。但再美,也美不過溫泉之中,白色暖玉牀上的絕美二人。
蘇槿夕和夜幽堯原本就是人間絕色,此時的水霧彌矇和四周的光影,更爲二人平添了幾分春色,讓夜幽堯原本就黝黑深邃的目光更加的光亮深邃,讓刀削般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棱角分明。
蘇槿夕的眉眼之間始終帶着一抹微微的嫣紅,肌膚如雪,更如凝脂,黛眉濃墨,雙目如畫晶瑩,嘴脣鮮豔如櫻。
一朵剛離了指頭的桃花飛飛揚揚飄落下來,剛好落在了蘇槿夕的額間,猶如鮮紅的花鈿一般,點綴得蘇槿夕嬌俏的臉頰更加得誘人。
蘇槿夕瞧見夜幽堯微微一窒的神情,正要伸手往額頭上去拂,夜幽堯忽然開口:“別動。”
蘇槿夕的手忽然停住沒動。
夜幽堯寬大厚重的手微微輕撫着蘇槿夕的額頭,忽然兩指夾起那朵桃花來,插入了蘇槿夕的髮鬢之間。
“是什麼?”蘇槿夕淡問。
夜幽堯沒有開口,蘇槿夕便側身撥開水面的花瓣,朝着水中看去。
瞧清楚夜幽堯插在自己髮髻上的是一朵豔麗的桃花,忽然撇着嘴巴一臉嫌棄:“醜死了!”
夜幽堯正要伸手去拿岸上的酒,手忽然頓住,眸光微微一沉:“本王賞賜的東西,你也敢嫌棄!”
蘇槿夕口不對心:“本來就很醜!”
夜幽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蘇槿夕的下顎來:“蘇槿夕,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瞧見夜幽堯眉眼之間的那一抹危險,蘇槿夕的身子猛然膽怯地一顫,連忙往身後縮,但縮了一半,似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臉質疑地望着夜幽堯。
“自從昨夜到現在,已經十幾次了。幽王殿下,你確定你還能收拾得了我嗎?”
夜幽堯的眉頭微微跳了跳,勾着蘇槿夕下顎的手指變爲了輕捏,一雙冷峻好看的臉頰緩緩貼近了蘇槿夕的臉,深深地望着那雙滿是懷疑的眼眸。
“蘇槿夕,你這是在懷疑本王的能力嗎?”
蘇槿夕眉頭狠狠一跳,內心在害怕的顫抖,但直覺卻告訴她:得有勇氣,得敢賭,說不定丫的已經到極限了呢!
不過,也不能把夜幽堯給得罪狠嘍。
畢竟這廝兇起來的樣子,她是親身體驗過的。
於是,蘇槿夕的嘴角刻意帶上了一抹討好的,看上去很老實的笑,身子卻本能地往後面躲。
“嘿嘿,不是質疑啦!您是誰啊!您可是殿下!誰敢質疑您啊?只是……”
蘇槿夕兩根手指不斷地攪動着手底下的衣角,微微赤紅着臉頰,半晌纔不好意思地將剩下的另一半話說完整。
“只是,有些事情得講科學啊!那個……殿下,你也是凡人,不是神,對吧!”
蘇槿夕的話音剛落,夜幽堯捏在蘇槿夕下顎上的手忽然一轉,竟神速地落在了蘇槿夕的腰上,一把將欲要再次跌入水中的蘇槿夕撈了上來,眉眼之間帶着邪邪的、深深的危險。
“落水?又是這一招,愛妃覺得已經失敗的法子再用一次,有幾分勝算的把握?”
見蘇槿夕的臉上閃過一抹惱怒,夜幽堯的笑容裡閃過一抹滿意的神情。
“夕夕,幾個月不見,你的智商似乎低了不少。是不是需要本王給你好好補補?”
“補?補什麼?怎麼補?”
介於夜幽堯這廝丫的有獸性無限量,可信度很低,蘇槿夕很本能地想歪了。猛然拽起了胸前的衣衫,滿眼防備地盯着夜幽堯的眼眸。
不過,夜幽堯什麼都沒有做。
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在瞧見蘇槿夕眼底真切的防備,然後又緩緩下移,在看清楚蘇槿夕輕薄的衣衫之下斑斑點點的曖昧痕跡之時,眼底閃過一抹疼惜。一把將吊在暖玉牀邊上的蘇槿夕撈了進去,攬入了自己的懷中。隨手抓起岸邊小几上的一杯酒,仰頭一口飲下。
同時也將某種慾火深深地強壓了下去,轉爲了隱忍。
“蘇槿夕,你還欠本王五百二十萬兩銀子。一次算你三十五兩,一夜七次,一年可還八萬八千兩百兩,還六十年應該差不多。”
“五百二十萬兩?”
陳芝麻爛穀子,蘇槿夕已經完全拋在腦後,幾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夜幽堯竟然還記得。
不對,等等!
“七次?什麼一夜七次?”
蘇槿夕忽然一怔,驚訝地望着夜幽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