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靜謐,外面隱隱有腳步接近聲,樑玉沅立馬噤聲,警惕的觀察着外面的情形。
過了一會兒,外面腳步漸漸離去,她這纔看向劉景修。
猶豫一會兒,樑玉沅還是出聲問道:“這些人是殺你的?”
劉景修面色慘白,聞言他擡眸望向樑玉沅,目光溫和又疏離,他道:“是啊,殺我的。”說完,劉景修又望向樑玉沅,目光認真深邃:“所以,我說你不該留下的。”
樑玉沅心中疑惑。
這麼大的一個獵場,而外面的那些人竟是來刺殺一個傳聞中的瘋王爺?
想到方纔她和寧王無意中走來這邊,而這裡情景除卻偶爾的獵物,更是人煙稀少。
“你是一個人?”樑玉沅蹙眉思索着道:“所以說,剛纔你騙了寧王?”
劉景修目露讚賞的望着樑玉沅道:“郡主果然冰雪聰明。”
樑玉沅秀眉蹙的更深,她目光沉沉的望着劉景修,沉思一會兒,緩緩道:“所以說,沒有人刺殺皇上?而是有人專門刺殺你?那殺你的人是……”
劉景修諷刺般的笑了笑道:“我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又身染瘋疾,誰會想要殺我呢?”
就是因爲這樣,樑玉沅纔想不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劉景修許是因爲肩膀處的傷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不害怕麼?”劉景修望着樑玉沅,出聲緩緩問道。
“爲什麼要怕,他們既是殺你的,若他們發現我們,那肯定也是先殺你。”
劉景修輕笑出聲,他深深的望着樑玉沅,說道:“若無這些意外,興許我們已然成親了。”
劉景修聲音沙啞,根本聽不出這是他原本的聲音,還是因爲其他原因。
樑玉沅面色淡淡的,她道:“恩,是啊。”
若不是後來發生的這些意外,她興許早已嫁給這位清平王,也興許早已逃離了王府,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見樑玉沅神色淡淡,毫無懼色,劉景修又道:“外面所有人都怕我,因爲我身染瘋疾,更因爲我不備受冷落不受寵,沒有人願意嫁給我,那麼你呢,郡主。”
靜默一會兒,樑玉沅
淡淡出聲說道:“自然也不願意。”
劉景修緩緩睜開眼睛,眸光沉沉的,看不清情緒。
樑玉沅去而並未看他,而是看着虛空,淡淡道:“我誰也不願意嫁。”
頓了頓,樑玉沅又道:“奈何在這裡,自己沒有權利,那麼自己的的命運只會被別人拿捏在手裡,所以,比起其他的選擇,嫁給你,是最好的選擇。”
昏暗中,劉景修的目光柔柔的打在樑玉沅身上。
“所以說,我對郡主來說,還是有些作用的,是麼?”劉景修道。
樑玉沅並未有看輕劉景修的意思,她望了一眼劉景修,心中閃過一個想法,目光也沉了幾分。
“王爺,你可以願意娶我?”樑玉沅忽然問道。
劉景修似乎沒有想到樑玉沅會這麼問,想了想他道:“沒有什麼想不想,我一個隨時都可能發瘋病的人,若是真有人願意嫁給我,那自然是好的。”
“我願意嫁給你。”樑玉沅認真的說道。
“可惜,現在這樁婚姻,似乎不由我們做主。”劉景修道。
樑玉沅沉默下來。
如今,她的婚姻拿捏在皇帝手中,若是真如那人所說,有人會爲求情,那再好不過,可是,若是沒有呢?
或者即使有,皇帝不聽呢?
見樑玉沅蹙眉沉思,面色鬱郁。
劉景修忽然問道:“郡主有沒有喜歡的人呢?”
樑玉沅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
劉景修沉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又問道:“一個也沒有?”
樑玉沅奇怪的望着劉景修:“自然是一個也沒有。”
劉景修的面色依舊才蒼白,但是神色間顯然比方纔要難看許多。
過了一會兒,劉景修道:“我明白了,今日,多謝郡主相救。”劉景修道。
樑玉沅心中雖然能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淡淡道:“舉手之勞。”
洞內靜謐無聲,外面似乎也沒有人要趕來。
樑玉沅動了動身子道:“我們出去吧,他們似乎不會來了。”
劉景修看了一眼樑玉沅,一隻手拖着強緩緩站起道:“好
。”
兩人離開了山洞,樑玉沅先謹慎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這才扶着劉景修朝着前面走去。
兩人互相攙扶着走了一段路,劉景修忽的停下腳步望向身側的樑玉沅。
“你放心,不會和親西蒙的。”
樑玉沅微愣,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劉景修笑了笑,卻並未回答,而是緩慢的朝着前面走去。
兩人出了林子,迎面便見一隊身穿灰黑色鎧甲的侍衛兵疾步過來,爲首的則是一名身穿銀灰色鎧甲的中年男人。
“微臣見過王爺。”那人見到劉景修,拱手行禮道。
劉景修緩了口氣,說道:“周將軍,免禮。”
那人直起身子,剛毅中正的面貌上帶着煞氣和威嚴。
“父皇那邊可平安了?”劉景修問道。
周將軍點頭,說道:“方纔就是皇上讓微臣來救王爺的。”看到劉景修肩膀上的傷口,關心道:“王爺可是受傷了?”
劉景修白着臉搖頭道:“一些小傷。”
兩人說完,周將軍便扶着劉景修朝着獵場外圍走去。
樑玉沅跟在幾人身後,疑惑的望着那位嶽將軍的背影。
這人竟是將軍?可是方纔在獵場的時候,並未看到他。
幾人出了獵場,而皇帝早已坐在了休息的位置上,周將軍和劉景修上前行禮,樑玉沅則跟在他們身後。
樑玉沅微微擡眸嗎,觀察着皇帝眉宇間的神色。
待望見皇帝看到劉景修只是微微受了傷,沉黑的眸低竟似閃過一絲戾色和失望。
樑玉沅目光微冷,心道,那些刺殺劉景修的刺客莫非是皇帝親自派的?
劉景修在怎麼不受寵,也是一位皇子,還身染瘋疾。
是什麼原因,皇帝竟然要親手殺了劉景修?
樑玉沅有些想不通,皇帝總不可能是因爲婚事才刺殺。
皇帝假意安撫一番後,便讓衆人起身。
樑玉沅站在一邊,柳芳菲和沐琴忙走過來,關心詢問。
這時一名男子忽的走到樑玉沅面前幾步遠處,微顫着聲音問道:“你便是玉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