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沅的聲音透着冰涼的氣息,讓三姨娘周身發寒。
她沒有想到,樑玉沅的敏銳程度,竟然這麼高。
“王妃,妾身所說都是真的,我說這些,只是想讓王妃看到妾身的誠意……”
“我喜歡和聰明的人合作,卻不喜歡和自作聰明的交易。”樑玉沅神色變冷,冷漠道:“你以爲你不說,我便查不到麼?後者說,你以爲和你交易之人,真的可以幫你救出樑玉心?”
樑玉沅說完,三姨娘的方纔身側的手不不禁緊握起來,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三姨娘,你很聰明,也懂得審時度勢,可惜,有時候,會被所謂的利益矇住眼睛,而且,我最厭惡的,便是來回倒戈之人。”
“香荷帶她出去。”
樑玉沅冷冷說完,香和便站在三姨娘面前:“三姨娘,走吧。”
三姨娘沒有想到,今日的事情會被她弄巧成拙。
她當然不能自救這麼離開。
“王妃,妾身真的沒有什麼目的,妾身第一次來求王妃時,便是真心實意的!”
樑玉沅面色不動,更加沒有回答。
“王妃,您真的就這麼狠心嗎?心兒還那麼小,讓她去西蒙和親,那是將她往死路上逼啊!”
樑玉沅白皙如玉的手指端着一杯白瓷茶杯,她動作優雅的撥弄着茶杯蓋,聞言,擡眼涼涼道:“哦?是麼?不是你將樑玉心往死路上逼迫麼?”
三姨娘面色驟白,香荷拖着三姨娘起身,皺眉道:“三姨娘,莫要放肆!”
三姨娘眼見着樑玉沅不爲所動,面色冷漠,也中一時焦急驚慌。
“王妃!只要能救了心兒,妾身做什麼都甘願!還請王妃相信妾身,若是,若是王妃不相信妾身,妾身便碰死在這!”
三姨娘面色決絕,顯然,若是樑玉沅說句拒絕的話,她便真的會在這裡自盡。
可惜,樑玉沅最厭惡的,便是別人逼她。
“你若要死,最好去外面,若是在王府的大門外自盡,最起碼可以多引一些人來,你這一場戲,也算沒有白演。”
三姨娘身子
發抖。
“不過,你死了,樑玉心,卻是真正的沒人管了。”頓了頓,樑玉沅又淡淡道:“也好,最起碼,到時你死了,也不用心疼自己的女兒了。”
三姨娘咬牙咬的咯吱作響。
“香荷去準備一副擔架,一張白布,一會兒,好爲三姨娘個收屍。”
三姨娘:“……”
“是,奴婢這便去。”
樑玉沅垂眸面色淡淡的品茶。
三姨娘一時頹廢的跌倒在地,樑玉沅也不看。
“王妃,是,是樑玉顏……”
終於,三徽娘說了實話。
接下來,三姨娘將樑玉顏交代她的事情,細細向樑玉沅稟報一番。
臨了,三姨娘將樑玉顏交給自己的東西交給樑玉沅,而後重重道:“王妃,妾身所說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樑玉沅自知道三姨娘所交代的是真話。
她冷笑一聲,連着無名所查的線索,在和三姨娘所說,整條線,便連在一起。
她還真是小看了樑玉顏,原來,她和唐寅勾搭在一起,是爲了這件事,也難怪她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想來,她和唐寅的關係非比尋常呢。
這個唐寅,當真可惡!
“樑玉心我會救,至於,這件事,你回去,便告訴樑玉顏,你做成了。”
三姨娘神色帶着疑惑。
“我會去求皇后娘娘,到時,樑玉顏自然會相信你的話。”
雖然不知道樑玉沅究竟要做什麼,但是三姨娘還是選擇相信樑玉沅,因爲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好。”
香荷送走了三姨娘,而樑玉沅則坐在屋內,手中拿捏着三姨娘方纔交給她的東西,蹙眉沉思。
香荷回來後,恭敬的站在一旁,也不打擾。
少時,樑玉沅將這東西收好,然後起身對香荷道:“收拾一下,我要出府。”
香荷點頭。
二人收拾好後,坐着王府管家準備好的馬車離開了清平王府。
彼時,一間沒有光亮的暗室內,一個穿
着一身水粉色衣裙的女子,跪在地上,揚頭,眸中難掩對面前之人的傾慕之色。
劉景修望着手中之物,微微擡眸望向萬流香。
萬流香抿脣去難掩脣角的喜色:“主上,這逍遙王爺已經暗中和西蒙的王子合作,這封信,便是證據。”
誰能想到,向來是水火不容的大順和西蒙,竟然會暗中合作,爲的便是一舉殲滅御國。
劉景修望着手中信紙,他很瞭解諸詢,對於諸葛詢的字跡,他自然也很清楚。
所以,萬流香所偷出來的這封信是真得。
諸葛詢和西蒙合作,那必然是許諾了西蒙很大的利益。
而他一方面大義凌然說要爲昭雪夫人報仇,一方面,卻又用藥物來控制自己。
諸葛詢曾說夠,要爲昭雪夫人報仇,還要擁他爲御國皇帝,然後,兩國交好,讓百姓不爲戰事多苦。
想着這些,劉景修不禁嗤笑一聲。
諸葛詢爲昭雪夫人報仇或許是真的,但是他的野心也是真的,而且很大。
“主上,不止這封信,還有一件事。”萬流香頓了度,然後凝眉道:“前幾日,屬下見與王妃交好的天悅酒樓麗三姨娘曾出入諸葛詢所住的地方。”
劉景修俊眉緊蹙。
“麗三娘也算是御國都知曉的人物,她的音容舉止腦闊身形,屬下很熟悉,所以,絕對不會看錯!”
黑暗中,劉景修忽然對着萬流香身後道:“無名呢?”
“回稟主上,無名還在追查王妃所吩咐的任務,未能幹胡來見主上。”說話的正是,隱在黑暗中的無心。
聞言,萬流香忽然冷笑一聲,涼涼道:“無心,無名是不是忘了,誰纔是他的主子?”
雖看遍隱在黑暗中的無心的臉色,但是,顯然,她的臉色定然很難看。
“萬流香,無名乃是奉了主上的命令保護王妃,爲王妃辦事,哪裡輪得到你置喙?”
“是麼?可是這查探消息的事情,不該是無名早早的稟報主上麼?若我沒有查到,主上還要被瞞着多久?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和危險,你擔當的起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