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房門忽然關閉,樑玉沅身子一頓,擡眼望向正坐在案几前看着自己的柳姨。
此時的柳姨一身黃色衣裙,臉頰上的黃色面紗已然揭開,露出她的真容。
柳姨的容貌美豔,皮膚白皙,尤其是那雙肖似劉景修的眼睛,看上去很漂亮。
柳姨見樑玉沅盯着自己,並未有動作,於是蹙眉道:“脫掉衣服,去那浴桶裡待着等我。”言罷,柳姨眼神示意屋內另一邊放着的浴桶。
樑玉沅想了想,走上前望着柳姨遲疑問出聲:“何時可以救景修?”
柳姨蹙眉望了樑玉沅道:“你不要命了?”
樑玉沅一怔:“我?”她雖然身體有些疲累,但是休息了一晚上,現在身體已然恢復的差不多。
現在,樑玉沅最擔心的是劉景修。
柳姨眉宇蹙的更深,神色不悅的冷淡道:“你若不在乎自己的命和你腹中孩子的命,我現在可以立馬去救劉景修。”
柳姨並未過多解釋,但是可以看出來,她神色不鬱,心情很差。
樑玉沅自覺的不在多言,她在乎劉景修的命,自己也在乎自己和自己腹中孩子的命。
樑玉沅也不再多言,她轉身走到浴桶旁,隨即伸手開始解腰帶,少時,她將脫下來的衣服搭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雙手扶着浴桶坐進浴桶內。
柳姨面色稍慍,見樑玉沅進了浴桶內,這才起身,手中拿着剛搗好的藥材走近浴桶,垂眸望了一眼樑玉沅,隨即將手中藥材全部倒入浴桶內,又伸手試了試水溫,淡淡道:“在這裡泡夠十二個時辰,我會讓人來接你出去。”
言罷,柳姨轉身走出了藥房。
樑玉沅坐在浴桶內,擡眼望了一眼盛滿藥材的藥房微嘆一聲,閉上眼睛。
藥房內,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有人來爲浴桶加溫,所以,浴桶內的藥水不會冷卻。
十二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尤其是對一個人呆着的時間來說,很漫長。
樑玉沅閉目靠在浴桶邊,腦海裡時不時的便會閃過一些在御國的畫面。
那晚,劉景修生命垂
爲,他們是臨時坐着馬車,往大順趕路,御國的其他事情,他們也無法在管了。
現在,只要劉景修能平安。
天色越來越黯,樑玉沅睜開眼睛望了一眼窗外黑沉下來的天色,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房門忽然打開,樑玉沅擡眼望去,就見柳姨面色淡漠的走進屋內。
“你不必擔心劉景修,我已經看過他,也爲他處理過身上的傷口。”
說完,柳姨朝着樑玉沅擡起手。
樑玉沅看了一眼柳姨,隨即將自己的胳膊從水中擡起遞到柳姨面前。
柳姨將手指搭在樑玉沅手腕上開始把脈。
少時,柳姨收回手,擡眸望向樑玉沅:“現在感覺如何?”
“身子輕鬆了許多,隱約的腹痛也沒有了。”來時的路上,他們一直在趕路,所以,馬車走的很急,樑玉沅因爲身懷有孕,因爲馬車的顛簸,便出現了隱隱的腹痛。
一路上,樑玉沅因爲擔心劉景修也並未在意,現在想想,心中有些害怕起來。
太過疲累的奔波,對懷孕前三個月的孕婦來說,是最危險的時候,樑玉沅自然也知道,只是那時她沒辦法,現在看來,一定是柳姨看出她的不適,纔會如此。
柳姨點點頭,轉身要走。
“謝謝你。”樑玉沅望着柳姨的背影,出聲道謝。
柳姨身子微頓,並未回答,隨即又提步走了出去。
直到泡夠了十二個時辰後,有四個黃衫婢女走進屋內,兩人服侍樑玉沅起身,兩人服侍樑玉沅穿衣。
衣服是一間淺紫色的大順國女子衣服,不似御國的寬袖大衫,而是緊身的勁裝衣裙。
穿好衣服,四名黃杉婢女垂首恭候在一側出聲道:“主子在臥房等您。”
樑玉沅點點頭,隨着婢女朝着臥房走去。
臥房自然是他們的臥房,當樑玉沅到的時候,柳姨早已侯再房內。
聽到聲音,柳姨轉眸望向樑玉沅說道:“明日開始爲他治療。”
樑玉沅點頭道:“好。”
“所以,從今晚開始爲他藥浴
,七天之後,爲他換血引體內蠱蟲。”
柳姨聲音有些沉:“七天之後的換血將會很危險,若是不慎,便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你要做好準備。”說完,柳姨望向樑玉沅:“因爲,我沒有把握他不會在換血中途發出危險。”
樑玉沅心中一緊。
“開始吧。”柳姨轉身要走,腳步忽然一頓,轉眸望向樑玉沅道:“從今晚開始,你要寸步不離的留在他的身邊,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樑玉沅緊抿着嘴脣,點點頭。
劉景修藥浴的地方,自然還是那間藥房。
爲劉景修脫掉衣服,扶着昏迷的劉景修坐進早已準備好的藥桶內。
樑玉沅看着柳姨遲疑的出聲問道:“換血,如何換血?”
若是在現代,樑玉沅自然知道如何換血,在現代的醫學技術中,換血雖然也有危險,但是比起這裡,自然要安全許多。
這裡是古代,沒有任何醫學措施,又該如何換血?換誰的血?
柳姨淡淡回道:“人已經找好,你不必擔心。”
柳姨面色淡漠,顯然不願在多說。
樑玉沅看到,也不再多說。
柳姨和其他人已經離開藥房,樑玉沅坐在浴桶邊,望着靠着浴桶內昏迷的劉景修眼底滿是濃濃的擔憂。
“景修,你一定要好起來。”樑玉沅擡手摸着劉景修的臉頰,柔聲道:“我和孩子都等着你醒過來。”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好起來。
……
柳姨走進屋內,腳步忽然頓住。
“你們先出去吧。”
柳姨對着身後跟着的婢女吩咐道。
幾名婢女福身行禮後,躬身退了出去。
待房門關上後,柳姨擡眼望向空蕩蕩的屋內:“出來吧。”
安靜的屋內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着,便見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緩步走出來。
柳姨見着這人,眸光淡漠,面色更是冷漠。
她提步走近,越過那人坐在桌子冷道:“他們已經來了。”頓了頓,柳姨又道:“你要去看看他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