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自始自終都維持着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而言,我們若是不想成爲魚肉,就要學會成爲刀俎,最銳利,最無敵的刀俎!”
她的眸光多了一份自負,一份感慨:“只有你足夠的實力,你才能要到你想要的公平。”
金翼在馬車外聽着,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隱約泛起一抹笑意,將那冷硬的五官柔化了一些,顯得不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愧是王爺看上的女子,夠堅強,夠勇敢!
他倒是不覺得林輕染的話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人活着就該敢愛敢恨,敢想敢做,這個世界向來就是弱肉強食,要想活的硬起,就要自己的底氣夠硬。
林輕染遇襲的事情,在相府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衆人再一次感嘆雲王對林輕染的重視,連貼身的護衛都護着林輕染回府。
金翼是誰,說是護衛,可在雲王府也是一人之下的人物,這樣的人物居然給兩位小姐趕車,就可見二小姐在雲王心中的重要性。
一時間,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熱切,連廚房安神湯都送的比以往更迅速。
林輕染打了賞,卻沒有喝下安神湯,在知琴的伺候下,躺在牀上,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天青色菱紗流雲帳,整個人看起來透着一股淡淡的飄渺之態。
總覺得哪裡不對?
細細的將今日之事在回想一下,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可是卻怎麼也不出漏洞在何處?
也許是心中有事,做了一夜的夢,第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渾渾噩噩,洗漱後坐在妝鏡前面讓知琴梳頭,就聽的外面傳來丫頭急促的聲音:“小姐,小姐,有聖旨傳您進宮,內侍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相爺讓小姐快準備一下,跟着內室進宮。”
一早上聖旨招她進宮?
林輕染本能的繃緊身體,眼中閃過狐疑,卻什麼都沒說,任由知琴將釵插好,靜靜的起身,腦中卻尋思着——這是不是蘭西公主出的幺蛾子?
蘭西公主在林輕染的眼中,根本就是個吃飽了撐的癲狂病患,獨佔欲極強,似要將雲崢方圓三步以內的女子都給整死了纔好。
林輕染甚至猜想,說不得雲崢的潔癖就是因此而來的。
遠處而來的少女步步生蓮,搖曳的如同春天枝頭綻放的第一朵迎春花。
饒是見慣了美色的內室也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悟的笑了起來,或許因爲多年的宮廷生活,練就了皮笑肉不笑的本事,這笑容落在別人的眼裡,就有些陰冷。
待林輕染見禮之後,就笑着笑道:“昨兒個二小姐賞梅宴,一曲一畫,驚豔天下,皇后娘娘是個風雅人,特意一早就派咱家來接二小姐進宮,想要見見咱們東溟的第一才女。”
皇后娘娘宣她進宮!
蘭西公主乃是皇后所出……
林輕染眉頭微蹙,情緒一閃而過,不卑不亢地笑道:“公公過獎了,什麼第一才女,不過是女兒家的玩意罷了。”
給了知琴一個眼色,嘴裡繼續說道:“皇后娘娘當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纔是天下的才女,我這點你能耐哪裡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獻醜,公公這番話,可是羞煞我了。”